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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纳·艾杰。”她边说边戴上马里诺先前递给她的那副手套,“他就是住在这个房间里的人。住在这里的应该不是卡利,从来就不是。她昨晚十一点四十五分左右出现在这里,我想她是为了把我的黑莓手机带给华纳·艾杰。我要借用一下你的手机,现在我没法用我自己的了。”
“如果是他的话,那就不妙了。”马里诺说着在自己的黑莓手机上输入密码,递给了她,“我可不喜欢他这样,把头发全都剃光,不戴助听器和眼镜就走出去。”
“你上一次查看紧急事故处理办公室和特种作战部的消息是什么时候?有什么有价值的新消息吗?”她对紧急事故处理办公室和特种作战部的所有最新动态都很感兴趣。
马里诺脸上露出十分奇怪的神情。
“我可以查。”她又接着说,“但我查不到那些住院的、被捕的、被带去避难所的或是在街上游荡的人。我只能查到那些死去的人,而且是在纽约市死去的。”她说着往马里诺的黑莓手机上输入了一个电话号码。
“乔治·华盛顿大桥。”马里诺说,“不会吧。”
“那座桥怎么了?”她拨通了首席法医办公室调查小组的电话。
“那个跳桥的人。大概是凌晨两点,我是在RTCC的实时动态上看到的。那个人六十岁左右,光头,没有蓄胡须。一架警用直升机拍下了当时的整个事态经过。”
一位名叫丹尼斯的法医学调查员接起了电话。
“我需要查一下有没有进来新的尸体。”斯卡佩塔对他说,“我们有没有接到一起发生在乔治·华盛顿大桥上的案子?”
“有。”丹尼斯说,“是眼看着当事人跳桥的。紧急勤务小组的人试过把他劝下来,但他根本就不听。他们把这个过程都录下来了,用警用直升机拍摄的,我向他们要了一份录像带。”
“你考虑得很周到。知道当事人身份了吗?”
“跟我谈过话的那位警官说他们现在还没法获取任何身份信息。只知道是一位白人男性,年纪大概五六十岁。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信息的随身物品。没有钱包,也没有手机。他的样貌已经看不清了,十分恐怖。我想他从桥上跳下来的地方离地至少有几百英尺。你知道的,有二十层楼那么高。你绝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照片。”
“帮我一个忙。”斯卡佩塔说,“你下楼去检查一下他的口袋,检查一下他随身携带的所有物品,拍个照片上传给我。在尸体旁时给我打个电话。”她把马里诺的号码留给了他,“还有其他未确定身份的白人男性尸体吗?”
“没有了。我想目前这些尸体的身份都已经确定了。有一个自杀的,一个被枪杀的,一个走路被车撞的,还有一个过量使用毒品的,那个人被送过来时嘴里还含着药呢。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是特别要找哪个人吗?”
“我们在找一位失踪的心理学家,华纳·艾杰。”
“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不过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去检查一下那个跳桥的人,然后马上给我回电话。”
“他看起来很眼熟。”马里诺说,“我坐在那里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我一直觉得他很眼熟。”
斯卡佩塔又走回浴室,抓住梳妆台上那张房卡的上端把它拿起来。“我们套取一下这上面的指纹吧,还有矮茶几上的那一张。我们还要拿一些毛发和他的牙刷,所有能确认身份信息的东西都别错过。我们现在就开始动手吧。”
马里诺换上一副新手套,从她手中接过了房卡。他开始撒粉套取指纹时,她拿起自己的黑莓手机开始查看可视语音信箱。她昨晚最后一次用手机的时间是七点十五分,她当时正要前往CNN,刚刚和格雷斯·达里恩通过话,从那之后一共打进来了十一个电话。达里恩太太又打来过三次,时间都在晚上十点到十一点半之间,显然是因为她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这都是拜卡利·克里斯宾所赐。其他八个电话都显示为“未知号码”,第一个是晚上十点零五分,最后一个接近午夜时分。是本顿和露西。本顿是在她和卡利一起走回家时打来的,而露西很可能是听到了炸弹恐怖事件的新闻后打来的。斯卡佩塔看到新的语音信息旁边有绿色标记,这说明这些信息都还没被查看过。它们本来是可能被看过的,看可视语音信箱并不需要电话用户的密码,只需要黑莓手机的密码。当然,她把密码取消了。
马里诺又换上了新手套,开始套取第二张房卡上的指纹,而斯卡佩塔则在考虑要不要借他的手机远程打开自己的语音信箱。她特别想听听达里恩太太留下的语音信息,听到黄色出租车的事以及在一辆出租车上发现了汉娜·斯塔尔的头发这个虚假信息之后,达里恩太太一定悲痛万分。她一定会像多数人那样,认为她的女儿被一个恶魔给杀害了,那个恶魔还杀害了汉娜,如果警察早一点发布信息,也许托尼就不会上出租车了。别再犯傻了,斯卡佩塔心里想。在露西到之前,别打开任何文件。她上下拉了一下即时信息和电子邮件,所有新收到的信息和邮件都没有被人看过。
她没有找到任何有人看过她的黑莓手机上内容的迹象,但也不能十分肯定。她无从得知是否有人看过她的演示文稿或现场照片或她先前已经打开过的其他文件,但她觉得华纳·艾杰没去看她黑莓手机上的内容,这实在令人费解。他一定会对被谋杀的慢跑者的母亲留下的语音信息感兴趣,这可是能让卡利在节目上爆出的猛料,那他为什么没有看呢?如果说卡利是在十一点四十五分左右到酒店来的,假设他就是两个半小时后站在乔治·华盛顿大桥上的那个人,卡利来时他应该还没有死。是抑郁得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了吧,她心想,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马里诺已经成功套取出两张房卡上的指纹,她又从他那里拿了一双新手套,被他们用过的手套整齐地堆放在地板上,看起来就像木兰花瓣似的。她拿起原本放在浴室梳妆台上的房卡在门上试了一下,黄灯闪了起来。
“这张不行。”她说,又拿起原本跟她的黑莓手机一起放在矮茶几上的那张房卡来试,绿灯闪了起来,门锁发出“啪塔”一声,这表示门打开了。“这张是新的。”她说,“卡利把我的黑莓手机和一张新的房卡留给了他,她自己一定也留了一张房卡。”
“我唯一想到的是他当时不在这里。”马里诺说着用一支三福记号笔在一个证物袋上做上标记,然后放进现场工具包,和其他证物袋整齐地摆放在一起。
这让斯卡佩塔想起以前他总是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来装证物、受害者的随身物品、警勤装备,他往往会抱着好几个牛皮纸购物袋或回收盒走出犯罪现场,然后把东西直接丢进汽车后备箱,和渔具、保龄球、啤酒箱之类的东西放在一起,然后“砰”的一声关上车后盖。
那地方就像百慕大三角一样,东西一丢进去就很难找到了。但不知怎么回事,他从不会弄丢或污染任何重要东西。她还能回想起由于他缺乏自律而让案件进展受阻的几个例子来。通常情况下,对于他自己和依赖于他的人来说,他都是个威胁。
“她出现在酒店,还去了前台,是因为她已经别无选择。她要确保自己有一张能用的房卡,还要延长一下房间的预定时间,然后她上楼进了房间,却发现他不在房内。”马里诺正试着分析昨晚卡利到这里以后都做了些什么,“如果她没有使用这里的厕所,是不会注意到里面满地的头发和留在里面的助听器的。我个人怎么认为?我觉得她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形,也没见到他本人。我认为她留下你的手机和一张新房卡后就从楼梯悄悄离开了,她不想引起别人注意,因为她没安什么好心。”
“他也许只是出去逛一下。”斯卡佩塔的心思都在艾杰身上,“你好好想想,想想他想要做什么。我们假设他做了些不幸的事。”
马里诺“啪”的一声关上现场工具包,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显示屏,他把手机递给了斯卡佩塔。是法医办公室那边打过来的。
“他的口袋都翻出来了,里面什么也没有。”丹尼斯说,“警察已经先检查过了,他们想找到一些能确定他身份的东西,不管是违禁物品、武器,还是其他什么东西都好。他们把几件东西装进一个袋子里了,是一些零钱和一个看起来像是很小的遥控器的东西。也许那遥控器是用来控制手提录音机或卫星收音机的。”
“上面有没有制造商的名字?”斯卡佩塔问。
“西门子。”丹尼斯拼道。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马里诺去开了门,斯卡佩塔对电话那头的丹尼斯说:“你能不能看出遥控器是否开着?”
“嗯,上面有个小窗口,就是一个显示屏。”
露西走了进来,把一个马尼拉纸制的信封递给马里诺,然后脱掉了身上的黑色飞行员皮短夹克。她身着飞行服,一条工装裤,一件特警衬衫,一双橡胶底的轻便靴。挎在她一边肩膀上的是那只暗土色的PUSH,全称叫作实用单肩斜挎包,她无论到哪里都要背着这个包。这是一个休闲包,上面有许多网格和暗袋,还有许多小袋,在其中一个袋子里很可能装着一支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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