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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伊田非常喜欢‘正论’这个词。是不是正论全凭一张嘴嘛。”
“如果是锡兰红茶就好了(*日语中“正论”一词与“锡兰”一词发音相同。)。”良夫嘀咕了一句。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过我知道他大概又在讲俏皮话了。
“哥……”亨眨眨眼,看向良夫。
良夫似乎觉察到弟弟语气中的揶揄,忽然一本正经地说:“这个冷笑话是我的得意之作。你可以拿去用,不过要付我使用费。”
05
“那个满口正论的井伊田确实太让人生气了。”良夫拉回话题。
“去年,井伊田又在老师面前讲那些鸡毛蒜皮的正论,我实在忍无可忍,就对他们说……”
“你说什么了?”
“我说:‘你们现在去大马路上看看。’”
“大马路?”
大马路怎么了?
“大马路上行驶着很多车,路边还立有标志。”
“是啊。”
没错啊,大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大马路的限速应该是三十公里或四十公里左右吧。哥哥,那你觉得严格遵守这个限速的车有多少呢?”
啊,这提醒了我。良夫也发出一声呻吟。实际上,现在我走的这条路就立着限速三十公里的标志,但我的速度已经超过四十公里了。不过超速的并非只有我。前面的车越跑越远,而后面的车也没有被落下,也就是说,大家的速度都差不多。
亨说:“现实中,有很多车不遵守法律规定的限速。大马路上更是如此。在这种路上,坚持三十公里的时速反而会造成交通拥堵,带来更大的麻烦。”
“嗯,是啊。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或者说早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这就是通情达理的武士精神吗?”
“嗯……算是吧。”
“好像也不太对。”亨自顾自地说,“总之,我对井伊田他们说,你们那么想维护规则的话,就去把超速汽车的车牌号都记下来,告诉警察呀。超速的车有很多,你们重视规则的话,就应该这样做才对。”
“然后呢?”
“他们还没说话,老师就说:‘望月,如果这种事都不能通融的话,社会就无法正常运转了。’”
“老师也站在他们那边吗?”
“老师嫌弃我,所以不愿站在我这边。”
“然后你怎么做的?”
“我说我也这么觉得呀。实际上,我也的确这样认为。有些事就应该大而化之,灵活处理。井伊田他们却经常说,绝不允许有例外!那他们就应该去监视超速车辆才对呀。就知道上蹿下跳地给学校花坛找茬,却对违章汽车漠不关心,这完全是双重标准嘛!”
“哦……”良夫好像听傻了,“小学生是什么时候学会‘双重标准’这个词的啊?”
“井伊田面红耳赤,恨不得扑上来咬我一口。他明明可以反驳我,却什么都没说。”
“被人理直气壮地教训了一顿,他肯定很生气吧。然后,他们就盯上你了?”
“哦,他们早就盯上我了。经过这次事件,他们更是把我当作眼中钉。我太失败了,真不该多嘴,凭感情冲动行事果然不行啊。”这番话若是大人说出来,会让人觉得谦虚有礼,然而从小学生嘴里说出来,就难免显得狂妄自大,老气横秋了。
“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井伊田他们也在公园里吗?”
“就是他们叫我来的。”
“那圭一君呢?”良夫突然想起来,“他是站在哪边的?”
“圭一君和我的立场相同,他也是被井伊田逼迫的。”
亨虽然显得很不耐烦,但还是讲述了公园里发生的事。
他们到达公园时,井伊田他们,也就是“蔬菜三人组”早已等候在那里。他们不怀好意地朝圭一君笑了笑。“干得不错嘛!”
圭一君烦恼地垂下头,呆呆站着。
“他们命令圭一君用球打我。”
“用球打你?太危险了吧!”良夫惊叫。
“就是因为危险,他们才这么要求的。”
“受伤怎么办啊?”
“井伊田他们又没事。投球的是圭一君,受伤的是我。”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因为光把人欺负一顿是没有意义的。他们想看到比自己弱势的人痛哭流涕的模样,这样才会感到痛快。而且,井伊田他们还打算录像。他们带着摄像机呢。”
“录像?”
“他们大概想把圭一君用球打我的画面永久保存下来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良夫又惊讶又愤怒。
“也许之后想拿给老师看吧。告诉老师,圭一君是坏孩子!但当时圭一君很紧张,把球投向了奇怪的方向,谁都没想到球会飞得那么远。”亨好像越说越不耐烦,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话题。
然后,就把家庭餐厅的玻璃打碎了吗?
“原来如此。圭一君不要紧吧?”
“什么意思?”
“我看他妈妈还带来了替换的衣服。”
“哦,他惊吓过度,尿裤子了。”
“尿裤子?”
“可能他本来就想上厕所吧。他打碎的是靠近停车场那边、餐厅后部的窗户。店长怒气冲冲地出来,脸色特别恐怖,气势超级吓人。一看到他,我就在想‘家庭餐厅’里的‘家庭’难不成指的是黑道家庭?”
“真不知道你是冷静,还是脑子脱线!”
“啊!坏了!”亨突然惊呼一声,他很少这么狼狈。
良夫一脚把刹车踩到底,我向前猛地一冲停住了,汽油都差点儿溅出来。幸好后面没车,否则追尾就惨了。
“我把自行车忘在那里了。”
啊,对了。我就觉得刚才好像听到自行车意义不明的呼喊。
06
“小绿,那个叫井伊田的小学生也和油罐车先生是一路人啊。”听完我的讲述,扎帕总结道。
“也许每个人多少都带有油罐车先生的特质吧。不过,井伊田他们还是比户狩强多了。”总不会到处都是像户狩那样喜欢惹是生非的恶人吧。
“谁知道呢。对了,说到户狩,还有一件事。”扎帕大声说。
“关于户狩的话题真是无穷无尽啊。”
“刚才我在加油站遇到了玛驰,他告诉我一些和隧道事故有关的事。”
“玛驰?就是那辆玛驰吗?扎帕,你见到他了?”我想起来,隧道事故发生时,玉田宪吾开的租赁车就是一辆玛驰。
“不是,虽然也是玛驰,但这辆不是租赁车。不过这辆玛驰见过那辆玛驰,并从同胞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
“这辆玛驰见过那辆玛驰……”
“凭借同款车的感情优势,这辆玛驰好像刨根究底问出了很多事。”
“那天户狩他们为什么会抢走荒木翠和丹羽的车,这件事他也问了吗?”
一年前事故发生时,在车里的不是荒木翠和丹羽,而是户狩他们。虽然人类不知道真相,但这在我们私家车中早已众所周知。
可户狩他们为什么会开着荒木翠的车?这一点尚不清楚。我们推测“十有八九是户狩为了钱,用某些手法胁迫荒木翠的”。
某些手法到底是什么手法,终于要揭开谜底了吗?
“和我们想的一样,户狩威胁荒木翠说:‘我手里有你和丹羽在牙医那里见面的照片。’”
“因为那个牙医就是他爸嘛。”
“他好像还从病历里得到了荒木翠的联系方式。”
“牙医不是都很尊重患者隐私的吗?”
“就算牙医想尊重患者隐私,但是家贼难防啊。任何企业都很难杜绝内部犯罪。尤其是户狩和他女朋友想钱都想疯了,更是处心积虑要敲诈荒木翠。”
“说实话,荒木翠应该已经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吧?媒体常年对她穷追不舍,出轨对象的照片被曝光虽然可能会带来一定的麻烦,但应该不会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吧?”
“小绿,你说的没错。这种事不会给荒木翠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户狩和他女朋友不依不饶、纠缠不休,而且他们手上还有她的病历,这让她很在意。”
“很在意?”
“户狩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坏,他已经坏到骨子里了。”
“所以呢?”
“所以,荒木翠就去找一个记者商量对策。”
“这个记者就是玉田宪吾?”
“本来玉田宪吾是为了追踪荒木翠的新闻而来仙台的。那时玉田宪吾正好也有赎罪的打算。”
“棒球选手自杀那件事?”
“所谓江户仇长崎报,就是这个意思。荒木翠找到他,希望他调查一下威胁自己的那个年轻人是什么来路。”
“玉田宪吾就去查了?”
“对。随着调查的不断深入,户狩的恶行一件件浮出水面。玉田宪吾发现他根本不是个普通的小混混。”
“同样都是故障,但不是雨刷橡胶断掉那种程度的故障。”
“是刹车踏板和油门踏板装反了的那种故障。”
“必须尽快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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