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llskw.org
我沉默地点头,他又说:“好好锻炼,你身手不错,早点恢复了,我也安心一点儿,作为男人,最起码要能够自保才行。”
我说好,他又指导我做了一些手臂和腰腹的练习,直到时钟指向八点,才带我回了楼下。
洗完澡老赵来叫我,说燕先生让我下去餐厅吃饭,虽然不太情愿,我还是换了T恤和长裤下了楼。
也许是早上活动了一个钟头的原因,这顿早餐我破天荒吃了没吐。
早餐后我回到房间看了会书,又呆坐了一会,中午老赵叫我下楼,说燕先生要带我出去吃饭。
第一次坐上牧马人我多少有点兴奋,燕详看出我对车感兴趣,问我有没有驾照,我沮丧地说没有,他说没关系,赶明儿让老赵给我找个普桑学学,完事儿买个驾照就行。
我发现对违法违规的事儿他说起来稀松平常,丝毫不觉的别扭,但我却一向不愿干,于是说不用了,等身体好点还是报个驾校去学吧,燕详笑了笑,说:“真是乖孩子。”
第6章 徽居七日
车一直往山顶走,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一栋坐落在苍松翠柏间的木屋门前。
这是一间野味餐厅,我跟着燕详进了门,一个穿着对襟唐装的男人捻熟地跟他打招呼:“燕先生,好久不见你来了。”
燕详冲他微笑点头,带我走到最里面,坐在了一个玉石屏风后的雅座上,招呼侍应生点菜。
侧前方窗口的一桌坐着四个年轻女孩,不停地向我们这桌看过来,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发出清脆的笑声,燕详点完菜放下菜单,说:“瞧,那边的女孩在看你,或许过一会就会来要你的电话。”
他这么说让我有点尴尬,以前学校有个女孩给我写过情书,还有个当面表白过,虽然两次我都拒绝了,但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还是感觉挺窘的。掩饰地喝了口茶,我笑了笑说:“她们是在看你呢。”
燕详笑:“这个年纪的女孩,喜欢的应该是你这种类型吧,对我感兴趣的一般是中年良家妇女,小女孩还不识货呢。”
我忍不住笑,他接着说:“朋友们都说我是‘师奶杀手’。”
“噗”我忍不住喷出一口茶来,呛的直咳嗽,一边手忙脚乱地抽出餐巾纸擦桌子,一边道歉:“对不起我没忍住。”
燕详笑着招手叫侍应生来收拾桌子,不一会菜上来了,烧的很香,他给我盛了一碗蛇羹:“多吃点,对身体有好处。”
我点头,他这样照顾我让我感觉很舒服,也很……幸福。
快吃完的时候有个女孩走过来,递给我一个纸条:“给我打电话啊。”
我面红耳赤,还没来得及说话,燕详已经替我接过了,跟女孩说:“谢谢。”
在女伴的哄笑声中女孩跑开了,燕详把纸条塞进我的T恤口袋:“看,我说她们是在看你不是,你还挺有女孩儿缘的。”
不知怎的我有点不高兴,勉强对他笑了笑,沉默地喝完了汤,他还要给我添,我说不用了。
饭后我们出了木屋餐厅,燕详说:“我们步行回家消化一下吧,车子下午让老赵来拿。”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沿着阴翳蔽日的林荫小道步行回家,一开始燕详没有说话,后来吹起了口哨,是罗大佑的《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流畅清脆,很好听,我想大约他是在回忆抚摸他女朋友长发时的感受吧,不由得有些消沉,默默跟在他身后下山。
因为我的伤还没好透,我们走的很慢,回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我疲劳的厉害,回房间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沉稳,到下午五点才醒,破天荒没有做噩梦。
不一会老赵又来叫我,说燕先生叫我去花园,我换了短袖短裤,穿着人字拖去了花园。
燕详也是短袖短裤,站在花园池塘边的凉亭里,手里拿着一个保鲜盒,见过过来冲我招手:“过来帮我喂鱼吧,今天花匠休息。”
池塘里养着很多五颜六色的锦鲤,大大小小一群一群的,前一段我有时候也会拿米饭和馒头喂它们,它们总是一看到人影就飞快地簇拥过来,很可爱地冒着泡泡争抢食物。
我走过去,燕详把保鲜盒递给我:“这些都要撒下去,挺多的,撒完这边我们去那边。”
我点头,抓了一把鱼食往水面上抛过去,大群的锦鲤游过来开始争抢着吞食物,小锦鲤都被挤在了一边,我转着圈儿地往小鱼堆里扔鱼食,免得大鱼吃饱了小鱼饿肚子。
燕详偶尔也抓一把随手撒出去,后来倚着凉亭的柱子抽了根烟点上了,默默看我喂鱼。
一个小时后喂完了,我蹲在岸边把手伸进水里,有几个胆子大的鱼游过来啄我的手指,痒酥酥的挺好玩,我忍不住笑了。
“鱼都喜欢你呢。”燕详说:“你说这帮家伙,明明都是我的鱼,可每次都完全不鸟我,对你倒是很亲。”
我冲他呵呵一笑,他捻灭了烟蒂丢在垃圾桶里,走过来蹲到我旁边,看着我光 裸的胳膊和小腿,忽然说:“这些伤得处理一下,不然会留下疤痕,赶明儿我让小林过来一趟。”
我看了看胳膊,皮带抽过的伤口只留下很淡的粉色痕迹,但衬着我过于白皙的皮肤看起来仍然触目惊心。
我撇了撇嘴,闷声说:“不用。”
燕详说:“嗯,男人嘛,有点伤痕啥的是挺沧桑挺酷的,比如我。”他撩起T恤的下摆给我看他的腰,那儿有个五寸长的伤口,大概年代很久远了,只留下一个浅褐色的痕迹:“像这样,很多女人都很喜欢。”
这么说他有很多女人,我想,于是勉强扯着嘴角笑了笑,他放下衣服,看了看我,说:“不过你这样的,留下疤似乎不大合适。”
“我是什么样的?”我问他。
他嘿嘿一笑:“你这么白净,应该是白马王子型的,王子不适合浑身伤疤。”指了指他自己又说:“我是骑士型的,玩儿沧桑比较合适。”
我发现他有时候根本不像个地产大亨,跟小青年似的,于是给他一个嘲讽的微笑,他也笑了,伸手揉揉我的头:“走,吃饭去。”
晚饭我没吃多少,因为中午吃的有点多了,燕详也不劝我,吃完了带我绕着徽居散了一圈步,天黑尽的时候说:“晚上陪我看影碟吧,上次买的还没看完。”
我跟着燕详去了地下室,这里被他改造成了一个视听室,很大,夸张的7.1声道的木质音箱摆在房间四角,正面的墙上是一个很大的投影。
让我去挑影碟,燕详倒了杯vodka,坐在视听室中央的红色软皮沙发上等我。
他似乎有收集影碟的嗜好,而且类型很广很杂,战争片、武侠片、爱情片、鬼片都有,还有一些欧洲小成本纪录片,甚至有德语原版的。
我挑了一张英文原版的《Lord of War》,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中文译名叫《战争之王》,塞在碟机里,然后坐在了沙发上。
片子拍的很赞,我不知不觉看到入迷,两个小时后片子演完了,我舒了口气,忽然感觉嗓子很干,于是问燕详:“这儿有水吗?”
燕详摇头,把手里的酒杯递给我:“只有酒。”
据说vodka很烈,一般作为鸡尾酒的基酒,但我看他喝的时候也没有兑别的,直接从瓶子里倒出来就喝了,有点好奇,于是坦然接过了杯子喝了一口。
记得去年我们做有机实验,我不小心喝了一口分析乙醇,那味儿又苦又辣,让我终身难忘,没想到vodka不比分析乙醇好不到哪儿去。
我辣的眼泪都流下来了,燕详忍着笑递给我纸巾:“逞能吧,一下喝这么大一口,不怕把嗓子烧坏了。”
我说不出话,红着眼拼命吸气,燕详到楼上倒了杯水给我,我一气喝完了,他又挑了一张碟放上了:“看看这个,二战纪录片,我好不容易淘到的。”
也许是因为纪录片很沉闷,也许是因为vodka很上头,我看了一会就感觉眼睛发涩,脑袋也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我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毛巾被。
掀开被子,我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T恤短裤,皱皱巴巴的。
这一觉睡的很黑甜,因为没有做噩梦,我感觉神清气爽,洗了澡换了衣服,看看表刚好七点,便穿上运动鞋向顶楼的健身房走去。
燕详已经在跑步了,看见我过来很高兴:“这么早就醒了?”
我跟他道了早安,上了踏步机活动起来,十几分钟后燕详下了跑步机,一边喝水一边帮我调踏步机的频率:“看来年轻人都不喜欢看纪录片啊,不到半个小时就睡着了,口水流了我一裤子,抱你上楼的时候还挠了我一把。”说着伸出胳膊给我看,果然有一道红痕。
我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儿,但可以想见以我最近的情况,恐怕谁靠近了都免不了被误伤。
停了踏步机,我愧疚万分地拉着他的胳膊,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燕详笑着收回了手臂,安慰我:“没事没事,只是划痕,别这么在意,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llskw.org。来奇网电子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lsk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