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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红了脸,林柏凡将温度计塞在我腋下,给我盖上被子,声音有些冷漠:“不是感冒的原因,可能是你没清理干净发炎了。”
我红着脸没有说话,他出去了一会,提着一个简单的急救箱进来,打开了拿出一双塑胶手套带上:“翻过身。”
我照做了,他检查了我那个部位,而后丢掉手套,说:“没事,不算严重,很快能恢复,不过几天内最好吃流食,也不要再……再那个,还有……下次记得叫详哥戴套子,这样很危险。”
我窘的说不出话来,沉默地趴在床上,脸烧的厉害。林柏凡在药箱里翻了一会,取出一支针剂,用一次性针管吸进去,一边弹针管一边说:“给你打一针吧,能很快退烧。”
他给我打了肌肉针,又掖好被子:“睡吧,眼圈都黑了,昨晚累的不轻吧?”
我发现自从他看见我身上的痕迹后态度忽然变得很奇怪,本来就冷冰冰的样子似乎更加冷漠了,还带着莫名其妙的怨气,于是没有搭腔。
林柏凡也不以为意,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神情复杂地看着我,良久说:“你挺招人喜欢的,看起来乖乖地,又挺犟,还很聪明,而且……长的很漂亮,怪不得详哥忍不住动你。“我没说话,他也沉默下来,良久我问:“几点了?”
林柏凡看了看表:“八点了。”
原来这么晚了,我忍痛爬起身,林柏凡诧异地问:“你要干嘛?”
“早上有考试。”我淡淡地说:“十点开考,我得赶去学校。”
我一步步挪到柜子边找出衣裤,艰难地套上了,又去浴室洗漱,林柏凡一直沉默地看着我,既不帮我,也不劝阻。
我拿起包勉强走到楼下,已经是浑身冷汗,燕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我下来吓了一跳:“你这是要去哪儿?”
“考试。”我简短地说。燕详皱了皱眉:“别去了,我帮你请假。”
大学前两年我都是本专业综合第一,上次因为钱非挂一门课已经够遗憾的了,实在不想拖再到大四毕业,于是摇了摇头:“我能行,赵叔呢?”
“那我送你吧。”燕详见拗不过我,说:“昨天我们请一些官员吃饭,他连夜去X市送人,还没回来。”
我刚要说好,林柏凡忽然说:“我送他吧,你不是今天要参加经适房的奠基仪式么?”看了看表:“十点开始,这都八点半了,你再送他肯定来不及了。”
燕详有些犹豫地看看他,再看看我,最终说:“好吧,那就麻烦你了。”又对我说:“考完试早点回来。”
他的语气很普通,没有一丝亲昵,甚至比从前还要疏远些,让我的心一直往下沉。
林柏凡接过我手里的包,对燕详说:“麻烦你把晓京送到王子饭店,正好顺路,他十点上班。”又对跟他一起来的男孩笑笑:“下班我再来接你。”
四个人一起出了客厅,林柏凡的车子是一辆很新的银灰色尼桑TEANA,我跟着他上了车,坐在后座上,他从车窗探出头,那个叫晓京的男孩很自然地亲了亲他,亲昵地道了再见,跟着燕详上了牧马人。
我挺羡慕他们俩的,燕详没跟我说再见,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窝在后座的靠垫里,我心情低沉,不知道哪里错了,一切忽然变得糟糕无比。
车子行驶在山路上,林柏凡在后视镜里看了看我,见我闷不作声,放柔了声音说:“怎么了?不舒服的厉害?不行就别去了吧,到毕业前还有一次机会的。”
我摇头:“我没事。”
沉默了一会,他又说:“小树,有些事儿,不能太在意,太放在心上,明白吗?”
我明白,但我又不太明白,或者我实在太天真,总把那些不该在意的东西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弄的自己痛苦无比。
林柏凡把车子一直开到了教学楼下面,我下了车,厚着脸皮搭了教师专用电梯上八楼——要是走上去估计我就没力气考试了。
试卷不难,只是我仍然在发烧,头疼的厉害,脑子转的有点慢,所以下课前才答完了。
交了试卷我收拾文具走出教室,楼道里已经基本没人了。
我站在电梯前按了下楼,不知怎的等了好久它还停在一楼不上来,正思忖着以自己的体力爬楼梯能不能走到楼下,忽然被人一巴掌拍在肩上:“小树,是你!”
听到他的声音我打了个冷战,立刻愤怒地转过头去:“陶海!”
陶海站在我身后,对我绽开一个颠倒众生的微笑:“你怎么补考了?”
我顾不得浑身酸痛揪住他的领子:“妈的你个人渣,你说我怎么会补考?”
“你不是出车祸了么?”他眼光有些瑟缩,用力挣脱我的手:“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我提高了嗓门,气的声音都抖了:“你他妈的欠了赌债不知道自己去还,为什么要陷害我?车祸?是,我比遇到车祸好不了多少。”指了指肋骨:“这里断了一根”指了指小腿:“这里差点断了,你倒是去问问你的‘客户’,那个‘钱总’,我这都是怎么断的!”
“你别激动小树。”陶海有点心虚,有点害怕,结结巴巴道地说:“我也是没办法,我迷上了赌博,欠了英雄会馆很多钱,他们限我十天被全部还上,不然就要去学校告我,还要找人废了我,我吓坏了,一直求他他才松了口,要我找个……找个男孩给他,我想着你长的好,身手也好,他占不到便宜也不能怨我,所以才……我不知道你没逃脱啊……”
“我逃脱?”我气的几乎想把他从楼上扔下去:“你倒是试试,喝上一瓶掺了迷药的矿泉水,还能不能打倒N多个流氓逃脱。”
“我错了。”陶海忽然噗通一声跪在我脚下,拽住我的书包带子,带着哭腔说:“求求你原谅我,我喜欢你,太喜欢你了,你又拒绝我,我一时昏了头才……你打我吧,他怎么折腾你的,你都还在我身上好了……被你打死我也心甘情愿……”
我被他这一跪搞的莫名其妙,他的表情、台词和语调都跟三流港片里幡然悔悟的坏人如出一辙,让我打他都下不去手。
“小树,我喜欢你。”陶海跪在地上居然开始表白:“你给我个机会补偿你好吗?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的钱都交给你管,只要我不赌钱,收入还是很高的,你再不用出去打工了,我能供你的学费、生活费,小树……”
“闭嘴!”我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滚!我再不想见到你!”电梯还停在一楼,我挣脱他的手想走楼梯下楼,他爬起身来紧紧拽住我的书包带子:“小树你原谅我吧,我不是人,我昏了头,你打我吧……我自己打还不行么……”
我真是服了他,港片演完了,又开始上演台湾苦情戏,他居然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好几个嘴巴:“我替你打,替你出气……”
“够了!”我吼他:“神经病,疯子!”
“叮……”一声轻响,电梯忽然到了,门打开,林柏凡诧异地看着我们:“小树,都十二点半了你怎么还不下楼?这又是谁?”
我推开陶海冲进电梯,陶海愣了一下,忽然剑眉倒竖:“好啊,你居然傍上个大款,我就说,他开着个TEANA在楼下等谁呢,原来是等你,陈树,你行啊,装纯装的真到位……”
他乱七八糟地说着些让我哭笑不得的话,真不知道就他这IQ、EQ,是怎么考上研究生的,还是他写软件把思维逻辑都搞神经了。
我已经没心思跟他讲道理了,按了关门按钮,看着他半扭曲的俊脸被慢慢被闭合的电梯门遮住,最后一秒才伸手跟他比了一下中指。
林柏凡微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你同学?”
我点了点头,他说:“你们学校有表演系?”
我忍不住笑了,可不是么,他不去考北影还真可惜。
上了车,林柏凡发动了车子,说:“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回山里。”
虽然我自己不饿,但总不能让他挨饿送我,于是点了点头。
他轻车熟路地开到了一家茶餐厅,带着我进了包房。
侍应送来菜单,他点了干炒河粉和牡蛎汤,给我点了一份皮蛋瘦肉粥:“你最好还是喝粥吧,免得明天痛苦。”
我赧然,尴尬地点了点头:“嗯。”
饭很快上来了,我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心里不由得又想起燕详,想起今天早上醒来时,第一眼对上的那个混合着逃避、懊悔、矛盾的复杂的说不清的眼神,一时间怔忡了。
“小树。”见我出神林柏凡放下筷子,喝了口汤,斟酌着说:“你还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看问题比较单纯,脾气又挺拧的,所以我想……想劝你几句。”
我大概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沉默着点了点头,他说:“我看的出来,你喜欢详哥,但是,我劝你不要在他身上倾注太多的感情,你应该也看的出来,他是个直的。”
第14章 霸王一餐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抽,林柏凡看了看我,又说:“你这孩子,长的好,脾气乖,但很有骨气,之前的遭遇也惹人疼惜,详哥跟你呆的时间长了难免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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