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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权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略有些不自然地问他。
“今早。”他掏出手帕凑近了我的嘴角,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他将手帕递给我:“嘴角有稀饭,自己擦擦。”
我接过手帕说了声谢谢,马库斯站起身来对权念东礼貌地微笑了一下,用英语道了日安,权念东也微微颔首:“你好。”
我忙跟他介绍:“这位是我们项目组的德国方技术总监,马库斯博士。”
“幸会。”权念东伸手跟他握了握:“您好,马库斯博士,我是陈树的朋友,谢谢您对他的照顾。”
大约是因为长期做国际贸易,权念东的英语非常流利,马库斯看了看床头的红玫瑰,面色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地跟权念东交换了名片。马库斯走后权念东关了电视:“医生说要多休息,就别看电视了。”
我倚着床头沉默地坐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直接质问他为什么陷害我和燕详,还是指责他把我当工具,但似乎这都没有意义,事实摆在眼前,一切毋庸置疑,质问和指责应该也不会让他感到愧疚。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边给我削梨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这三个月的情况,我心如乱麻,一句话也没有接。他似乎看出了我情绪不好,疑惑地问:“怎么不说话?头疼?”
他的神情还是和从前一样,平和、亲厚,还带着些兄长式的不容置疑的霸道,平时在我眼中再正常不过,此时却都变了味儿,仿佛笼着层薄雾似的,看不清,又透着些假。
“没……”我下意识地否认了,虽然他平时对我和蔼,但潜意识里总让我觉得胆怯,再说也没想好揭穿他后要如何自处,只能嚅嗫着说:“有……有点,头晕。”
“是吗?”他皱着眉摸了摸我的额头:“没有发烧,算了,早点儿睡吧,梨还吃吗?”
我敷衍地摇了摇头,径自躺下了,他替我掖好被子,又关了大灯:“睡吧,我陪着你。”
“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说:“我没什么大问题,不需要陪护。”
他微微地笑了,朦胧的夜灯下看来那笑容遥远而又不真实,俯下身细细看我:“快四个月没见了吧?脸色不大好呢……也许是这两天病着的原因吧。”下一秒嘴唇立刻覆盖上来,我偏头躲过了,他动作一窒,顿了顿才说:“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抬起手用指背摩擦我的面颊:“你好像和原先不同了呢……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
“别……”我挡开他的手,扭过头避开他的侵略:“我不舒服,别这样。”
权念东抬起身,揉了揉我的头发:“对不起,我太想你了,一时忘了你还病着。”
他说的深情,我只觉得别扭,他演技真好,陶海只是擅长表演,他则无时无刻不在演戏,我为他感到困惑,难道他就不怕演着演着忘了自己是谁么。
我没再搭话,他拿起衣架上的大衣:“我回去了,明早再来看你。”
门“咔哒”一声轻响,我忽然松懈下来,长长舒了口气。
不知怎的,心底里有个声音似乎一直在提醒我,不要惹他发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第二天一早权念东就来了,带了他的厨师给我煲的汤和小芝麻烧饼。
吃完饭他说他今天有一整天的会要开,不能陪我了,但是给我带了一个PSP来,临走又嘱咐我不要玩的太久。
他刚走马库斯也过来了,带了当天的报纸给我,我道了谢,他坐在床边照例给我剥桔子,剥完一个忽然有些犹豫地问我:“权先生,他是你的……朋友?”他指着床头的红玫瑰,意思非常明显。
我摇头否认了:“不,不是。”
“噢,我明白了。”马库斯恍然大悟:“他只是在追求你?”
他说的这么直接,我有些赧然,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很复杂,我不想解释。”
这涉及我的个人隐私,见我不愿多说,马库斯也没有再追问。
午饭前他要走了,问我要吃什么饭,我说不饿,晚饭再吃吧,临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住了他:“马库斯,拜托,请不要在实验室讲这件事好吗?我是指……我的……我和权先生的事……”
马库斯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还没有公开过是吗?”
我默认了,马库斯给我一个安慰的微笑:“向上帝保证。”
三天以后医生重又给我做了一系列检查,说是没什么恶化,回家静养就可以了。我松了口气,告诉马库斯赶紧办出院手续,呆在医院我快被关疯了。
次日上午九点马库斯帮我缴清了住院费,我们刚要走权念东忽然来了,说来接我出院。
马库斯耸了耸肩,用德语问我:“怎么办?需要我送你吗?“时机不对,在医院里我不想惹麻烦,摇了摇头,跟他说了谢谢,上了权念东的车子。
车开过两条街忽然向着研究所相反的方向开去,我疑惑地问:“这是要去哪儿?”
“今天是周六啊。”权念东毫不在意地说:“去我那儿吧,再休息两天,明晚我送你回研究所。”
“我想直接回宿舍。”我有点反感他的自作主张:“掉头好吗?”
他从观后镜里看了看我的脸色:“怎么了?去我那儿坐坐吧,到X市半年了你还没去过我家呢。”
“我……”我还想反对,他停车等红灯,转过头看着我:“你好像不对劲儿,我走的这段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是有些事……改天再谈吧,权哥,先送我回宿舍吧。”
“马上就到了,拐个弯就是。”他没多做解释,也没顾及我的反对,直接把车开到了他在市里三环边的Townhouse。
权念东的家很漂亮,一进门是一个巨大的玻璃室内阳光房,大概超过了100平,里面种满了各色花卉,虽然是冬天,但因为温度控制的好,很多花还开着,姹紫嫣红花团锦簇。
带着我顺着石子路走进开放式客厅,他把我的包扔在沙发上:“你先坐,我去弄点儿喝的,茶还是果汁?”
我说水就行了,他进了厨房去烧水。
坐在白色的亚麻沙发上,我抬头四望,他的家很奢华,一切家具都是纯白色,连墙上的液晶电视边框都是白的,只有脚下的长毛地毯是深灰色,对比明显,非常现代时尚,但给我的感觉却总是透着假。
很快他端着一杯柚子茶出来了,摆在我面前的大理石茶几上:“喝点柚子茶吧,冬天干燥,容易上火。”
我说谢谢,他伸手解我大衣的纽扣:“房间里热,别感冒了。”
“我自己来。”我挡住他的手,自己脱了大衣,他帮我挂在玄关的衣架上:“喝茶啊,一会都凉了。”
我“嗯”了一声,权念东又进了厨房,端着一杯咖啡出来坐在我身旁:“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不等我回答又笑着说:“说点儿简单的,鲍鱼燕窝佛跳墙什么的我可不会做。”
“我还不饿,想早点回去。”我在病床上躺了好多天,无论体力还是精力都不适合跟他起冲突,最好还是改天。
他侧过头玩味地细细看我的表情:“你怎么了,这次回来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说着忽然俯下身,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我笼住:“小树,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承认我没有陶海那么高的演技,但权念东的观察力之敏锐还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他的气息充满了侵略性,让我感觉很危险,不由得略挪开了些,他却立即跟了过来,手撑在沙发靠背上阻止我进一步逃开:“阿详来找过你?”
“没。”我侧过脸避开他的气息:“没有。”
他不依不饶地靠近我,胸膛几乎抵住了我的:“你还忘不了他?”
“权哥,别……”他的语气让人紧张,我不自觉地皱眉:“咱们别提这个好吗?”
“那是谁?”他的眼神执着而坚定,几乎带着些危险的意味:“我不在这三个月你有了别人?”
我隐隐恼怒了起来,我跟谁在一起难道要经过他的同意?况且就算他不说我也明白,他离开的这几个月,我的行踪对他根本就不是秘密:“我有了别人你会不知道吗?阿跳会不告诉你吗?”
权念东眼神一窒:“别误会小树,我不是派人监视你,只是……只是关心你。”紧接着又锲而不舍地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老实说吧,那个马库斯博士是不是喜欢你。”
“你扯到哪儿去了。”他的语气跟当初陶海追问我的一样,似乎每一个接近我的男人都心怀不轨,让我厌恶透了:“他只是不小心拿车子挂了我一下,作为肇事方才带我住院的。”
“是吗?”他揉我的头发:“他对你很好啊,挺温柔挺照顾的,还整天给你弄水果吃。”
“权哥!”我忍无可忍地提高了声音:“他跟我没关系。”
“呵呵。”权念东盯着我的眼睛:“也许是你自己没看出来……”
“够了……”我恼怒地挣开他:“我还有个室友呢,睡一间屋子最容易日久生情了,你是不是要考虑给我宿舍装个摄像头什么的 ?”
大约是我平时很少说这么刻薄的话,他闻言有点诧异,松开胳膊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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