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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出任“总司令”的条件推断,“警总”权势之大,绝非偶然,以黄杰时代而言,他的确没有“辜负”蒋介石的“期望”。在短短四年内,黄杰大量引用防卫总部的干员,以增进“警总”内部的强悍作风。他为了巴结蒋经国,时时借重政战势力,加强意识形态的办案基础。他也厉行“非国民党员”不得为“警总”干部的政策,使“警总”上下成员,在“政党认同”的情势下,对于不利“党国”的组织和个人,都视为敌人,加以监视或镇压。
黄杰的努力,终于使“警总”成为台湾最负盛名的情治机构,令人闻之而色变。
综观“警总”在黄杰时代办案“绩效”,雷震案的发生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据当年承办此案的台高级官员张某说: “1959 年9 月4 日,黄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强硬手腕逮捕雷震后,贵为副总统兼行政院长的陈诚,竟不知悉此事。事后,陈诚严厉诘问黄杰说:‘处理重大案件,依行政权责区分,‘警总’为何不事先报院核定?’拒料,黄杰出示‘总统手谕’说:‘我循统帅系统,报请当局核备,而后奉最高统帅指令行事,无须事先报院核定’……”黄杰强悍的答复,令陈诚为之气恼。
由于黄杰处理雷震一事,手法干净利落,并主动为当局背了一世的“黑锅”,复以其肃清侧反案件,迭有绩效,颇见重于当局,从此官运亨通,政治地位扶摇直上,先后膺命要职,出任台湾省政府主席、“国防部长”、国民党中常委,并晋升“一级上将”,其一身兼俱“党政军情”四大系统资历,可谓是黄埔将领的“异数”。
第三任“总司令”陈大庆:“警总”交替时代
黄杰之后,接任“警备总司令”的是陈大庆。他出身黄埔一期,一生的军旅生涯与情治工作有关。在大陆时代,他曾任京沪杭警备司令、淞沪警备司令,为汤恩伯的助手。1949 年,在上海与人民解放军作战时,与蒋经国结为莫逆,成为蒋氏麾下的情治大将。国民党逃台后,任“总统府机要室资料组”副主任(主任是蒋经国)。1953 年,出任“国安局副局长”。不久即升任“国家安全局长”。1962年11 月,出任“警总”第三任“总司令”。
陈大庆接掌“警总”后,可谓是“警总”“交替”时代的来临。因陈大庆以“情治”发迹,特别了解“情治”工作的特性。所以,他非常重视情报的搜集,同时,他对“警总”内部的人事安排、编列的改革、权力的行使、布建方式的改变等,均做了重大的调整,从此奠定“警总”对外行使职权的模式。
陈大庆任内,适逢台湾度过了危险的十年,政治、经济局面均面临起步的阶段,台湾一切尚属承平, 50 年代大整肃甫告结束,政治分歧分子于雷震案后个个噤若寒蝉;因此,陈大庆在其任内的工作重点,即是大肆修缮“牢房”、整顿职训总队的管理,并加强对内的钳制,将“警总”权力的触须广泛地伸入校园、学术界、文化界、娱乐界。
陈大庆为“隔绝中共对台的渗透”,他非常重视出入境管制的工作,他曾多次“上山下海”,到台湾各地海防、山防检查哨巡视,对于机场、港口的管制作业,均有详细的规划。
他藉行使职权之便,对校园、文教界、学术界、新闻界、娱乐界展开史无前例的“严厉控制”,使台湾的学术界从此进入了黑暗年代,使一般知识分子对政治视为可怕的“黑箱”。这期间,对徐复观的监视,对许倬云的管束,对“中研院”的钳制、对彭明敏看管等,均由陈大庆一手制造。尤其在“彭明敏事件”发生后,所受株连的学者不计其数。
在他“刀剑之下”的手段下,先后威迫殷海光、徐复观、许倬云、郭廷以、李万居等人的手段,至今仍令人难忘。尤其是在他默许下,“警总”的政战势力,涉足了民间政治和文人的活动,造成社会与台湾当局的怨隙逐渐加深,使台湾的外在形象与学术发展蒙受许多不利的伤害。追本溯源,这些怨隙的存在,固然国民党需要负责,但陈大庆也难辞其咎。
当陈大庆一手挑起“彭明敏事件”后,引起美国的严重关切,故陈大庆为表示对“彭案”的负责,不得不去职,转任台湾“陆军总司令”,结束他长达20 多年的情治生涯。随后,他又接替黄杰先后出任台湾省主席、“国防部长”、并晋升“一级上将”,就任台湾“国防部长”未及一年溘然长逝。
第四任“总司令”刘玉章:“警总”萧规曹随时代
陈大庆之后,蒋介石拔擢忠贞战将刘玉章接掌“警总”。刘玉章,号称“刘光头”,出身黄埔四期,征战南北。他出任“总司令”,出乎许多将领的预料。一般认为,刘玉章所训练出来的52 军,虽称“情治军”,但刘玉章本人井非是“警备总司令”的适当人选。故而,刘玉章上台后,一切秉承陈大庆时代的“旧制”,使“警总”进入了“萧规曹随”的时代。
刘五章虽秉承旧制行使职权,但“警总”依据“意识形态,,处理问题的心态,颇有欲罢不能的趋势。在刘玉章任内因文学而入狱的事件层出不穷。
如“民主台湾联盟事件”、1969 年的“柏杨案”、1970 年的“彭明敏潜逃事件”等,均在此时期发生。
以“柏杨事件”而言,柏杨翻译《大力水手》,行诸报刊后,“警总”竟以“影射方式、攻讦政策、侮辱元首、动摇国本”等莫须有罪名将柏杨系狱,关了9年多。1970 年1 月,彭明敏在“有心人士”的协助下潜逃出台;2 月台东“泰源监狱”又发生暴动;刘玉章为这些事,曾向蒋介石“自请处分”,但为当局不予议处,并加官晋爵,直升“陆军一级上将”,成为国民党的第一位“四星上将”的“总司令”。然刘玉章为对彭案负责,一再重申“前议”,终为蒋介石接受,结束他的戎马一生。
刘玉章之后,台陆军将领皆认为陆战队司令罗友伦将是“警备总司令”的最佳人选。不料,命令发布后,竟是“陆军副总司令”尹俊接掌“警总”。
据了解:蒋介石之所以舍罗友伦而就尹俊,与罗友伦做事独断的个性有关。
第五任“总司令”尹俊:“警总”胡混保守时代
尹俊出身黄埔六期,是所谓“古宁头战役”的英雄。1957 年“五·二四事件”后,接替刘炜出任“宪兵司令”,尔后调任“军团司令”、“陆军副总司令”,他与蒋氏父子都有交情,也是一位典型的旧式军人。
尹俊在1970 年担任“警备总司令”,上任后,正逢国民党外交局势逆境,进而影响内部的稳定。同时,蒋介石年事已高,卧病在床,所有的“军国”大计,均交由蒋经国处理。蒋经国主政锐意革新,以图改善外在的形象;尹俊在此时期,对“警总”权势的行使亦谨守分际,不敢有所逾矩,所以,“警总”在尹俊任内,可称得上是“胡混保守时代”。
虽说承平无事,可是,从“保钓”运动、台湾被逐联合国、《大学杂志》事件亦相继而来,情治人员严密注视台湾社会动态及学术界的言行也“与时俱进”。
据一位吴姓教授说:“从参加《大学杂志》后,我的生活即受有关单位的注意。甚至连写学术论文,只要涉及中国现代史的问题,必须事先送审,我不了解,以他们(按:指“总警”)的学术素养,有什么资格审查我的著作。北洋军阀作风不论如何的霸道,可是还容许北大教授有著作的自由。以当局锐意革新的意志,他们该给予学者若干的尊重吧!”这位吴姓教授因发表的《西山会议与中国》一文,语涉蒋介石,竟难逃“警总”拘押,幸赖沈刚伯、黄季陆、傅乐成等人力保,始判交付感化3 年,以“保护管束”为由开释。因吴教授无法忍受台湾的政治气氛,终至远走国外。
尹俊重用政战势力的后果,其结果不同可知。1975 年4 月5 日蒋介石病逝时,执掌“京畿”卫戍安全重任的尹俊,竟未随侍在侧,深为当局不满,终于尴尬下台。
第六任“总司令”郑为元:“警总”政治纷扰时代
尹俊下台后,接任者是郑为元。郑为元出身黄埔八期,历任驻意大利“使馆武官”、师长、“陆战队司令”、“副参谋长”、“陆军副总司令”, 1975 年4 月8 日出任“警总”第六任“总司令。”郑为元任内,正逢70 年代中期,台湾整个政治剧烈的变化、政治争攘不断,党内外的冲突,也日益升高。故郑为元上台后,为防范事故的发生,将“警总”的权限做了大幅度的调整。
郑为元虽在国民党多方协助下,彻底整顿了“警总”,但他在3 年多的任期中,所发生的事故都十分棘手,也饱受外界不少的抨击。尤其是“中场事件”发生后,他与前“调查局局长”沈之岳两人,受到党内元老的责难,因此,不得不黯然去职。
郑为元这一任“总司令”做得十分辛苦,对内,他须受制于政战势力,尤其王升做了“总政战部”主任后,政战系统气焰更形嚣张,而出身军统的“警总”老干部,也在这一时期相继退役,转入“警总”“文职部门”,与政战系统分庭抗礼,因此,“警总”内部职权的纷争,耗费了郑为元不少的心血。
第七任“总司令”汪敬煦:“警总”多事之秋时代
汪敬照出身黄埔十四期,是何应钦的侄女婿,早年靠搞“情治”发迹,却没有一般情治人员“强烈保守”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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