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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煊的一张俊脸黑得堪称锅底,过去的几日,他度日如年,每日里总是拿着璎珞腰佩神思万千,更有几次,夜间散步时,莫名其妙地就朝着凤吟殿的方向而去,清醒之后却是立马止步。1357924?6810ggggggggggd
今日晚间,用完膳后,却是又鬼使神差地来了凤吟殿。
这一次,他没有回转,而是入了凤吟殿,本以为入殿之后就能见到佳人的身影,却怎料,偌大的宫殿,却是没有主人。
当即之下,便发落了凤吟殿中一干人等,惩治完毕之后便将她们轰得远远的,自己则是择了内殿的位置坐了下去。
而今瞧见她帷帽披肩,荆钗罗裙的样子,倒不像是去见邹豫晨的样子。
心下的火气却也消融了不少。
白绮罗快步去到南宫煊跟前儿,福了福身子:“臣妾给皇上请安。”
上次被南宫煊说了之后,便再也不敢以属下之礼见他了。
南宫煊掀了掀眼眸,冷声道:“起来吧。”
白绮罗站立起身,南宫煊正欲发落她的不是时,却是将视线凝在了她的脸颊之上。
只见她的脸颊红肿青紫,一看便是被人掌掴了的。
心中怒火腾地一下蹿起,究竟是那个狗胆包天的歹人,连他的皇后都敢打?
之前他不知白绮罗便是凌扶桑,在她说了大逆不道的话后,他便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后来得知她便是扶桑时,他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做了那般欺君之事,他却根本下不去手打她,而今倒是哪一个猖狂之徒打了她?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南宫煊克制住想要上前触碰她脸颊的冲动,声音之中带着惯有的冷淡。
白绮罗抬眸看着南宫煊,没有回答他的话,却是直接双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动作让南宫煊为此一阵。
白绮罗时常跪他,但是却从来没有双膝跪地过,作为凌扶桑的她,一般都是单膝跪地,而作为皇后的她,根本不需要双膝跪在他的面前。
她这么一个动作,是要干什么?
南宫煊微瞪眼眸,屏住了呼吸。
白绮罗双手伏在前方,额头顶靠在手上,声音明朗如涓涓清风:“臣妾恳请皇上废黜臣妾的皇后之位。”
今夜,她父亲的这一巴掌将她打醒了,父亲利欲熏心,永远不能回头,她自是可以站在南宫煊的身边为他筹谋,可是,她终究做不到放弃自己的父亲。
父亲虽然待她一般,她却不能做那猪狗不如的事。
白绮罗的话让南宫煊的身躯为之一震,他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他的皇后会主动跟他提出废后。
废黜她的皇后之位,然后呢?
她就可以跟她的师兄双宿双栖了么?
想都不也要想!
南宫煊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心中怒火蒸腾,竟是弯腰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他揪住她的交领襟口,将她拎至自己的跟前儿,双目对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纵观天下女子,又有哪个会主动提出废黜皇后之位的?
皇后之于女子,那是无尚的荣耀,她竟是弃如敝履么?
她就这么不想当他的皇后?
白绮罗睫毛微扬,看着眼前盛怒的男子,她知道自己的言辞太过疯狂,可是这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
她若不夹在其中,皇上就不会顾虑太多,她不想成为他的负累。
“臣妾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还请皇上成全。”
“成全?你竟是宁愿待在冷宫日日对着残垣断壁,也不愿意当朕的皇后坐享荣华富贵睥睨天下?”
她自然想与他并肩站立,笑看世间风华。
可是,那必须建立在与父亲作对的基础之上,这让她如何抉择?
她已经帮他筹谋了盐务的事,只要她下令,盐务立时就能回到他的手上,她明白事理知道这天下终究是南宫家的,然而,又有谁懂她内心的煎熬?
她自请废后,从此在冷宫常伴青灯古佛,她必每日为他祈福,以保他的平安。
“请皇上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成全臣妾吧。”白绮罗避重就轻的回答,让南宫煊怒火中烧,额上的青筋也随之冒出,他牙关紧咬,竟是气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默了半晌,他忽然丢开白绮罗,平复了心中的怒气,竟是说了一句与之前场景完全不相符合的话:“皇后替朕更衣吧,今日朕要宿在凤吟殿中。”
白绮罗惊愕,凝眸看他:“皇上?”
“皇后想要抗旨?”南宫煊欺近了半步,冷声说道:“皇后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白绮罗微抽一口凉气,转而伸手去解他腰间的带扣,她本就是他的妻子,妻子服侍夫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她不能拒绝。
南宫煊敛眸看着腰间的那一双手,虽然常年握剑,却仍旧白皙如葱削,他心中迷惘,在面对她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就下了这样的旨意,那时的他兴许在想,如果她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那么她就不会再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之前的他,或许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将她废黜,可是当他知道她是扶桑时,他又怎么舍得再让她离自己而去?
白绮罗为他解开腰带之后,为他脱去了外衣,接着又除去了中衣。
当她瞧见面前只着里衣的男子时,脸颊还是绯红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皇上,这让她有些难为情。
白绮罗站在南宫煊面前,手足无措,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做。
南宫煊穿着里衣,深秋的风有些瑟骨,他虽是健壮之人,却也不能一直这样站着受那冷风吹拂。
看着面前发呆的女子,他心中又恼了起来,这后宫之中哪个女子看见他不是主动献媚?唯有他,他都这样站在她面前了,她居然还能无动于衷?
她的心究竟遗落在了何处?
想到此,南宫煊有些窝火,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直接扣入了怀中,他身体前倾,呈压迫之势:“你不想为朕侍寝?”
她还是凌扶桑时,虽然她总是羞涩矜持,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她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当她变成了白绮罗后,他就不那么确定了。
白绮罗眼角微颤,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这样的事情,本该是身心愉悦的,而今,她二人都心事重重,这样的境况之下,什么都会变得索然无味,甚至让她心生畏惧。
她不想将自己如此这般地交给他。
他对自己明显还有心结,他们之间还横亘着整个白家,若非今夜她自请废后,他又哪里会动这样的心思?
白绮罗顺了自己的心意,她回道:“今夜不想。”
南宫煊闻言,呼出的气息骤然冷却,他掀唇冷哼:“你说不想便不想么?这东琳的天下,是朕的,你也是朕的。”
她居然这么直白地拒绝他,当真以为他念着旧情就可以让她为所欲为了么?
说罢,搂住他腰身的铁臂又是一紧,他头部微压,擒住了他娇艳的红唇。
她的身姿不似练武之人那般僵硬,相反的,她的腰肢柔软,不盈一握,南宫煊一旦触碰,身体都跟着发颤。
她的红唇柔软馨香,她的檀口蜜汁如桃,含住之后便有些丢而不开了。
南宫煊有些意乱情迷,白绮罗却在抵触抗争。
然而,她越挣扎他却越来劲,带着她转了几步之后便双双倒在了她的凤榻之上。
南宫煊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唇瓣在她的红唇之上碾压辗转,不停地萃取她口中的蜜汁,啧啧作响。
白绮罗伸手推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眸中写满了不愿,她侧开些许,腾了空,喘气急促:“皇上,你若执意如此,臣妾必也拦不住你,但是,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臣妾的主上了”
若是他今夜真的用了强,他们还怎么回得去年少时光?
那个灼灼其华的少年,那个她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男子,从此就要消失无踪影了。
南宫煊的眸中早已燃起邪火,箭已经在弦上了,不得不发,况且,天之骄子的他何曾尝试到被女人拒绝的滋味,这让他如何善罢甘休?
他钳制住她的双手高举在她头顶,哑声道:“你也不再是朕的属下,从今往后,你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朕的皇后”
他从来不屑强迫女子,可是身下这个女子,若不强迫,她肯定就会飞出他的掌心。
白绮罗闻言,抵触他的双手忽然松开,她用往日的情分来点醒他都没有用,那她还挣扎什么?
南宫煊感觉推攘自己胸口的手忽然一松,垂眸看过去,却在见到身下的场景时,脑中轰鸣一片。
白绮罗定定地看着她,乌黑的眸中噙着闪闪泪光。
她哭了
南宫煊的心狠狠一震,停止了动作。
她跟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什么苦没有受过,可是她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今日,她却是哭了。
她就那么讨厌自己碰她么?
白绮罗的眼泪刺痛了南宫煊的双眸,他撤开身子站立起身,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刚才失控了,他想干什么,竟是想要强上扶桑么?
该死的!他怎会做出这样的不如的事情来?
这些天,他来来去去查了很多白家的事,表面上,白绮罗与白卓松没有任何,至于隐藏的那些东西,他很难查到。不过,她相信扶桑没有背叛他,他们之间隔着白家,白卓松是她的父亲,他不敢保证白绮罗会为了他抛弃自己的父亲,今夜之所以任由自己待在凤吟殿,他是想着,将这些事摊开来讲,会不会找到新的突破口,他与白绮罗之间再这样僵持下去,他感觉自己快受不了了。
本该理智的与她讨论白家的事,可是在见到她脸颊的伤时,他就心思凌乱了,到后来,她居然自请废后,被她这么一刺激,他完全忘记了今日的初衷,愤怒之下居然还想强迫她
她的脸颊被人掌掴,他愤怒,他心疼,可是他自己呢?不也在做着伤害她的事么?
南宫煊闭了闭眼睛,想要安慰的话语堵在口边怎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只汇成了一句:“今夜你说的话朕全当没有听见,以后也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放她离开,他做不到,今生都做不到,就算以后两看两相厌,他也绝不允许她逃离他的视线范围。
丢下这句话,南宫煊转身离开了寝殿。
白绮罗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终是瘫倒在了榻上,她与南宫煊究竟该何去何从?
出得殿外时,当容桂瞧见自家主子竟是穿着里衣就跑了出来,立时命人拿来了大麾,为他披在了身上:“皇上,夜深了,当心着凉。”
南宫煊打小就被容桂服侍着,瞧见皇上这般,容桂自然是心疼的。
皇上的眼中余愠未消,这是被皇后赶出来了还是被皇后气走了?皇后不是巴望着皇上来凤吟殿么?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皇上,摆驾回宫吗?”容桂问的小心翼翼。
“让范建先去前方扫清道路,不要让人瞧见朕从凤吟殿出去了。”后宫的闲言碎语可以将人掩埋,以前他不甚在意,现在却不愿她被宫人们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若是让他人知道,自己夜深时候出了凤吟殿,不知又该被传唱成何等模样。
“诺。”容桂听见皇上的吩咐后,心中跟明镜似的,如此说来,皇上怕是对皇后上心了啊。
只是这白家的皇后于皇上来说,究竟是幸事还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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