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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小五,你可别伤没养好就和咱们一起去地里上工,这样一个弄不好,你的头又得遭罪。”
洛二哥这话是发自肺腑,闻言,陆向北摇摇头:“多谢二哥关心,我的头真得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如果上工时万一感到不舒服,我会适时停下来歇息。”
在原身的嫂子里面,二嫂宋月娥最是喜欢拿二老偏宠原身,及原身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说事,而今日他既已在全家人面前阐明自己对未来人生的态度,
就不能只说不做,给不省事的二嫂添新的话柄。何况在他成为原身那一刻,便决定要对原身的人设慢慢做出改变,且已开始付诸行动,那么自然不能半途而废。
“小五,你确定你的头没啥事啦?”
洛三哥看着陆向北,眼里写满关心。
“嗯。”
陆向北牵起嘴角点点头:“中午我不是都进山了么,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说着,陆向北随手摸摸头部受伤的位置:“不用手按的话是真不疼了。”
有媳妇儿给他用的好伤药和消炎药作用,又有灵泉水加持,他头部的伤口恢复得很快,若不是为防止他人猜疑,受伤位置完全用不着继续包扎。
“小五,你咋这么犟?听妈话,在家再养个几日。”
王大菊生怕小儿子的伤落下什么后遗症,毕竟那是伤到脑袋瓜,不是胳膊腿擦伤这么简单,因此,她态度坚决,反对小儿子明个去地里上工。
“小五,你妈是为你好,就听你妈的,在家歇着,有爸和你妈在,看谁敢没事找事,对你在家养伤有意见。”
洛支书如是说着,视线刻意掠过洛二嫂,察觉到他的目光,洛二嫂吓得浑身一颤,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瞎哔哔。
别看洛二嫂泼辣,敢对洛二哥动手,但在这个家里,不管是王大菊这个婆婆还是洛支书这个公公,都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制住洛二嫂。
至于洛二嫂为点事对洛二哥动手,洛支书两口子看在眼里却不见出声呵斥,源于二老较为开明,知道那是小夫妻间的矛盾,作为长辈,想要家和万事兴,他们能做的是最好少插手。
当然,这最好少插手不代表事事不插手,一旦小夫妻间闹出大的矛盾,王大菊这个婆婆必先站出来。是谁的错,王大菊数落谁,总之,在儿子儿媳间的矛盾上,王大菊基本上有做到不偏不倚。
不过,这个家里一旦有人对她的小儿子不满,王大菊可不管对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亦或是娶进门的媳妇,斥责,甚至怒骂两句肯定免不了。
没错,王大菊就是这么护犊子,在家护着她的小儿子这只犊子。
然,话又说回来,在外,王大菊对家里所有人可都是
异常护短的,若是被她听到、看到有人欺负自家人,她绝对二话不说,上前找对方理论。
有她这么个明事理,行事不失彪悍,且护短的婆母,村里的小媳妇没少羡慕洛大嫂几个妯娌。
基于这羡慕劲儿,洛二嫂虽嘴上成日叨叨个不停,因洛支书两口子偏宠小儿子,时不时冒酸话,释放心中不满,却万不敢轻狂到拿极其不堪的言语刺二老的心头宝,
以免被洛支书两口子和当家的真正厌恶,在洛家难再立足,走到离婚那一步,成为整个大队大小媳妇们嘲讽的对象和人家嘴里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笑话。
说定明日找媒人前往叶家提亲,洛支书摆摆手,让儿子儿媳们都散了,随后,站起身,将视线落到陆向北身上,问:“不后悔?”
陆向北漆黑如墨的眸中风平浪静,他摇头,嗓音轻淡:“没什么好后悔的,在我心里,不管分不分家,我都是你和我妈的儿子,不管你们日后跟不跟我过日子,我都会孝顺你们,让你们晚年好好享清福。”
微顿须臾,陆向北眸色渐变坚定,异常认真对洛支书和王大菊二人说:“爸、妈,你们对我的好我都知道,都有牢牢记在心里,
你们且等着看吧,儿子不再是以前那混不吝的样儿,儿子发誓,日后定要给你们二老长脸,让你们在人前为我这个儿子感到骄傲。
还有,我坚信叶夏会和我一样孝顺你们,如若爸妈相信我,往后就将叶夏当做女儿对待吧,就像疼我一样多疼疼夏夏,她真得是个好女孩!”
王大菊听完这番话,忍不住笑出声:“臭小子,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知道为叶夏那丫头在我和你爸面前说好话,不过,
你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咱们村没哪个不知道叶夏是个好的,能有这么个儿媳妇,用不着你多说,我和你爸都会把她视作女儿宠着的。”
白白净净,模样长得好,又脑子聪明,心地善良,有这么个女儿,她高兴,必须得宠着护着!
陆向北讪笑了下:“夏夏说我很好,愿意和我订婚,一辈子做我媳妇。对了,爸妈,夏夏还说要给我补初高中的课,并且建议我有空到县图书馆买点农用机械和种植、
养殖方面的书多看看,说读书不光是能让人明理,而且能把书本上的知识变成自己的,存在脑子里,走到哪都能用。爸妈,
虽然我和夏夏没接触过几次,但我觉得她说的特别有道理,甚至……甚至我不自主地自我反省,觉得自己以前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让你们没少为我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操心,但今日我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犯浑,我要振作起来,做一个让你们二老省心,为之骄傲的好儿子!”
说到后面,陆向北的表情异常认真郑重,听得洛支书两口子一愣一愣的。
良久,王大菊试探着问:“那个姚知青你确定不搭理啦?”
她高兴小儿子的转变,但她其实有点不放心,毕竟这孩子脑袋瓜没被人开瓢前,心心念念想要把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姚知青娶进门,且时常围着对方转,且不听劝,口口声声说姚知青好,不把人娶到手,他硬愿打一辈子光棍。
差一点,她差一点忘记这茬,万一她前脚找媒人到叶家提亲,把两家的亲事定下来,臭小子转眼又脑子进水,闹腾退亲,重新跑去追求那不讨喜的姚知青,真要是出现这样的状况,老洛家往后在清溪大队铁定没脸做人!
“我为什么还要搭理那个轻浮的女人?妈,你该不会忘了我这头是怎么被人开瓢的吧?她就是个轻浮,对感情不负责任的女人,
暗地里不仅有收我送的零嘴儿和一些日常用品,她同时也收咱村其他和我差不多年龄,成日围着她打转,帮她上工那几个男孩子给的东西,另外,她背地里也有收几个男知青送的东西。”
“这些你咋知道的?”
王大菊问。
洛支书这会子眉头紧皱,只觉婆娘和小儿子口中的那个女知青是个害人精,不能继续留在清溪大队,否则,村里的年轻后生怕是得继续被其祸祸下去。
“我被那谁拿板砖开瓢前,那谁亲口说姚青青是他的女人,旁的是我在大队的土坡上、山脚的林子里、麦草垛后面无意间看到的。”
事实是,他媳妇儿通过和系统闲聊,得知那谁就是个重生回来的海王,昨晚媳妇儿和他在空间,闲话时,把她知道有关姚青青的事儿,
与他说了说。想到原主前世把人追到手,娶进门,虽自身毛病不少,但却尽所能宠着对方爱着对方,熟料,就因原主没出息,
那女人卷走家里为数不多的钱财,连夜离开清溪村,知道媳妇跑了,原主彻底破罐子破摔,酗酒沾赌,让父母操碎心,三十出头,
一个冬夜里在狐朋狗友家喝得醉醺醺回家,途中一脚踩空,滚下水沟,翌日被人发现,已然断气,浑身硬邦邦。
水沟里没水,但有不少大小不一的碎石,原身滚下去好巧不巧被碎石刺中一侧的太阳穴,连挣扎都没有,便命丧黄泉。从小偏宠的小儿子年纪轻轻意外亡故,
哪怕这个儿子不省心,哪怕这个儿子很让老两口失望,可乍一听到儿子的死讯,年迈的父母依然承受不住打击,不到一年,先后离世。
原主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但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譬如对父母是真心孝顺,譬如是真心喜欢媳妇,疼媳妇,兜里只要有钱,
给父母买糕点等等,自然少不了媳妇的,给媳妇买,自然也不会少父母那一份,加上嘴巴甜会说话,洛家二老那是打心底爱这个小儿子,即便后面年老精力不够,无法把小儿子拉回正途,心里的爱却不曾消减过一分。
他们死前,只后悔没能在早年教好小儿子,把好好一个孩子养得天真不知事,养得游手好闲,没个正经营生,才在混混那条路上一走不回头,
终年纪轻轻因酗酒夜里出意外身亡。陆向北为原主的前世感到唏嘘,却也没圣父到同情心泛滥,在他看来,原主的死可归结为死得不冤。
不酗酒,不走夜路,能出意外?
女人跑了,实在放不下,就去找啊,既然没去找,那为何还要酗酒沾赌来麻醉自己?
一个大老爷们,担当在哪里,责任心在哪里?
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怎就不想想年迈的父母该有多失望?
但凡脑子清醒一点,踏上正途,也不至于落到意外早死那一步。
“老头子,小五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有看出来吧?”
王大菊盘腿坐在炕上,透过半开的窗望向窗外,口中喃喃了句。洛支书挨着炕箱躺着,闻言,随口回应:“是不一样了,但这是好事,不过,孩子遭的罪可不轻。”
王大菊没太听明白:“……”
看眼老伴,洛支书说:“小五他长大了啊!在被人拿板砖开瓢,在命悬一线的时候,他脑子开窍,瞬间长大了……”
一听这话,王大菊眼眶一热,禁不住抬手擦拭眼角:“可就像你说的,小五这转眼长大,变得懂事,付出的代价着实大了些。
若不是咱小五福大命大,咱们现在多半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永远失去了小五,一想到这个可能,我这心里就疼啊!你知道吗?
在你们离开卫生院后,小五就有对我说了好些话,和今个在堂屋对咱们说的话差不多,他很愧疚,说他从前不懂事,没少让咱们操心,说他不会再犯浑,说他会好好孝敬咱们,而我……
而我看到小五懂事的样儿,却不知怎么想的,竟一时间怀疑小五不是咱们的孩子,你说我咋就在那会子犯糊涂呢?好在小五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否则,孩子嘴上即便不说什么,心里估计也得和我起疙瘩。”
“好了,别哭了,小五知道好歹,变得懂事,这于他自个,于咱们都是好事。再说,老大去年回来探亲不是在咱们面前说过么,
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心疼小五,阻止老大教训弟弟,现如今,小五经那事整个人变得头脑清醒,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是他自个的福气,何尝又不是咱们做父母的福气?”
“那你相信咱小五真能永远这么好下去,不会过段日子重走老路?”
“我儿子我自然相信,难道你不信?”
“信信信,我信!”
“你且等着看吧,咱家小五会有出息的。”
“那肯定的,咱他们兄弟五个里,我可是老早就看出小五脑瓜子机灵,最是聪明。”
“这话你少在老大他们兄弟四个面前说。”
“你以为我傻啊,我这不是和你说说嘛!”
王大菊神色恢复正常:“明个下午小五要去县图书馆买书,我给他拿多钱?”
洛支书想都没想,开口:“多给点,叮嘱小五顺便去百货商场转转,给小夏买件礼物回来。”
“是得买件礼物,明个中午下工,我就找六婶一起上叶家提亲,这亲事定下来,男方送女方东西,很正常。”
六婶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媒婆,家就在清溪大队,是洛支书出三服的本家婶娘。
“嗯,就找六婶做媒。”
洛支书对于小儿子能娶到叶夏做媳妇是相当满意的,甚至在洛支书看来,洛怀民和叶夏能成为一对,简直是撞了大运。
因为叶夏是真得方方面面都好,哪怕平日里话少些,也不是什么毛病,何况叶夏见到熟人就露出三分笑,礼貌问好,哪怕问好后,转眼默默走人,整个清溪大队的社员,就没有说人孩子不好的。
大房屋里,洛大嫂这会子蛮后悔的,后悔不该在堂屋说那番话,就算她后面有做解释,也掩盖不了她的小肚鸡肠,只凭自个猜测,
便断定小叔子和叶家结亲,会拖累洛家一大家子,从而当着二老的面出言阻止和叶家的亲事,这要是被当家的知道,她准得挨训。
嘴角掀起抹苦笑,洛大嫂知道后悔没用,且想着因她今个的一番话,十之八九会改变公公婆婆对她这些年来的好印象,会让小叔子和大房心生隔阂,一时间满心满眼都是懊恼。
“你说话,为啥不说话?”
洛二哥背对洛二嫂侧身躺在炕上,见男人半晌不理会自己,洛二嫂不由抬脚踢了踢洛二哥的小腿:“我是想分家,可我这是为了谁呀?
还不是为了咱这个小家?你也别觉得我在堂屋那会把话说的难听,也别以为你那个游手好闲,被你爸妈偏宠的好弟弟真能像他说的那样靠自己养活媳妇,反正我是不信的。”
大话谁不会说?现在嘴上说的好听,来日把人娶进门,一分家,她倒要看看那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小叔子如何不靠二老,不靠他们这些兄嫂把日子过上去。
洛二哥豁然坐起身,脸色异常难看,他看着洛二嫂,张嘴就来了句:“你就是个搅家精!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我当初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和你的亲事。”
“搅家精?你说谁是搅家精?洛老二,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在这个家里,我说啥做啥不都是为了你和俩儿子……”
“行了!”
洛二哥冷言截断,目中难掩失望说:“我爸妈养大我们五兄弟不容易,就因为他们二老决定要把叶家妹子定下来给小五做媳妇,你便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像个泼妇似的,在堂屋里瞎掰掰不停,你这样让爸妈怎么看我?
怎么看咱们二房?况且,小五和叶家妹子的事村里已经有人在传闲话,虽说小五是救人和叶家妹子有了牵扯,但咱家这边真要是不站出来,表明有意把叶家妹子娶进门,你可想过叶家妹子往后在村里的日子咋过?”
“她咋过日子管咱们屁事!要不是她自个不小心掉到河里,能有后面你那好弟弟救人的事发生,能有那劳什子的麻烦染上咱家?”
洛二嫂对洛二哥所言一脸不以为然。
“唾沫星子淹死人,你不会不知道。”
洛二哥忍着怒意,咬牙切齿说了句。
“那是她自找的,怨不到旁人头上!”
还有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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