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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赚钱,当然要讲求机遇,假如我没发现这块苓神,只怕,只怕再过几日下雪之后,也就烂在了山上吧。”西如不紧不慢的道。
她那自信的样子,恨得周永诚直想敲她脑袋,看看旁边的明辉,只得罢了。
没等他想好接的话,只听西如问道:“一个够不够?”
原来,三人已经进了包子铺。
“你所谓的好吃的,就是这包子?”周永诚张口结舌。
“我们是穷人,有包子吃就很满足了。”西如不理他,叫了二十个包。
“你这小媳妇,买二十个包子,只请我吃一个,也太小气了吧。”
“我跟明辉也只吃一个,余下的带回去,明天热着吃。”
那意思分明再说,你爱要不要,不要就算了。
周永诚不再说话,真伸手拿了一个,“店家,有酒么,来二斤。”
西如直瞪眼睛,居然还让她请酒,太过份了。
“郎君,您是在这儿喝还是带走。”哈腰晃尾的小二已经开始张罗了,西如想拦都拦不住。
“在这喝,拿三个杯子过来。”周永诚说着,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西如也只得拉着明辉坐下来,只让这厮一个人喝,岂不太便宜他了。
小二的速度很快,不仅捧来了酒,还端来一壶茶。
西如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的灌了一大杯,这才大口的啃起包子。
李记的包子,馅多皮薄,个头又小,几口她就吃了一个,又有周永诚在旁边虎视眈眈,只得猛喝水。
好在这店里的酒,味道甘醇,劲却不大,倒也算稍稍哄了哄肚子。
“你们等下要回去吗?”周永诚说着,看了下明辉的腿,“要是嫌远,就在仁和堂住一夜,那店铺是我家开的。”
那他还想分卖苓神的钱?西如怔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证人
宛县这一带的人,除夕都有守岁的习惯。
所谓的守岁,也就是除夕的晚上吃过团年饭开始,一直不睡,以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
周永诚的祖宅在张庄,父亲周举人早就搬到了宛县来住,每年的团年饭就改成了中午在老宅吃,下午的时候周永诚再回城里,而周举人夫妇则是要留在张庄陪父母兄弟的。
约西如跟明辉晚上在同仁堂过夜,其实几个人都没有睡,街上安静下来,伙计们就把店门给掩了,房内升了两个炭盆,十分暖和,又有热茶供应,所以几个人并不乏。
说起张庄盘根错节的亲戚关系时,几人又从周家老家仆嘴里得知周永诚和明辉是表兄弟。周永诚的娘李氏跟明辉的娘赵氏据说是表姐妹。
过了子时,掌柜的开始吩咐伙计们去买水。
“以前都是去东井抢水,哪家先抢到水,哪家就会得到财神的眷顾。今年井里都底朝天,只能买了。”他是生意人,开口不离钱。
震耳欲聋的爆竹声,此起彼伏的响个不停,这种情形就是不守岁,只怕也吵得睡不着吧。
众人闲聊一阵,又捱过了两个时辰,伙计端来了脸盆,请大家洗脸。
由于饮用水十分金贵,水端来,周永诚就请明辉先洗,“表弟在我这儿做客,理当先洗。”倒是忘了下午喊他小瘸子的事。
明辉就指了指那位胡子眉毛白花花的坐堂大夫。
西如忙道:“明辉说,他年纪小些,应该让那位老先生先洗。”
世人都爱脸面,王老大夫听西如这么一说,忙笑着谦让了一番,西如再四请他,他才先洗了。
明辉拉着周永诚一起洗的。
西如居然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接着是掌柜的洗,然后是伙计,一盆水洗了六个人,末了,周永诚交待,“倒在后院的柿子树上。”
他说完,就瞧着西如笑:“月娘,咱们都洗过了,你咋办?”
西如不慌不忙:“我等下到了莲花堰再洗。”
“那早餐你吃不吃?”
“不吃。”西如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个财迷,难道还在算计她的包子?
“煮的饺子哦,荠菜鸡蛋馅的,我请客,你真不吃?”
周家的人都长得胖敦敦的,西如之前一直觉得他们是老好人的代表,哪想周永诚的出现,颠覆了她对周家人的认知。
“我也是客人,还是唯一的女客,你请客人吃饭前,不让客人洗脸……”她故意停下来,摇了摇头。
周永诚这才笑嘻嘻的让伙计去打水,“吃你一个包子,我现在亏大了。”
“还有两斤好酒!”西如提醒道。
吃完饭,二人告辞,周永诚一直送到路上。
“表哥,不用送了,再送就送到张庄了。”西如假意提醒道。
周永诚照西如的头就是一记爆粟,“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这是回去拜年。”
西如心中一动,“那跟我们一起走最好,大家刚好有伴。”
几人说说笑笑,时间倒过得也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张庄。
“表哥,我家近些,要不要先去喝点水?”西如道。
周永诚就应了,“咦?看你家的院子。”
西如和明辉一看,也呆住了。
程家的房子,面南背北,正屋四间,东厢三间,西厢三间,石砌的院墙,木头大门,整个程家,就在这个四合院里。
如今这个四合院,却由正房东屋窗房边上,加了一条墙,将东厢单独给分开了。不仅如此,连靠着东厢那边院墙不见了,连石头都无影无踪。东厢的房门和新砌起的院墙,只容一人通过。
伍氏看到西如和明辉,就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忘八崽子,我跟你大伯供你们吃,供你们喝,把你们养了这么大,居然敢偷偷的将我的鸡全给毒死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到气愤处,直接拍着大腿挡在西如的门口,“你们两个,不得好死,恩将仇报,算计自己的亲人,小小年纪,心肠比蛇蝎还毒,养了你们还不如养狗。”
……
伍氏一口气骂了半个时辰,全庄老少几乎全被她吸引了过来。
西如趁着她歇气的功夫,开口道:“伯娘这是受了啥委屈?趁着大伙都在,说出来评评理罢。”
她不开口则罢,这么一开口,不由让伍氏红了眼:“你们俩个,趁着你大伯和哥哥们都去祭祖的时候,偷偷的把所有的鸡都毒死了,大过年的,做这种事,真是猪狗不如。”
“你好歹也是我伯娘,出了事不想着抓元凶,怎么净想着给我们抹黑?你说我们毒了你的鸡,可有证据?”西如问道。
伍氏大怒:“那些死鸡不就是证据?”
“死鸡还在吗?剖两只看看,究竟是吃了什么?”西如一句不让。
伍氏又哭起来:“你个小没良心的,就知道信口开河,要不是你们干的,你们会一个晚上藏在外面不敢回来?”
西如笑起来:“原来是为这个,那伯娘可真是大错特错了,明辉的腿你一直舍不得给他找大夫,我怕拖出大事来,昨天特意带他到仁和堂去看了一下。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仁和堂的少东家,他昨天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周永诚似怒非怒的睨了西如一眼:“月娘,原来这才是你喊我喝水的原因。”
西如眼都不眨,“表哥,有被人利用的价值,你该感到高兴才对,这样我和明辉就欠了你的人情,以后你有事,尽管找我们帮忙。”
“那时候谁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今天说过的话?”
周永诚憋了半天,终于开口道:“是的,明辉他们昨天是在仁和堂。”
伍氏却不肯就此作罢:“那你支支唔唔,半天说不清?”
周永诚也不恼,仍旧解释道:“我原想着是被请来喝茶的,哪想是叫来做证人的,当然是气不过。”
周永诚不恼,周家的人却恼了,周里正的妻子张氏站了出来,“我们周家的男儿,哪个不响当当的人物,还用嫂子来质疑?”
“就因为你们周家人多,别人问一句都不行,也太欺负人了吧。”程明楠道。
周永诚也笑起来:“我们周家祖祖辈辈从来都是一条心的,绝对不会欺负族里的孤儿寡母,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兄弟,看看你们,自己留那么宽的院子,把兄弟挤的还进得去门吗?”
他长得本来就壮,往那小道一站,还真有拥挤的感觉。
一时间,众人开始指指点点。
伍氏脸皮再厚,此时也坐不住了,只得骂骂咧咧的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
伍氏走后,周永诚道:“只怕别人都拜过年了,我得回去给老太爷磕头了。”他说着,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明辉似楞了一下,示意西如跟他去程长山的院子。
想想这家人所做过的事,西如根本不想看到这一家子的任何一个人,明辉居然能心平气和的走了进去。
西如不由多看了明辉两眼。
他迈着跟平时一样的步子,半垂着头,双眼似乎没有焦距一般,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傻气。
难道程长山一家的所作所为,对他根本不起任何触动?
看到他的袖子,西如在内心微叹了口气。
毕竟是个七岁的孩子,面上再平静,缩在衣袖里攥紧的拳头,还是让西如感受了此行他是多么的不愿意。
他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难道是进去拜年的?
或者,这只是一种移情作用,祖父母跟父母都已经去逝,唯有大伯一家子算得最亲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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