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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份人,两长鞭的也不好再评论下去,唯有刘钰撇嘴道:“这妇人真是毒,该把心给挖出来,看看是不黑的。”
伍氏再不好,这话不能由西如来说,她忙向长鞭的道:“老伯,我想把这块麦子全毁了种萝卜,不过之前没有种过,还要请教两位一下,看怎么弄合适。”
那个胖长鞭的就道:“这个好办,我们俩下午就能干完,先犁一道,再耙过两回,撒了种子就行了。”
春雨初晴,地很好犁。牛也壮实,那俩长鞭的说着,就给牛上了套,扶着犁,在地里吆喝开了。
明辉开始拿着锹,把那些边边角角上不易犁到的地方给锹起来,庆生帮他打下手。
西如开始在旁边的麦地里挖野菜,这等于帮人除杂草,是干好事,没人会有意见,倒是刘钰,跟着西如认得了不少野菜。
两个长鞭的都是老手,地犁得又快又好,还不到两个时辰,就干完了一半,西如开始往里面撒种子。
撒完之后,还要再耙一次,把种子盖起来。
刘钰也兴致勃勃的撒了一会儿,才好说歹说的被高福的家的哄走了,临走还对西如说:“等萝卜长大了,千万留几个等我来吃。”
西如笑着答应了:“这么多萝卜,到收的时候,只怕会有上万斤,别说是留几个,就是用车来拉,也随便你。”
反正这小子家里有钱,总不致于赖账这几个萝卜的钱,再说了,上万斤还是保守估计,若是在现代,化肥紧着用,一亩地怕是能产四五千公斤吧,那时候还不萝卜堆成山,就是送他一车也不是啥稀罕事。
不过,这话说得漂亮,让高福家的和刘钰走的很高兴。
等他们看不到人影,西如开始请那两长鞭的休息,喝水。
虽然是春天,还不太热,搁不住人家干的是重活。当然这也有抬举他们的意思,让他们觉得比刘家的人干重要,这样干活才肯用心。不然他们三个这么小,被人坑了也有苦说不出啊。
乌金西坠,萝卜种好了。
西如又要求道,要将种好的萝卜每隔一米再犁一条沟出来。
这两人仗着自己比西如年长,还有点不乐意:“没必要这么费事,这种山坡,不会积太多的水,咱们这里这几年都旱着。”
西如忙道:“弄几条沟,看着一畦一畦的,这样除草、拔苗、施肥的时候都记得清楚一些,免得出错。”
这两人是周家的长工,只管干活,给钱的是大爷,听西如这么一说,只得依了。
等他们走后,三个人还在地里忙,西如要求要么每一畦的土堆高一些,沟留深点,这个靠犁不行,只能用锄头、挖蹶之类自己动手。
“这样天旱可以保湿,涝的时候方便排水。”她这样跟他们说。
庆生和明辉都比她小,一向听她的,这么一解释,两人手下都快了几分,擦黑的时候终于忙完了。
在这个时候,高福家的也带着刘钰也回到了县城。
“夫人,那小蹄子果然不是个东西,居然敢算计咱家小郎。”高福家的开口就告状。
骆夫人脸一拉:“说清楚点,是怎么回事。”
高福家的忙添油加醋的将伍氏骂人的事说了一遍。
果然是个有心计的,做生意,太实诚了可不行。
不过,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再有心计还能把自己给算计去了?
再听到说中午的野菜做得不错,骆氏心情就更好了,野菜都能做好,那大鱼大肉也不在话下吧?
当听到西如最近不想进城,她也表示理解,那小丫头毕竟得罪过陆家,在她看来陆家就是地头蛇,得罪得太狠了谁知道会使什么绊子?
于是乎,骆氏当晚就拍板,“你抽个空,把绿枝给送到张庄上去吧。”
主子说抽空,那是客套,没空也得找出空来。
高福家的忙小心陪笑道:“老奴明天就亲自送过去。”
骆氏一向雷厉风行,见高福家的这么识趣就淡淡的问了句:“听高升家的讲你这几天上火了,眼睛也有些不舒服,要不就晚两天再去。”
高福家的愣了一下,忙道:“谢主子关心,老奴已经好了,月娘的干爷是仁和堂的大夫,想必是教了她点药理,今天煮了药膳,老奴运气好也喝了一碗,居然就好了。”心里却暗暗对高升家的警惕起来,同是陪房,说她病了不是想抢差事吧?
不过,她现在倒真的头也不晕了,喉咙也不疼了,难道真是那汤的作用?
之后,她得闲的时候,真找了刘家一直用着的大夫把那草比划了一下。
“应该是枸芽吧,和猪肝炖确实能下火,明目……”
后来,刘府开始盛行吃猪肝枸芽汤、清炒枸芽之类。
再后来,和枸芽有关的菜开始晏客。
这股风一直刮到了整个宛县,连陆夫人都开始用它明目。
一时间,宛县的猪下水比大肉还贵,菜市场上枸芽卖的比肉价还高。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啊收藏,你是我心中冷冷的痛,
☆、路引
绿枝是个脸圆圆的小姑娘,见人三分笑,长得十分喜庆。
听到高福家的要把她送到张庄去学手艺,本是有些不乐意的,直到进屋的时候发现骆氏居然让高妈妈带来三百两银子,又跟西如签了契约,小心思才转了过来。
三百两银子,够买几十个她这样的小丫头了。
如今年成不好,吃不上饭的人家多了,女娃生下来,要么做小儿媳妇,要么被父母送去做丫鬟,这还是好的。假如是男娃,听说是要割了身上的某样东西,去做那不男不女的太监。
夫人这么看重她,将她送过来,她就不能误了夫人的事。
因此,绿枝学的十分用心。
西如喊三百两,本来是想让骆氏讨价还价一番的,哪想高福家的二话没说,隔天就把人和银子全送来了。
头一次有这么多银子,西如高兴的好几个晚上睡不着,又怕绿枝发现,每天装睡神马的,不知道多难受了。
由于房间少,绿枝就和她住一间屋子,白天一起做事。
西如一般是晚上发面,上午醒面,下午教绿枝做麻花。
庄子上的生活着实无聊,两人闲的时候也会一起去挖野菜。
偶然转到自己的地里去,西如才发现萝卜苗已经长出来了,只有两片小小的叶子,但上面已经有虫咬的痕迹。
古代并没有农药,这可如何是好?
好在锅灶下还有不少草木灰,可以先拿来应应急。
不过,那些草木灰,最多也只能用半亩,还有那么多怎么办呢?寻常人家,几个月也烧不出一筐灰来。
西如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买一部分回来。
这个东西,一般人留着,也是给庄稼施肥用,但效果并不十分显著。加上多数人家种的是小麦和油菜,这时候已经长得不怕害虫去咬。
她试着十文一筐去收,倒也真收了四五筐,余下不够的,周里正家的张氏又给她出主意:“你拿烟草泡水,治虫效果比那个还好。”
说着,还拿了捆烟叶给她:“这是我们家三郎抽的,留多了,给你拿去用吧。”
西如拿着那烟叶就呆住了。
“张姨,这烟叶是在日头下晒干的?”
“是啊。去年夏天晒的,因为三郎抽不了这么多,就没再拿去晒。”张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张姨,我怎么听人说可以烤干?”
“那要怎么烤?升火堆吗?”张氏无聊着,也不介意跟她瞎扯。
西如乘着闲聊,已经给她说了卖馓子秘方跟骆氏的事,只是没说钱的具体数字,并且把这些天跟绿枝一起做的馓子,拿了一部分过来给周三郎周里正家。不然她突然间爆富也要引人猜疑。
想到这东西在县城要卖十文一个,张氏不由得拿在手里看了又看,一副舍不得吃的样子。
“卖到钱虽好,但是这祖传的手艺没有了,你跟明辉以后咋办呢?”张氏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我们现在还小呢?走一步看一步。年纪太小了,在城里做生意也受人排挤。”西如叹了口气。
“你现在也不小了,太宗皇帝像明辉这么大,都娶亲了呢。”张氏说着,凑到她耳边问:“丫头,你把那庆生留着,是不是有别的想头?”
西如这下才真的愣住了,伍氏这么奇葩的人会这样想她无法可说,为什么张氏也这样想呢?她忙将当日的实际情况讲了出来。
张氏听完点头又摇头,然后道:“明辉不能说话,确实跟你不配了点,不过咱女人啊,也就是菜籽命。”
像菜籽一样,掉在路边,就是发芽了,也只得自己死掉,若是种到贫瘠的土壤里,也只是枯黄,若是遇到田肥水美的地方,才能茁壮成长。
明辉跟西如,那也是双方父母早订好的,虽然只是口头约定,但任何人都没有打破它的能力,不然要被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
“张姨,里正能不能给我开张路引,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别的地方呢。”本朝规定,离开住地一百里的地方,要有路引,不然被抓到要受罚的。
“怎么?你还想离开这里,不跟明辉了?”张氏吃惊的问道?
西如正是这么想,不过被张氏直接问出来,忙又做了否认,“张姨,我只是想多走走,看看。”
张氏板脸道:“别处还不是这样,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话说回来,明辉除了不能讲话,别的地方也没啥可以挑剔的。你们那头狼,是他背回来的吧,换了别的孩子,早吓晕了,哪还知道去背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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