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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目说:“你也真能抓紧时间,见缝插针,你就不能早起来一会儿。”
“我起得够早了,我这也是没办法,得把张大美的材料整理一下,说不定今天要用呢!”
鼠目发动汽车,把车驶上了街道:“人弄不出来,啥材料也没用。”
“这不就去弄吗?孙国强这家伙也真够毒的,要不是我亲自参与了这件事情,我真不敢相信,他竟然能对自己的妻子下这样的毒手。不就是离个婚吗?至于把人家置于死地吗?”
“你真的认为孙国强仅仅是因为张大美要跟他离婚而迫害她吗?”
陈律师乜斜了鼠目一眼:“你肯定知道内情,我看你跟张大美的关系非同寻常啊!”
“内情倒是知道一些,可是我跟张大美说来你可能不会相信,认识不到一个月。”
“一见钟情,几分钟就能定终身,一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
“你小子可别胡说,这是什么时候?别让人家抓了我们的帽子,说我是第三者插足,说张大美是喜新厌旧。”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关情处。丈夫有情非难堪,情到深处泪阑珊。你看看你这几天急得那个样儿,要是说你跟张大美就像我跟张大美的关系一样,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现在有很多事情我没法给你说,因为我对张大美有承诺,在她自己没作决定前,我绝对不向任何人提起,如果把张大美救出来了,我估计孙国强的死期也就到了,所以事情远比你能想象到的更加复杂。”
“有那么严重吗?怎么说孙国强也是党的领导干部,不是黑社会的老大,难道他还能把我们也给灭了?”
“保护自己是人的本能,为了保护自己,谁也难说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你怕不怕?如果怕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现在退出已经晚了,如果我没在孙国强跟前露过面,现在退出还不至于怎么样,我已经正式在他面前露过面了,还把张大美让我转达的威胁恐吓他的话都说了,孙国强如果真的玩邪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早知道事情这么复杂,问题这么严重,我他妈好好的待着干吗要接手这个破事儿。我算是上了你的贼船了,不但是贼船,还是一条漏水的贼船。”
鼠目嘿嘿笑道:“你也别太紧张了,孙国强大概不会知道他的事情我都掌握了,如果这一回我们败到他的手里,我倒没什么关系,他把我也不能怎么样,你可就惨了,起码今后第一律师事务所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
“唉,有你这样的人吗?把我拉上贼船,反过来又嘲弄耍笑我,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跟我还有张大美同舟共济,一往无前,彻底把孙国强摆平才有好日子过。还有一个道理,风险越大的买卖获利越高,如果你这一回在法庭上把孙国强放翻了,你陈大律师的名声将会怎么样?那可就不是海阳市、省里的问题了,你陈大律师就是全国的著名律师了。”
“让你这么一说我倒真的应该全力以赴了,就为了你说的,能成为全国闻名的陈律师,也得在你这个贼船上任凭风吹浪打了。”
“这就对了,不敢驶顶风船,就别想钓大鱼,破釜沉舟,哥们陪你风里雨里走一遭。”
“这话说反了吧?是哥们儿陪你风里雨里走一遭。”
“不管谁陪谁,反正我们现在已经在一条船上,也别说什么贼船不贼船的,我们是正义的,法律和道义都在我们这一边。实在不行,我也得拉下老脸找一下我们家的那位海阳市第一大官僚,让他出面主持公道,我想我们还不至于也让孙国强关到精神病院去。”
“露馅儿了,露馅儿了吧?还敢说跟张大美是一般关系?据我所知,你历来对跟你姐夫的亲戚关系回避、避讳,也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端出过这种关系,现在怎么了?为了张大美连基本原则也放弃了?”
“你大错特错了,我这是为了你,如果你因为这个案子真的受到孙国强的迫害,我又没有能力拯救你,我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你让我拉上贼船,束手无策,懊悔终生?我只能扔下这张老脸,为了你拼命一搏了。”
陈律师嘿嘿一笑:“好好好,不管你是为了谁,就凭你能编出这么一套让人感动的话来,我也得陪你把这场官司打到底。”
说话间已经到了康复医院,鼠目把车停好,两个人从车上下来,抖擞精神,向医院办公楼走去。
3
紫苑路三号大院里,赵吉乐和那个曾经在赵宽家里蹲守的缉毒警察跟在润发身边送他回家。陶仁贤急三火四地冲到了润发跟赵吉乐面前,惊诧不已地问道:“这小子怎么放出来了?没事了?”
赵吉乐回答:“不是没事了,是取保候审。”
陶仁贤又指着润发的鼻子质问:“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狠?李寸心多好的人,你怎么就能下狠心害她?还取保候审呢!这么严重的罪行怎么能轻轻松松就放了出来?不行,我不服。”
润发让她一顿连珠炮轰得面红耳赤,脸上没了瘾君子的憔悴和蜡黄,倒好像已经戒毒成功,恢复了身体健康。他此时此刻不敢跟陶仁贤计较,低了头一个劲儿往赵吉乐身后躲。缉毒警察惊诧不已,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只好在一旁旁观。
赵吉乐无奈地拦在陶仁贤和润发之间,劝阻道:“陶阿姨,取保候审是符合法律程序的,润发有病,回到家里是为了治病的,犯了国法有国法处置,你就别为难他了。”
陶仁贤不满地对赵吉乐说:“你这个孩子怎么一点儿是非观念都没有?这是什么人?是你的害母仇人啊!如果你妈不是福大命大造化大,现在早躺到骨灰盒里了,你还帮着他说话。肯定是他爹周文魁走后门把他放出来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凭什么政协主席的儿子犯了法就可以放出来?这不行,徇私枉法,我非得告你们去。”
“陶阿姨,你就别管这件事了,他犯没犯法,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公安局说了还是不算,得由法院判决,所以他现在还只是犯罪嫌疑人,身体不好,又有毒瘾,这你是知道的,取保候审也是没办法的事。并不是说他没事了,彻底释放了。”
陶仁贤仍然喋喋不休:“不管是什么说法,反正我就觉得这么做不对,毛主席说了,不平则鸣,我这一回就鸣定了。”
赵吉乐哭笑不得:“好了好了,陶阿姨,您鸣吧!我可还得执行公务呢!我得去办手续。”然后对润发下命令:“愣着干吗?走啊!”
润发看了陶仁贤一眼,正要走,陶仁贤拦住人家:“别走,我还有话要说。润发,你也别恨我,不是阿姨生气,是你做事情太歹毒了。你李阿姨多好的人?你怎么就能下得了手?你看看,你把人家害了,人家还包庇你。为什么?不就是希望给你留一条活路,希望你能改正学好吗?你给我说,你今后学不学好?”
润发低着头说:“我学好,一定学好。不然就对不起李阿姨。”
“你再说,你今后还吸不吸毒了?”
“我已经开始戒毒了,今后我再也不吸了,我再吸毒就天打五雷轰。”
陶仁贤这才满意了:“嗯,你今后学好了,也不枉你李阿姨救你一场。”
赵吉乐看陶仁贤告一段落了,急忙领着润发往回走。
缉毒警察问赵吉乐:“这老娘儿们谁啊?说话这么大气。”
“钱市长的老婆。”
警察吐吐舌头:“真够劲儿,看不出来,我还以为她是居委会帮教小组的组长呢。”
4
康复医院,鼠目和陈律师来到了院长办公室,秘书把他们堵住了:“请问你们二位找谁?”
鼠目掏出记者证:“我是《海阳日报》的记者,找你们院长。”
陈律师掏出自己的律师证:“我是第一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找你们院长。”
“我们院长很忙,我给你们通报一下,看看他有没有时间,可能没时间分别接见你们两位。”
鼠目说:“我们两位还真得一起接见,我们找你们院长是同一件事。”
秘书迷惑不解:“你们俩是一回事?哦,那好,请你们等等。”
鼠目扯了陈律师一把:“我们不用等了,跟你一起去,今天不管你们院长有多忙,也得先把我们的事情办了再说。”
秘书还没来得及堵截他们,鼠目跟陈律师已经拨开秘书推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院长见到闯入的两个人,大为惊愕,正要张口质问,鼠目抢先自我介绍:“我是海阳日报社的记者李寸光,笔名鼠目,这位是第一律师事务所的陈近南律师。”
院长挺不高兴,瞪了一眼没能把住关口,此时惴惴不安地跟在他们后面的秘书,然后质问他们:“不管你们是做什么的,也不管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都得懂礼貌,不敲门就往里面闯像话吗?”
鼠目说:“如果你们家人好端端的让人家给关到疯人院里来了,你可能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了。”
院长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律师怕鼠目把关系闹僵了,下面的话不好说,下面的事情不好做,就插进来解释:“是这样,我们今天来找院长先生,是想问问我的当事人张大美女士的情况。”
院长一听到“张大美”三个字,马上警觉起来,盯着他们俩上上下下看了一阵儿,那眼神既有点像警察遇见了罪犯,又有点像罪犯碰上了警察:“你们是张大美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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