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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那那个水呢
他说那个是你的财富 他说你的财富是你院子里的井 说明你不愁钱花 只要付出一点点努力就会有钱赚 而且你赚钱的方式对身心有益 我说哇真好 我说我开始还想说小溪呢 那可能更多水 他说 小溪不如井好 小溪的水都流走了 没有什么钱的 我说哦
就这样 我们来到他森林里的小屋 这个房子太可爱了 让我想到电影 Single Man里面的场景 墙上有漂亮的壁画 院子里有好多植物 Tom说 有的时候 大阳下山就会有鹿来院子里吃草 他说你先去把东西放起来 休息一下 我们一起做晚饭
五
我在Tom的书房里睡觉
Tom的森林小屋整个都是木头结构的 外面是深色 里面是木头原色 书房采光很好
墙壁四周随意搭建的木头隔板上 放着各种各样的书 安静地罗列着散发着让人觉得舒服的味道 地上堆着高高低低的黑胶唱片
尽管房间满是阳光 毕竟要进入冬天 房间里还是清冷 靠在房间一角 是宽一米多一点点的单人床 脱光衣服 只剩内裤钻进白色被褥里 发现被子的一角向下的一面绣着 Jacob&Tom 把下巴藏在被子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再起来的时候 穿上秋衣去厅里 Tom一个人倚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他问我睡得好么 我说不错 他说那我们开始做饭吧 饿了
Tom去书房 架上去一张黑胶唱片 一个黑人女人的声音 那音乐听起来很六十年代 因为我们在四周荒无人烟的乡村小屋里 音乐开得再大也不会担心影响到别人
我把毛衣脱掉 衬衣袖子卷起 开始洗螃蟹 那个螃蟹又大又粗糙很多泥不好洗 只好戴上烤箱手套先把它们的钳子掰掉 拿鞋刷子洗肚皮
把炒锅烧热 放进去橄榄油 切碎的胡萝卜 西芹 圆葱 还有黄油 炒过 把大卸八块的螃蟹放进去 大火炒 炒得差不多了 把白葡萄酒浇上去 听到刺……的声音以后把锅盖盖上 焐个十分钟就好了
我做螃蟹的时候Tom倒了两杯白兰地 他问我要不要加冰或者要兑别的饮料 我说不用 keep it neat 他笑说 such a man 我们喝酒的同时他也开始做菜 把鱼子盛在一个小碗里 滴了几滴橄榄油进去 切了四分之一柠檬挤汁进去 放了盐和胡椒 把平叶香芹切碎放进去 这个做好之后 他从冰箱拿出来吐司片 切去四边 切成三角形放在有电阻丝的烤架上烤
晚饭的时候把音乐换成毕业生的原声 先把烤吐司抹上黄油再把鱼子盛上去 一起送到嘴里吃 伴着酱料的味道 绵密的鱼子在嘴里像一颗颗小型胶囊崩裂 伴随着另人喜悦的低调鲜味
然后就着白葡萄酒吃螃蟹 螃蟹的味道很好 只是吃起来还是有沙子 这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明明已经很认真地洗了好几次了 但是Tom也不介意 说有点沙子也不要紧 可以帮助消化
我拿出来新出的《云治》送给他 他仔细地翻看 我给他讲兔子的故事 他笑眯眯地听着 说真好 真好
我第二天早上一直睡到九点才起来 Tom正在刷盘子 问我睡得怎么样 我说很好我准备去淋浴 淋浴间的瓷砖是黑色的 Tom和我说丹麦的水很硬 洗完之后记得用地上的刷子把墙面刷一下 否则干了以后都是白色水渍 他还说 因为这个原因 丹麦的咖啡都不是很好喝
吃了午饭 Tom问我想不想做点体力活 我说好啊 他说他准备把后院打扫下 说因为后院也没有围墙的缘故 经常在傍晚时候 就有三三两两的鹿过来吃掉花盆里的花 把种下的香草也踩坏了 我说真的? 还有鹿我最喜欢鹿了 我们今天傍晚能看到么 Tom说这个要看运气 不是一直有的 我问他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说你劈柴好了 晚上我们可以把火炉点上 我说好啊 我还没劈过柴 树桩的直径大概有Pizza那么大 我抡起斧子使劲劈下去结果斧子夹在树桩里拿不出来 再次抡斧子的时候整个树桩也被带着飞了起来 只好朝着另外一个树桩一起打下去 这样反复几次才劈碎 整个过程完全不像之前看过电影里光着上身的壮男每劈一次 柴火都直飞 有的时候树桩太大 斧头又陷得很深根本抡不动 只好用两条腿夹着树桩 往外拔斧子 劈了好久 身上都出汗了 劈了一小堆整整齐齐的柴火 Tom说挺厉害啊 我以为你劈几下就要走开了呢 佩服 我说尽管我没有那么爷们儿 一下子就能劈开 但是责任心还是有的 我摸着我胸部说 不过这个真锻炼身体 我觉得我胸肌都出来了
下午我们去看海 在森林里走了二十分钟去海边 偶尔出现别人家的度假小屋 Tom就带着我走过去 双手罩着眼眶扒在窗户上往里看 研究这家设计 装修风格怎么样 我开始很紧张生怕里面有人 Tom和我说不用怕 这个森里除了夏天 很少有人来住的 顶多从市内过来度个周末罢了 看了几家以后我也乐在其中 看着房子里面的摆设 物件 心里想象着北欧的生活
我穿着Tom的匡威鞋披着他的运动外套和他一起在海边走 风很大 海风把细沙吹到一起 在森林边缘堆起一个个山丘 我和Tom不厌其烦地跑上一个山丘又往下跑 跑上一个山丘又往下跑 面对着大海 心里琢磨着 这个应该是什么洋 眼睛被海风吹得开始流泪 有脱了衣服下去游泳的冲动 但是知道这样一定会感冒于是罢了 回去的时候Tom特意带我去一个黑色的森林 那个树林里的树长得千奇百怪 张牙舞爪的样子 很像童话故事里被女巫下了诅咒的迷宫 我问Tom我们不会在这里迷路吧 他说不会 闭着眼我们也能走回去
回去的时候 走着走着Tom忽然停下脚步 他指着一个小路的尽头 我顺着望过去 一只棕色的鹿站在那里 就在小路尽头的正中间 它抬着头看着我们也不动 似乎连眼睛都不眨 我们就在那里对峙着 差不多一分钟时间 那个鹿走开的时候 好像咒语才被解开的样子 我觉得我的心被柔软地揉搓了下 那个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 我和Tom围着火炉讲他的故事的时候
他一边搭柴火一边教我怎么生火 他说我十七岁的时候在一次学校春游的时候遇到了二十六岁的S请我喝了杯酒 我心里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之后我们就好上了 S是我见过的最正直的人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S有艾滋病 开始的时候我家里很反对 但是他们真的和S接触过以后 也都爱上了S 所以我二十岁的时候就和S结婚了 当时我觉得很幸福 工作也很顺利 S很聪明给了我很多帮助 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做一些时装的工作和世界各地的设计师打交道 感觉拥有了一切 没有什么想要的 我们结婚四年以后 S的病情忽然恶化 最后的那段时间我辞去了工作 几乎天天在病房陪着 S变得憔悴 很快地瘦下来 不过即使是最后那段日子S也很开朗 总和我说觉得遇到我 这一辈子够了
Tom眼睛里闪着泪光 我问他那S的病有传染给你么 他轻松地笑笑说没有 可能我有抗体吧 一起那么多年我都没有事
他说那个是我的第一个婚姻 S走了以后我很低迷 花了一两年的时间才走出来 我二十八岁的时候在一次聚会上认识了Jacob 他说J是在宴会上很安静的那种人 别人说话的时候就认真地听 偶尔很诚恳地笑 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二十九岁的时候我们结婚了 这是我们结婚前一起买的房子 那次婚礼弄得很大 很多圈子里的朋友帮忙 布置的摄影的做饭的弄音乐的 结婚那天我们都穿的白色 我们在后院搭了帐篷放了跳舞用的地板 一直玩到第二天早上 我和J的婚姻持续了十几年直到我遇到Mads M小我二十多岁 对我很好也很新奇 但是我心里也有担心因为年纪原因我们感情不会长久 不过我和J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我们都知道弥补不了 后来就离婚了 但我们现在也是很好的朋友 如果J回来丹麦 周末也偶尔来小木屋住 这时候Tom和Mads已经分手半年了
我听着Tom讲着他的故事 不时地点头又默默地喝酒 我觉得Tom真有魅力 爱得纯粹 活得又有热情 我张开嘴想说什么 后来只是咬了一嘴空气 跟他干了一杯 我觉得听了他的故事 让我更想好好去爱 同时又让我觉得 同步又贴合的爱真的好难
走的时候 他去火车站送我 火车进站之前 我狠狠地抱住他 说你好好照顾自己 我们后会有期 他说 一定
【后记】
黄尘清水/
“黄尘清水三山下,更变千年如走马。”
因为 一而再再而三 或者 接二连三 这样的成语 所以《陪3》的出版对我来说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一两年前就知道会出这本书 好像计划一次长途旅行 一下子预订好了 红橙黄绿青蓝紫的票 过一段时间你就会知道要去一个相应的关卡
这本书会是我二十几岁时候 出的最后一本书 明年就三十了 在公司一起去意大利旅行的时候 我们说起新书 小四说 安东尼明年也三十了吧 三十而立 安东尼你立了么 我当着大家的面 笑着回答 好几年前就立了啊
但是真的立了么 现在回过头去看看之前的陪系列 《陪1》的时候二十出头 写的出国前在国内的生活 刚出国时候的新奇 打工经历 《陪2》的时候 在国外的生活稳定下来 谈恋爱 后来回上海工作 《陪3》整理起来挺快的 杂志专栏 《文艺风象》上的别册 豆瓣日记 按照时间先后编排在一起
这几年在上海简短地工作 又回去墨尔本长住 去了世界一些国家 探访了几个朋友 参加了几次好友的婚礼 做过几百次晚餐 先后和几个人谈情说爱 学了一年设计 头发白了几根 眼睛里也挂事儿了 这几年去了很多国家 但是我看我的日记 除了台湾和法国这两个地方硬性要求 有编辑催稿的旅程 我自己去过的那些国家城市 都没什么记录 那些旅行都变成了纯粹的旅游 行走 没有什么反省和对于过去生活的发散 总觉得在一个地方住不久 没多久就想离开
但是看我住在墨尔本的时候 还有上海时候的日记 发现这几年对生活的记录没有很多 更多的是对自己生活的反省 也许正是因为想得多吧 所以一直要走 因为走的时候不会想太多
总是想做一些事情 和朋友一起做了设计公司 今年有自己的电影开始拍 bunny boy的产品在设计 还是想好好做饭开饭店 还是想好好谈个恋爱 但是对爱的形式和定义又有了新的理解 可能算是成熟了点 但也觉得自己这几年没什么变化
2013年年底 回到上海 起初几天和朋友一起住在衡山路 思搬瑟的家里 思搬瑟四十多岁(我发现我喜欢和比我年纪大的人交朋友) 美国人 在上海生活十多年 讲一口流利的上海话 圣诞新年期间 他回去美国探亲 把房子留给我们住 我每天早上冲澡的时候都会放一阵子热水 洗手间层高有三米 两米多的墙壁是水磨石的水泥 热水走过 整个浴室变得暖暖的 经常站在那里淋着热水不愿意出来
在梅龙镇广场对面的静安别墅租了个 老洋房 我一直喜欢那个地方 朋友介绍了房东 给了比较合理的价格 又愿意长租 所以就直接拿了下来 想说以后每次回上海有个落脚的地方 不在上海的时候就短租出去 让上海的朋友打理 整个12月基本都在设计这个公寓 之前装修的新乐路是温暖的感觉 那么静安应该是干干净净 利利索索的 几年下来 发现过生活需要的东西越来越少 一个厨房 几个瓷碗 一张长桌 贴合肌肤的暖和被褥 可以看书的椅子就够了
由于装修的预算一再变高 生活费变得紧张 基本上不喝酒了(反正上海的酒贵又没有那么好喝)也尽量不出去吃饭 就算请客也是吃中国小炒 早上的时候和阮一起做饭 用腊肠代替培根切入葱段炒鸡蛋 也经常裹得严实 走十几分钟的路去吃小馄饨
前些日子 新乐路上小英国退房 我又搬了回来 买了两箱酒精 把火炉升起来 卧室里一直开着地暖 到了晚上把空调关了 睡得也很舒服 就是上厕所不容易 要从很高的台阶上下来 走过厨房去外边合用的洗手间 说是合用 主要因为上海老房子的构造 其实我楼上的邻居(一个悉尼来的开酒店的 澳洲人)已经在楼上安了自己的厨房和厕所了 经常睡到三点多 光个屁股披个棉袄 仗着楼上人也不会半夜下来 走出去上厕所
前天晚上带上剪刀出门 去襄阳公园找长得茂盛的大棵草本剪下几支来回家插上 我发现上海当地居民 看起来很冷漠 但是接触下来很有人情味 我每次出入弄堂都会和邻居打招呼 时间一长彼此都认识了 邻居王阿姨对我最好 她说 小马你回来啦 我说对啊 回来工作几个月 谢谢阿姨 帮我打扫院子 一直干干净净的 她笑说 随手就打扫了 不要紧的 你看你都瘦了 我说哪里哪里
转眼之间 过了几年
2014应该不错 生活会变得充实 也会被喜欢的人喜欢
二十岁开始时候的自己 充满元气横冲直闯
快要三十岁的时候的自己 经常抽离肉身 站得远远的审视自己 想这是我么 这是我想要的人生么 爱情是这个样子么 生活只是这个样子么
我觉得 随着年纪变大 灵肉又会再次同步 合一 踏踏实实地生活 不会有太多困扰
总之 观望今后几年的生活 我觉得会好
红橙黄…… 这几年谢谢你们 过得如何呢 你好么
会好的 一定会
安东尼 上
二零一三年一月 于上海 新乐路
当时穿了白色裤子 那是我第一次穿 我觉得白色裤子不实用 除了法国这样的乡村小镇都没适合穿的地方
在法国行李丢了 所以一直穿着球鞋运动服
借了小西的牛仔衣 没有阳光的时候很暖和
新乐路的房子 把大门拿掉 整个弄堂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只有我们一家开门敞院的经常就有猫光顾 有一次跑到我家里 尿了我的床
因为一起做饭 和香港一个带很厉害艺人的经纪人成了朋友 他会算命 看我手相说命好但是花钱大手大脚 说让我买个戒指戴中指上 这样钱就不会往外流
在上海的时候 住在妇女用品商店的楼上 高大的梧桐树一直长到窗边 淮海路上 一天到晚 都有熙熙壤壤的车流
我一直觉得我很会 照相摆表情的 但是往往快门按下的时候 抓住的都是一脸呆样
在法国和西班牙交界的小镇 明明还在法国 却能感受到西班牙的热情 我很喜欢那边房屋的颜色 so wrong but so right
去哥本哈根 穿过“女巫诅咒过的森林”来到海边 觉得如果跑到海里 也许能遇到小美人鱼里的王子
这件衣服 我去店里 看了三次 终于咬牙买了 很喜欢上面的图案 色彩鲜艳 又鲜艳得不纯粹
装这个灯的时候 朋友一再问我为什么不放在长桌中间 而只是一角上方 我嘴上说对称没有美感 心里悄悄想的是 这样我在桌子左边写东西的时候脑袋上面就有一个光环了像天使一样 这么俗气的想法 没好意思说出来
我一直不会抓头发 偶尔用发胶的时候就很不自然 理发的时候 师傅会问 你平时抓头发么 我都会说基本不弄 你就帮我剪一个不用抓头发也能 好看的就好
在伦敦遇到一起相约去湖区的小伙伴 管家 厨娘 才子 还有我 不能更完美的组合 开开心心的几年 希望早日再聚 看到卤猫奔跑在田野上的样子
我最喜欢的动物 应该是马 它们长得那么美又健壮 不过在农场见到的这匹矮马很袖珍应该没有人忍心坐上去
接米是小托的侄子 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外国小孩之一 不过他性格很古怪 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很小 也很害羞 有个特点就是从来不用公共厕所 宁肯憋得难受也要回家 实在不行 宁愿找棵树也不愿意去公共厕所 我们基本没有怎么讲过话 只是每次我去他家 打招呼而已 婚礼这天 小朋友都在院子里玩 他走到我身边问 安东尼你能帮我系一下鞋带么 我说好啊 我可以教你
墨尔本的秘密海滩 我很少告诉别人具体的地址 和师父还有肉丝走了几公里 阳光特别好 我们躺在满是汁水的多肉植被上 坡有一些陡 加上多肉植被的滑腻汁液 如果踩不稳很容易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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