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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上不停地念叨:“这么早回去干嘛,又没事做。”
到她们学校附近下了车,她忽然说:“要不去你们学校吧,我好久没见到小纯弟弟了。”
还好不远,只有两站路,我们走着过去。
我一只手提着两大袋东西,另一只手还要拖着小丽——真搞不懂她,逛街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现在就没劲了。
走到学校门口,她说她要去买点东西,叫我先进去。
她从她的手袋中把钱包拿了出来,然后说:“这个你也提着。”
我真想哭,好东西她都拿走了,把糟粕留给我。没办法,谁叫我是男人呢?这句话原本是小丽说的,每次她犯错误或者是有求于我时,她都会说这句话,我会老老实实地承认她说的是对的,然后不得不答应她后面的条件。
我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艰难地回到宿舍,壮士们一看到我手上的包,眼都绿了,扑上去就抢。他们很失望,什么吃的东西都没有。
不过几位壮士很善于在平凡的生活中找到惊奇,小贱抢了小丽的手袋在翻,我说:“女孩子的东西不能乱翻!”
小贱白眼一翻:“她又不在,你着什么急?”
小贱翻了半天,像是有什么重大发现一样,很夸张地说:“好大的创可贴啊!”
我们好奇地回过头去看,他手里竟然拿着一片卫生巾。
“变态啊,你!”我怒吼。
小贱慌忙把它塞回手袋里,又去帮大头翻那两包小丽刚买的衣服。
大头也找到了宝贝,他提着今天小丽新买的胸罩傻笑着说:“嘿嘿,吴愚,奶罩,吴愚,奶罩!”
二胡刚从厕所里出来,听到这句话,哈哈大笑:“吴愚,奶罩,妙,妙!这个绰号取得好!”
我感到要糟,果然大头和小贱都很快响应,他们三人捶胸顿足,捧腹大笑。
我表示最强烈的抗议,二胡狞笑着说:“你丫忘了当初给我们取绰号的时候了,哈哈哈哈,恶有恶报!”
他们三人一起很有节奏地喊道:“奶罩,奶罩,奶罩……”
小丽提着东西进来了,听到他们这么喊,很奇怪地问我:“什么老罩啊?”
“老罩?”二胡愣了一下,“这个更好,通俗易懂,女生也能叫,更容易流传。”
小丽看我没回答,又问了一遍:“老罩是什么?”
他们三人指着我齐声说:“就是他。”
“为什么?”小丽一脸困惑。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说:“等我们结婚后,我再告诉你!”
从此,老罩的名声就不翼而飞,如星星之火燎原开来。二胡他们对女生的解释是“老罩,就是罩得住的意思”,于是女生们也欣然接受,后来小贱恶意透露了此中的内幕,女生们叫习惯了,不再改口,反以为乐。我曾经试图说服过她们几次,但换回的只是笑声,最后只好选择沉默。不过我还是暗自庆幸,他们没叫我创可贴。
小贱每天晚上都陪着罗云蓓去踩点,上周还见他们一前一后的在操场上跑步,这个周他们已经手拉着手去压马路,二胡用一句很精辟的话说明了这个变化:“他们从意淫走向手淫。”
小贱白天一般在宿舍睡觉,他说他晚上有很多事要做,白天要养精蓄锐。我一直怀疑他们私下在做权色交易,当初我就认为他的副社长是靠出卖色相得来的,不过我没说——做人要厚道。
果然在他们的关系发生实质性的变化后不久,罗云蓓就辞去了文学社社长的职务,小贱顺理成章地顶替上来,成了一社之长。我常常想,像罗云蓓这样的女孩也不错,至少是个很好的贤内助。
我说的实质性的变化,就是大家所想的那种。那天小贱很臭屁地炫耀他的手机带有免提功能,刚好罗云蓓打电话来,小贱兴奋地按下免提键,那边传来一个很娇媚的声音:“昨天你把人家弄得好痛啊!”于是满宿舍的纯情少男都张口结舌,小贱趁大家还没缓过神来慌忙挂断。我们把小贱关在厕所里,逼他说出昨晚的细节,小贱表现出少有的坚强,一直闭口不言。后来二胡从网上找来一篇成人小说,打印出来,大家强行按上小贱的手印,小贱愤怒地说那是斯塔尔报告,我们没反对,他毕竟承认那是真的了。
大家逼着小贱举办一个成人礼,说简单点就是请客,怎么说这也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小贱虽然不情愿,可是慑于四位壮士的威名,只好在大盘鸡店摆了一桌,那天罗云蓓和小丽都到了。
吃饭没什么好说的,吃好喝好而已。
小贱喝高了,搂着罗云蓓大声说:“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我跟云蓓——准备——出去租房。”
大家一片欢呼,大头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干,说:“兄弟,你给我们做榜样了。”
罗云蓓脸飞红霞,小鸟依人般地靠在小贱并不宽厚的肩上,很娇羞的样子。这个时候的女人最美,虽然她算不上漂亮,却也透出几分韵味来。
我低头对小丽说:“要不我们什么时候也把这事给办了?”
小丽笑眯眯地看着我,手上却在使劲地掐我,她喝过酒后力气真大,我不禁叫出声来。大家醒悟到我们的存在,纷纷过来向我们敬酒。他们把我不敢说的话都给说了出来,小丽笑着,很爽快地把酒一杯一杯地往我嘴里倒,我惨啊,有苦说不出!
阿纯也过来敬酒,他说的很简单:“小丽姐、吴愚,我敬你们俩一杯。”
小丽有些忘形,指着我对阿纯说:“小纯,你叫我姐,就应该叫他姐夫!”
大家都笑了,阿纯的眼神黯了下来:“小丽姐,我要去上自习了。”
大家没来得及阻拦,他已经走了出去。大家愣在那里,良久,二胡说:“他有病啊,这样子还去上自习。”
二胡发短信告诉我,大头又在偷吃我藏在床头的方便面,我气不打一处出,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自从小贱走后,他就把魔爪屡次伸到我的头上。
在精神和物质之间,我选择了物质,我决定不上自习了,背起书包就往宿舍跑。一路上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让气愤冲昏了头脑,重蹈上次的覆辙。
到宿舍里,大头正用叉子在碗里使劲捞着,二胡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我冲过去,夺下大头手中的碗,仰起头来一气喝光。
这次我吸取了上回的教训,上回我抢下碗后,放在一旁,然后跟大头去理论,等我回过头来,碗里已经一无所有,二胡呲着嘴朝我笑,牙齿上沾着一片红红的辣椒。
这回二胡不满意了:“我费那么大劲通知你,你丫也不给我留点!”
我还不高兴呢,我冲着大头说:“下次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偷我的面,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把你的手给剁了,把你的眼给挖了,最后再把你给阉了,让你对这个社会丧失希望!”
大头憨笑道:“我以为你不知道,读书人的事嘛!”
每次都是这一句,我气呼呼地坐到床上。大头看我不说话了,责怪起二胡来:“你干嘛出卖我?”
二胡振振有词地说:“谁叫你丫想吃独食!”
“我不说了等会让你喝汤!”
“你当我白痴啊!”
“我靠,本来你就是白痴!”
小女生辅导员不知什么时候摸了进来,看到战火要升级,插话道:“你们说话注意一点,谁是白痴?没看到我在这里吗?”
我们三人愣了一下,一起说道:“老师,我们知道。”
小女生辅导员很奇怪:“我还没说,你们就知道了?明天学校领导要来检查,把宿舍打扫干净!”
小贱今天回娘家,看到一大群人围在电脑前,兴冲冲地扒开一条缝:“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他看清楚不过是在放《午夜凶铃》,不禁很失望,不屑地说:“这种片子都看,幼稚!”
他看大家都不理他,在屋内绕了两圈,然后大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要看成人片,懂不懂?”
屏幕上正在放贞子从电视上爬出来那一节,大家都屏息静气,不理会小贱。小贱不甘寂寞,又嚷嚷道:“不就是一个女鬼从电视上爬出来吗?还穿着衣服,有什么好看!”
看这种片子讲究的是气氛,小贱这么一闹腾,大家对恐怖失去了兴致,转而研究起暴力。
大家把他按在那张放满脏衣服的空床上,从头到脚仔细地给他按摩一遍,他发出的惨叫声比恐怖片中女人的惊声尖叫刺激多了。
二胡坏笑着从脏衣服堆里抽出一条破内裤:“用这个把他的嘴给堵上,看他丫的还敢不敢乱叫?”
小贱吓得脸都变绿了:“大哥,我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大家看小贱认罪态度诚恳,就放了他。小贱爬起来坐到另一张床上,垂着头、弓着腰,不敢再说一句话。
大家把灯关了,继续看刚才的片子。突然电话铃响了,我把声音关了,没有人说话,室内顿时寂然,电话铃声在死寂中变得飘忽而空洞。电脑屏幕发着幽幽的绿光,映在每个人脸上,青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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