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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你?这是在大街上。”
“现在都没人了,我要你背我!”
我苦笑了一下,当我欠她的吧,我半蹲下身,说:“来吧!”
小丽“嘻嘻”笑着扑到我背上,才走了一点点路,雨大了起来。
“叫你买伞你不买,被雨淋了吧!”我气愤地想着,把她放了下来,脱下T恤,递给她说:“雨太大了,你用这个顶着!”然后又指指我的背,“上来吧!”
半晌没有动静,我回过头去,看到小丽呆呆地站着,我急了:“你怎么还不上来?”
小丽猛地扑了上来,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T恤还攥在手里边,我说:“你傻了?还不把它顶上。”
小丽把T恤胡乱地摊在我们头上,脸紧紧地贴着我的脸,我感到似乎有几滴泪落在我肩上,温温的。
我笑着说:“怎么西安下的雨都是热的。”
小丽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羞赧地说:“人家感动嘛!”
我回到宿舍,二胡已经回来了,拿着一把很漂亮的花伞在研究。看到我全身湿淋淋的,他咧着嘴朝我笑:“老罩,看到了吗?她多体贴我,怕我淋着,把伞都借给我用了,你知道吗?她和我是……”
二胡的叙述因为激动而显得异常混乱,不过我还是听出个大概来:二胡高中时,他们学校排练话剧《雷雨》,二胡看到演四凤的女孩挺漂亮,千方百计的争取到一个角色,演周家的仆人,原本他以为仆人跟丫环肯定能够擦出点火花,谁知他这个仆人戏分根本就不多,倒是四凤跟周家的少爷成天勾勾搭搭,让他在一旁看着整天吃些莫名其妙的飞醋。为这事,他没少怪曹禺老先生。戏演完了,他也没跟人家说上几句话,最后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后来打听到是低他一级的,但是他已经高三,要高考,没敢下手。原以为这事就算完了,他还可惜了好一阵子,那想到一个电话竟让他又找到了她,真是不打不相识,二胡很俗气的认为这就是缘分,是上天助他,他一定能抱得美人归。
听他啰啰嗦嗦乱七八遭地讲着,我呵欠连天,恰好大头回来,我说:“你跟大头说吧,我要睡觉了。”
二胡逮住大头,又在那里一通猛吹,大头对这些颇感兴趣,给他出了一些无法实现的点子,又替他打气加油。二胡听了踌躇满志,仿佛王雨菲已经抱在他怀中。
熄灯了,二胡不再唠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在吱吱呀呀的响声中,我迷迷糊糊的睡去。忽然感到有人在推我,我万般不愿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搭在我的床头上,“谁啊?”我一下惊醒了,睡意全无。
“是我,二胡。”二胡显然看不到我的不快,兴奋地说,“雨菲不错吧?”
靠,要不是看在他比我强壮的份上,我一定给他一直拳,“不错不错!”我很无奈。
“如果让你在小丽和雨菲中选一个,你会选谁?”
问这么弱智的问题!“你有完没完?我两个都选,左拥右抱。”
二胡生气地用手掐着我的脖子,怒气冲冲地说:“你有没有良心,你对得起小丽对得起我吗?”
“别掐了,”他的手怎么掰都掰不开,“我把雨菲还给你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二胡松开手,满意地回去睡觉了。
天啊,今天早上我是不是吃了幸运草?可可竟然走到我身边,她还跟我说话了,她说:“这个座位有人吗?”
“没人,没人!”我慌忙把《大唐双龙传》塞进桌洞里,我可不想被她认为不学无术。
她轻轻在我身旁坐了下来,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可惜男人不能掉眼泪,否则我一定会喜极而泣。
她身上传来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如百合的清香,让我有如沐春风之感。我在心中默默地念道:“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上《编译原理》的老头在我眼里变得可爱起来,比月老还可爱。我在心底里发誓,以后我不再缺他的课,也决不在他的课堂上看小说,还有,下次记得要带上课本。
哎,本来今天是很完美的,可是我这身衣服有一个周没换了,想到这里,我开始坐立不安,不过可可似乎不太在意,她坐下没多大会儿就睡着了,身子弓着,脸埋在臂弯里,象一只可爱的小猫。
我痴痴地看着她,她的头发很柔顺,软软的披散在肩上,比我初见时长了不少。我突然有一种欲望,想伸手去摸一下,就一下!这里是最后一排,应该没人看得到,我为这个想法激动不安,这不是一个龌龊的念头,我安慰自己。
我把手放在桌上,偷偷地向她靠近,把手抬了起来,当我的手快要触到她的头发时,她的双肩忽然抽动了一下,我颓然地把手放下,心里很沮丧,我知道我再也没有这种勇气了。
她睡了整整四节课,我也傻傻地看了整整四节课,没想到她不但漂亮,连睡觉都这么厉害!
下课了,她仍然一动不动,我犹犹豫豫地用手指捅了捅她:“下课了。”
她抬起头,没有看我,声音低低地说:“谢谢你,我睡着了。”
她把头发捋了下来,刚好遮住脸庞,看不到她的脸,我有点失望——看了四节课的背!
在她合起书的瞬间,我看到书上洇湿了一大片。她睡觉也会流口水?这太有损形象了!好像不对,书湿的是上半截,她哭了?
“你怎么了?”我小心地问。
“没什么。”她抱起书匆匆走了,留给我一个萧瑟的背影。
“她怎么了?”在食堂里我一直想这个问题,要知道,我并不聪明的脑袋要进行这么复杂的事务处理,有点勉为其难,所以我打了两份红烧肉。
大头和二胡挨着我坐了下来,我警惕地看了他们一眼,不是想抢我的红烧肉吧?我把饭缸朝我身边挪了挪。
他们正眼都不瞅我一眼,专心致志地吃着饭,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多两颗处理器,虽然都不咋的,但可以进行分布式计算。
我说:“女人为什么会哭?”
这两颗处理器果然很差,一副系统忙的样子,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个问题?”
“未雨绸缪,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二胡,雨菲也是女人。”
二胡陷入沉思。
“这个现在还不关我的事!”大头说着,飞快地从我碗里夹走那块最大的红烧肉。
我想制止,来不及了,“还我肉来!”我愤怒地说。
“对不起,伸错碗了。”大头嚼着红烧肉,若无其事地说。
二胡的沉思有结果了,他从我碗里舀走一块红烧肉说:“女人哭分为两种,一种是主动的,一种是被动的,主动的呢她是对你有所求,一般没什么大事,被动的呢,她是真有委屈,如果遇上就麻烦了。”
这块红烧肉值!一下把范围缩小了百分之五十,让我明白了二分法的好处。
“对啊对啊!”大头点头附和,筷子向我伸了过来。
我伸手护住饭缸:“没你的份!”
大头的筷子伸到半空停住了,在空中虚点两下说:“女人为什么哭,是因为男人不哭,你想,两个人的眼泪让一个人来流,能不多吗?”
好像有理,就赏赐他一块吧!他们摇头晃脑地说,我就不停的分肉。很快肉分光了,大头瞟了一眼,说:“没肉了,走吧!”
靠,这还没个结论,这人怎么能这样!我拉住二胡,二胡不耐烦地说:“是小丽哭了吧?你为什么不去问她?”
是啊,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怎么问?
红烧肉吃完了,问题还没有答案,看来三个臭皮匠,还是赛不过一个诸葛亮,顶多能开一个臭皮匠协会。哎,算了,他们也不知道,我还是想办法去问问她!
踌躇许久,我背着书包上了图书馆,“小丽,我不能见死不救,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只好对不起你。”我喃喃地念着,艰难地爬上二楼。
这或许是一个荒谬绝伦的借口,但总算有一个借口。我走进自习室,一眼就看到可可,她低着头看书,身旁没人。
我应该喝两口二锅头,可惜没带,只好做两个深呼吸,让自己自然一些,然后迈着并不坚实的步伐走了过去。
“我可以坐这里吗?”我想摆出发哥似的迷人笑容,但一不小心就成了星爷的招牌表情。
她抬头看我,微笑着,眼里却掩饰不住的忧伤,我的心怦然一动,她的一颦一笑仍然令我心旌神摇。
“可以啊!”她把她的书挪开,留出半张桌子给我。
我坐了下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从书包里拿出书,翻开……惨了,还是《大唐双龙传》,我忘了《编译原理》的封皮被我撕了,贴在这上面。
我想把它塞回去,可可看到了,奇怪地问:“你的《编译原理》怎么那么薄?”
我干笑两声:“你看它像《编译原理》,其实它不是《编译原理》,它是一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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