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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庆收把照片取回来了,挂在客厅的墙上。
照片上的老人慈祥,中年人精神饱满,年轻人和小孩子都长得好看,若是外人看到了,他们准会夸赞这幸福的一家。
只是,看到谢庆义的衣冠,谁都免不了唏嘘。
冯玉珍看着照片,也难得露出了笑容:“真好大家和和气气的,真好”
“妈,你要是觉得咱们一家人都好,你就别急着死,知道吗”谢庆收大大咧咧地说道:“你要是把自己给耗死了,咱们这好好的一家人,可要分开了。”
冯玉珍似懂非懂地笑了笑。
谢庆收每天都为超市和餐馆操心,又担心朱家人寻衅报复,他细细叮嘱几个心腹,让他们务必注意店里面的安全。如果有人闹事,那第一时间报警,千万不能姑息。
谢庆收忙得团团转。谢冲去找爸爸的时候,一个人正在哀求爸爸。原来他是当地一个食品厂的厂长,从谢庆收做生意开始,他就一直给谢庆收供货。但是,就在不久前,食品厂生产的小蛋糕长毛了。顾客拿着蛋糕来讨说法的时候,谢庆收简直无地自容。
按照商场“假一赔十”的规定,谢庆收赔了十倍的价格,其实并没有多少钱,但是他却特别上火,感觉被信任的人欺骗了。于是,谢庆收决定不跟食品厂合作了。食品厂的老板急眼了,又是给谢庆收送礼物,又是请他喝酒,但谢庆收并没有打算原谅他。
还有一个合作了很久的水果供应商,那是谢庆收兼职做水果生意时认识的,也是合作很多年了。最近他也打起了小算盘,给谢庆收的价格定得比别处高。谢庆收挺难受的,决定去别的地方考察一下,寻找新的供应商。
谢庆收在家里不急不慢的,但是在他的公司里风风火火。妻子偶尔找他吃午饭,都找不到他人在哪里。不过,只要一有时间,谢庆收就会给妻子买好吃的,补偿他对妻子的疏忽和亏欠。
有人跟王吉英开玩笑,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要紧盯着谢庆收,不能让他身上有太多钱,更不能让他太自由。对这些话,王吉英一笑了之。这个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就是丈夫了。
谢庆收因为事业忙得团团转,谢冲陪着父亲处理生意上的事,确实感受到了父亲不容易。坐在回家的车上,谢庆收跟儿子说道:“你妈妈才不容易又要上班,又要打理这个家,每天都很累。”
王吉英心细如发,记性也好,家族里面哪个老人过寿、哪对青年结婚、哪个孩子过生日,她都会提前把礼品准备好,谢庆收从来不为这些事操心。
虽然家里请了保姆照顾老人,但是监督保姆的工作也不轻松。如果主人对保姆不闻不问,保姆就会玩忽职守,对老人不怎么上心;如果她把话说重了,保姆就会闹情绪,把愤怒和不甘心全都发泄到老人身上。找个称心如意的保姆不容易,跟保姆沟通更是一大难题。王吉英做了那么多年中介,沟通能力很好。也因为她的努力,保姆对老人也非常好。
在冯玉珍还没有糊涂的时候,她经常跟别人说,幸亏遇到了王吉英这么善良又能干的姑娘,要不,谁能降得住野马一样的谢庆收呢
谢庆收也对妻子充满了感激。只要在酒席上,他从来不忘记敬妻子一杯,感谢她为家庭的付出。
王吉英便笑道:“付出都是相互的。咱们家的人都很好,都在为彼此付出啊”
冯玉珍病倒了,谢庆收又被几件棘手的事缠得脱不开身,王吉英便和保姆一起照顾婆母。她给婆母梳头发,换衣服,跟女儿没什么两样。
谢庆云回来照顾母亲时,也对嫂子赞不绝口:“嫂子,你对我妈真好。”
“是咱妈”王吉英认真纠正道:“对我来说,她跟亲生母亲没什么两样。”
“久病床前无孝子,我和二哥有时候都被咱妈气得要命,可你却不怎么生气。”
“我也有生气的时候,不过忍忍就算了,跟一个糊涂的老人计较什么呢”王吉英回忆道:“当年我和你二哥结婚,穷得叮当响。你二哥心气高,非要去外面闯出一番天地来。临走的时候,是咱妈给我做了两身新衣服,她担心我穿得不好,被人瞧不起;她还偷偷给我塞了五十块钱,让我别告诉你二哥。她跟我说孩子,我知道我家老二是个什么脾气,如果他对你不好,或者他没有养家的本事,你就拿着这些钱跑回来,不要跟他过了。”
说着说着,王吉英眼圈红了:“咱妈这一辈子,不管什么时候都讲道理,心肠也好。我亲妈都未必能像她那样对我好。”
想起母亲的好,谢庆云也想哭了。
王吉英说道:“我们一家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咱爸妈收留了我们,帮我们还了债。那些年我和你二哥确实不容易,谢冲的学费几乎全是爸妈给掏的。这笔恩情,我该怎么还说实在的,父母是我们最大的后盾。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想着父母还在,我们心里就有个安慰。”
谢庆云静静地听着,笑道:“二嫂,你人真好。”
“我在说爸妈好,你夸我干嘛”
“我遇到了好些个学生,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们总是抱怨父母没本事,不能给他们提供更多支持。也有很优秀的学生,觉得父母太过平庸。如果父母稍微有点儿能力,那他们会更加优秀。你和二哥从广州回到老家,你感激父母收留了你们,而不是抱怨家里没钱,没法帮你们还太多债你懂得感恩,并且知恩图报,真的很好,让我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王吉英笑道:“我做的不都是应该的吗你可倒好,感慨了一大堆。”
“教书教多了,见过形形色色的学生,我确实受过很多冲击。也有很好的学生,不过,一个学期遇见那么一两个不太好的学生,心情就会很不好。”谢庆云悄悄问道:“二嫂,你和二哥为这个家付出太多,可我妈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会不会委屈”??
“委屈嘛那倒不至于。就是替你二哥难过,因为”谢庆云也压低了嗓音:“咱妈的确最喜欢大哥,不是吗你大哥在的时候,家里都轮不到你二哥说话。”
“那可不”谢庆云惆怅地说道:“谁让大哥那么完美呢我也很喜欢我大哥啊虽然二哥也很好”
因为母亲生病了,谢庆云就在老家照顾母亲。她每天都要通过手机处理不同的事情,不是领导找她,就是学生找她。有的学生对期末考试成绩存疑,有的怀疑评选奖学金有猫腻,甚至在电话里面威胁谢庆云,要到校领导那里去告她。
谢庆云堂堂正正,不怕恐吓和威胁,也不可能因为这些去改成绩,但她依然气得吃不下饭。哥嫂劝她的时候,她就抚摸自己的胃,说道:“我四十多了,也该去做个胃镜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学生气得,我总觉得胃不舒服,吃东西就难受。”
谢庆收便说道:“那得赶紧做,我认识一个医生,我跟他联系。你一定要做无痛的,睡一觉就做完了,要不太遭罪了。”
谢庆云草草答应了一声。妈妈的身体还没有好起来,她不想跑医院。
谢庆收的忙碌告一段落,谢冲的休假也快结束了,他们都打算好好陪陪家人。谢庆收的朋友开了一个温泉度假村,他想带着全家人一起泡温泉。
谢颖很开心,并且充满了期待。但是她一看到奶奶,便忧心忡忡地说道:“二叔,奶奶太虚弱了,能泡温泉吗”
“你奶奶不泡,但是那里景色特别好,我打算弄个轮椅,带着你奶奶过去转转。在山清水秀的地方,说不定你奶奶的心情会好起来。心情好了,病就好了。”
谢颖举双手赞成,并吹捧了二叔一番:“二叔,你越来越有成熟商人的样子了。不光出手阔绰,人脉也广。不管是求医,还是吃喝玩乐,只要打几个电话,就全都解决了”
“哟,小颖这么夸我,那我可得更卖力才行。”
泡温泉那天,谢庆收又从公司找了一个年轻小伙当司机,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全去了,就连李成德都带着儿子从港城赶来,参加这次家庭“团建”了。
谢庆收说自己来过两次,没什么新鲜的,他给家人买了很多小吃,就推着轮椅,带着母亲在度假村里溜达。
合欢树正在开花,远远望去,粉白相间的花朵像是一片片带着香气的云霞,在晚风里轻轻浮动。
“在我娘家,门口也有一棵合欢树。”
冯玉珍冷不丁地开口,把谢庆收给吓了一跳。
“妈,你还记得我姥姥门口的那棵合欢树”
“记得我还记得你经常爬来爬去,像个猴子一样。我怕你摔着,让你不要爬树。可你为了躲我,顺着树梢往平房上爬。结果,树枝断了,你挂在空中,我吓得腿都软了。”
谢庆收嘿嘿笑道:“妈,这些事你还记得呢”
“你哥和你妹小时候做了什么,我都记不大清了,可你做过什么,那我记得太清楚了。你去水库洗澡,一块去的小孩被淹死了,跟你一样穿着红裤衩,吓得我当场就晕过去了;你跟一群小孩招惹一条大黑狗,被那条狗追着跑了好几条街。其他小孩还在跑,你爬到一个大娘家的围墙上”
谢庆收有些赧然,但是心情很愉快:“老妈,你的脑子挺好使的嘛”
“我印象最深的,是搬到县城里那一年,那年你十岁。来城发了大水,富川桥都被淹了。我们都在往外舀家里的水,你和一群小孩跑得不见了。邻居告诉我,说你们在富川桥上我和你爸紧赶慢赶,生怕你被洪水给卷走。一看到你好好的,我又急又气,打了你两巴掌后来我才知道,你是担心你爸上不了班,你要和你的朋友们在桥面上铺一层石头,好让你爸踩着石头过河”
母亲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而且思维很清晰,口齿也没问题,但这些却让谢庆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冯玉珍的声音哽咽了:“老二,你虽然顽皮捣蛋,但你一直都想着家人。在整个谢家,都没有你这样为家人着想的了。”
谢庆收红着眼眶,装作很酷:“多少年的事了,提它们干嘛”
“老二,你小时候不好好学习,天天混日子,那么多人瞧不起咱们家,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大哥和你妹妹身上。你去了广州,离家远远的,我很想让你留下来,但是又开不了这个口。老二,我是很疼你的,但是我最对不起的也是你。我打你打得最多,经常吼你”
“行啦,老妈。”谢庆收不想被煽情:“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呢。如果没有你,我们一家不知道在哪儿流浪呢”
“老二,你蹲下来”
谢庆收不明所以,很听话地蹲了下来。他个子很高,即便蹲着,也跟轮椅上的妈妈差不多高。
冯玉珍抱住了他,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谢庆收像触电一样。
那些遥远的、婴儿时期的温暖回忆,刹那间涌上心头。
只有在婴儿时期,妈妈才如此温柔地对待过他;待他会走会跑了之后,妈妈对他的爱,就只剩下吼叫和打骂了。
“老二,对不起,妈妈其实很很”
“我知道你很爱我。”老人不好意思说“爱”这个字,谢庆收替妈妈说了出来:“老妈,我也很爱你。”
一阵微风吹过,夏末的风有了秋天的感觉,送来了不远处谢家人的欢声笑语。
“咱们一家人,真好啊”
老人的精神越好,谢庆收的感觉却越来越不好。
他想趁着母亲神智清醒,把家人全都叫到跟前,可是,一只喜鹊突然从树丛蹿出,尖叫着冲上了天空。
谢庆收吓得一个激灵,他第一反应是抱住母亲,让她不要吃惊。可是,母亲的手软软地垂了下来。
谢庆收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他不敢抬头,他亲吻着母亲那尚有温度的手,轻声呢喃:“老妈,儿子一直都很爱你。这一辈子,最爱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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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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