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灰色宣传虽然是间接地妖魔化中国，但是对听众的欺骗性最大。

　　美国国会的一个研究报告早在60年代就直接对美国之音的报道方针作了规定：“新闻报道应该含有事实，但是这些亊实必须是有选择地拼组在一块的，以达到一种客观效果并传播到特定的受众中去……应该是说服（pursuade），而不仅仅是纯客观的报道。”（《制造虛假信息的武士们》，第18页）

　　但是，美国之音的老板们也非常清楚，要想通过给别的国家抹黑，把自己树立成为世界人民学习的道德榜样，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由于世界有许多国家的记者驻在美国，美国要想完全不让同外知道自己的人权、种族主义、吸毒、凶杀、抢劫、艾滋病、贫民窟、世界上最大的污染源、最大的核武库、恐怖主义等阴暗面是非常难的。

　　美国国会在给联合国会费拨款、资助第三世界国家经济发展、改善世界环境、保护世界文化遗产方面是非常吝啬的，今天已经发展到几乎是拒绝批准任何经费的地步。但是，为了颠覆第三世界国家那些不听美国话的政府，美国国会给美国之音提供了花不完的钱以增加转播站、更新技术设备。“美国国会议员一听说是给美国之音增加费用，就会变得异常兴奋，跟服了兴奋剂的美国运动员一样，迫不及待地跃跃欲试。”华盛顿的一位知情者说。

　　比如，前些年，美国之音仅仅增设转播站这一项费用就高达13亿美元。为了把它的转播塔遍布世界各地，美国之音不惜花重金收买所在国的官员。在经过长达几年的讨价还价之后，美国之音在希腊东部某地终于获准修建了一个高大的转播塔，从此，美国之音每年仅向这个转播站投入的费用就达800万美元。美国之音在菲律宾吕宋岛建有一个针对中国的功率强大的转播站，这个转播站成了当地人民寻求就业的最大业主。

　　由于美国之音充满了偏见和谎言，美国法律明确规定，美国之音的节目不得向国内广播，不得把那些谎言传到美国公民的耳朵里。所以，今天当你走在美国的大街上，问美国人： “你知道美国之音吗？” 100个美国人中有99个人回答“不知道”。就连斯乃德都不得不承认：“美国政府事实上在美国公众周围建了一道铁幕，使美国公众不知道美国之音这类机构在向海外播送些什么……美国国会担心这类机构会像纳粹宣传分子给美国国內老百姓洗脑……”斯乃德这段话真是不打自招，承认美国之音的宣传跟纳粹德国宣传部长戈培尔的妖言惑众并无太大的区别。

　　◆美国之音的幕后老板

　　美国之音的幕后老板是美新署。美新署是一个拥有10000名雇员的庞大的政府机构。历届美新署的署长都是美国总统的亲信。如里根执政期间，他任命他当年在好莱坞的小兄弟、犹太人维克当署长。由于美新署地处华盛顿，又直接受白宫管辖，维克上台后，即把那些为里根当选总统出过力的人的老婆、孩子和亲戚录用到美新署，其中包括囯防部长的儿子、国家安全顾问的侄女、白宫联络处处长的侄子、国务卿和内政部副部长的女儿、两位著名记者的女儿和美国之音台长的女儿。

　　而美新署的工作人员，特别是它的头目的起居行踪更像高级特工人员。平时总是穿一件雨衣的维克，住在华盛顿杜邦广场附近，那是华盛顿的富人和社会名流的居住区。维克总是担心有人会来暗杀他，他除了获特许在办公室周围随身携带手枪外，还花了3万美元在他的住宅里安装了安全警报系统。他出国访问，总是要国务院给他配几个武装警卫伴随左右。维克有一次发现，一个小商贩在美新署总部大楼门口的人行道上设立了一个卖热狗的摊点，他即刻感到这将威胁美新署办公室雇员和来访外宾的人身安全。尽管热狗是美国优良文化的重要代表，维克还是令他手下的人写信给华盛顿市市长，称小商贩的摊桌可能会被用来安装爆炸装置。维克给每一位打电话给他的人都录了音。在美国华盛顿，录对方的电话谈话而不被对方知道是合法的。

　　美国之音的老板是美国驻外使领馆都不敢得罪的美国官员。维克在他的首次欧洲之行中来到美国驻贝尔恪莱德大使馆，态度傲慢。门卫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一个女兵，她要求维克出示身份证，维克拒绝。这个女兵从用厚玻璃制作的警卫室里跳出来，一把揪住他，厉声叫道：

　　“站住！看你胆敢往前再走一步。你是何许人也？”

　　“如果你不认识我，那是你的问题。”维克冲他嚷道。

　　维克威胁这个女兵要状告她的上司。维克说话算话，这个女兵不久就被调走了。从此，再没有仟何一家美国使馆的保安人员敢阻拦这位美国之音的老板。

　　他手下的一位雇员在描绘维克时，说这位美国之音的老板生气时，“眼珠子鼓了起来，嘴唇颤抖，脸上的肉好像要散架”。

　　◆美国之音在失去听众

　　美新署非常明确地规定它所领导的美国之音和电视节目，其最终目的就是捣毁世界上所有的共产党国家。早在80年代，维克在卡内基基金会、Nobile石油公司、洛克菲勒国际财团等美国大资本家财团的大力支持下，制作了一台目的在推翻波兰共产党政权的节目《让波兰成为波兰》。这台节目除了美国之音播出外，还通过美国驻各国的使领馆送给全世界142个公共电视台播出。节目播出后，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凯塞热烈地搂抱着维克，兴高采烈地说，中央情报局认为，这台节目在海外产生了“正面影响”，极大地鼓舞了波兰反对派的士气。【贺氏藏书·刘大海精校】

　　前苏联的一位记者在谈论美苏两国官方媒体在国际宣传中，为什么苏联总是处于劣势时深有感触地说：“美国的谣言制造者们总是处于攻势，总是采取咄咄逼人的架式，使你永远处于守势和被动挨骂的境地。比如美国之音关于苏联人权、持不同政见者、导弹裁军等等的报道。”斯乃德更是直接了当地解释了美国之音的进攻手段：“使用我们最新的技术设备，把我们的故事抢先播发出去。我们极少给苏联的宣传家们留有任何采取主动进攻的机会。正如社会心理学家栺出的，只有当所要传播的信息被及时发出去并不断得到重复，宣传才能达到最大效果。”

　　美国之音的政治立场是极其鲜明和强硬的。在海湾战争期间，美国之音办公室主仟迈克.斯考费尔德指责美国之音对伊拉克总统态度太软。“如果我们不是每隔15分钟骂一声萨达姆是吸血鬼，骂萨达姆的娘在沙漠里跟骆驼乱搞，我们就站在了萨达姆的一边。”他强调说。

　　由于采取了先发制人和先入为主的攻势，美国之音在世界上，特别是在那些信息不太畅通的国家和地区的确迷惑了一些听众。美国之音每年要收到近10万封热情读者来信。但是，美国之音的编辑记者不仅很少给这些听众回信，而且，据斯乃德透露，大部分寄给美国之音的读者来信连信封都没有打开就被扔进垃圾箱里去了。

　　苏联解体、冷战结束后，美国国内有人建议解散美国新闻署和美国之音。但由于来自国会强大右翼势力的支持，美国之音不仅没有解散，反而在财力、人力、技术等各方面得到了加强。

　　但是，斯乃德承认，由于高技术的发展，美国之音的末日正在到来。通信卫星、光纤、录像带、录音带，激光视盘、调频电台、电话、移动电话、传真、电脑和国际互联通讯网络，以及越来越多的高技术通讯产品在中国和世界上其他国家的普及，人们转向收听商业性的电台或服务的趋势已经不可逆转。美国之音这种纯碎宣扬狭隘的资产阶级国家利益的官方电台每天都在失去听众。

　　（本章作者：李希光）

第十章 阿巴拉契亚山中的对话

　　每天早上，一个戴着深度金丝边眼镜的40岁的中国男子，开着一辆面包车，停在东亚研究中心的楼前。走进二楼他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先查看电子邮箱，看看海内外同行和朋友的信件。随后再进入国际交互网络，输入“中国”这个提示词，调阅当天国际主要媒介关于中国的重要报道。

　　10点钟，他夹着一本英文版的《马克思恩恪斯选集》走进了一间坐满了研究生的教室，开始讲授“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当代文化”。

　　刘康博士是这所大学东亚研究中心研究员并兼中文系主任。他是中国改革开放初期赴美攻读博士并在美国名牌大学担任教授职务的少数佼佼者之一。美国著名学者约翰.玻明豪森称刘是“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囯的最优秀的学者之一，是研究中国问题的美国同行面临的强大竞争对手。”

　　1995年12月上旬一场大雪后，美国东部笼罩在冰天雪地中。正在美国访问的新华社对外部主任记者李希光从美国首都华盛顿搭乘了“灰狗”长途汽车，驶进白雪皑皑的阿巴拉契亚山，采访刘康。

　　刘康的家是一座乳白色的小楼，他的书房除了一台陈旧的电脑和打印机外，从写字台到书架上堆满了与中国文化和政治有关的书籍，其中包括日本1970年出版的10卷本中文版《毛泽东文集》、《鲁迅三十年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和《四书》，《五经》等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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