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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做股东时,他激烈反对股东攫取不
应有的收益;当他不做股东时,他又维护股东的事业;当他成为地主以后,
有人指责他想破坏地主利益;当他是议会议员时,他曾提倡改革——如果这
项建议被采纳,他可能会因此而失去议席。他从不受个人私利的诱惑,一生
致力于消除不合理的制度,推行公正的原则——这些原则能改善人类的状
况,能使人们获得最大的益处。其私德无瑕无疵,作为哲学家出类拔萃,担
任公职堪称议员楷模,这就是李嘉图先生。
(晏辉)
微妙的吞噬细胞
——歇斯底里的狂人梅契尼科夫
狩猎微生物,始终是古怪而可笑的事情。
一个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的房屋管理人,第一个看到微生物;一个化学家
使它们受人重视,使人们对它们产生应有的恐惧;一个乡下医生,使猎捕它
们成为一种接近科学的工作;为了使婴儿生命免受它们中最可怕的一种微生
物的毒害,一个法国人和一个德国人,不得不把豚鼠和兔子屠杀得尸体堆积
如山。微生物狩猎是一个惊人的愚蠢,精微的直觉和荒唐矛盾的故事,如果
那是猎捕微生物的历史,那么,我们把还在婴孩时代的微生物免疫同样也看
作是科学的故事。因为梅契尼科夫,这个可以说是这门科学的创建人,是个
始终在兴奋激动中的研究家——这个梅契尼科夫,不是一个冷静的科学研究
家,倒象是小说中歇斯底里的狂人,却创造出无比辉煌的业绩来。
一、他忘记了自杀的计划
梅契尼科夫是1845 年生于俄国的犹太人。他从小就有雄心大志,还不到
20 岁就狂妄地说:“我有热忱和才能,我天资不凡——我有雄心壮志,要做
一个出类拔萃的研究家!”
当他上大学时,就向教授借来一具相当模糊的当时稀有的显微镜,瞧过
之后,就坐下来撰写大块的科学论文,尽管他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是科学。他
几个月的逃课,独自沉迷于“蛋白质结晶”的学术著作和一些有煽动性的小
册子。他深夜一般不睡,要喝掉几大茶壶的茶,与他的同学们高谈阔论无神
论。等到学期考试的前几天,他就赶快突击。他有超凡的、留声机般的记忆
力,每次第一名都非他莫属。
他总是不自量力,还不到20 岁,就向科学刊物投稿,他看过关于某种甲
虫的大堆资料后,还不到几小时就匆忙作这方面的文章。第二天,一翻开文
章,他发现昨天那么肯定了的,今天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于是便赶快给
刊物的编者写信:“昨天寄上的稿子,请勿发表。我发现我弄惜了。”有时
候他也大发雷霆,因为编者拒绝一番热心的发现。“世上没有人赏识我!”
他大叫大嚷,走进自己的房间,准备去死,悲悲切切地吹着曲子:“我若是
蜗牛,我就躲进我的壳里。”
但是,如果他因教授对他焕发的才华不够重视而啜泣,那他也是控制不
住自己的。他对一切生物的无限兴趣,使他忘记了自杀的打算和剧烈的头痛,
但是他经常要同老师争论,使他失去了做一点坚实的科学工作的机会。最后,
他对钟爱他的母亲说:“我对原生质特别有兴趣..但是俄国没有科学”,
因此他急忙奔向德国的一所大学,他发现比开学早到六周。他找到了几个在
当地的俄国留学生,但他们给他白眼——他是犹太人——于是,他厌倦生活
了,他动身回国,想要自杀,书包里却有着几本书——其中之一是刚出版的
达尔文著作《物种起源》。他读了它,狼吞虎咽似地轻信了有机进化论,成
了它偏执的拥护者——进化论从此成了他的宗教,直到他创立自己新的科学
宗教。
他忘记了自杀的计划,他计划奇特的进化研究,在夜里他醒着躺在床上,
看到种种幻象——小至蟑螂大到象的巨幅图景,一切兽类都是远古的无限之
小的一个小祖宗的子子孙孙..。这一转变是他生涯的真正开端,因为现在
他争论着劝告着,开始从一个实验室走向另一个实验室。他研究蠕虫的进化,
他用自己笨拙的手指,拼命向一条蜘蜴的体内探索,想从中发现进化的真相
——他找不到他想找的,就把这条爬虫剩下的一些肢体丢在实验室一边。列
文虎克和科赫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们知道怎样向自然请教,他却不是这样,
他阅读关于进化的书籍,受到了鼓舞,大喊“不错!”然后以大量粗枝大叶
的实验,想把他的信仰强塞进自然的咽喉。说也奇怪,有时候他也居然是正
确的。尽管当时他并不熟悉做生物方面的事情,但他始终如一地执迷于力图
证实适者生存的观点,这却驱使他发现人类怎样抵抗病菌进攻这个怪异的—
—一部分是真实的——理论。
梅契尼科夫一生的前35 年,是一种乱叫乱喊、险遭不测的摸索,它终于
走向这一事件——在地中海西西里岛上等待着他的这件著名的大事。他23
岁时就与勒德米拉结婚了,她患着病,只好坐着病人坐椅被抬去举行婚礼。
此后他们过了辛酸的四年,整日跋涉欧洲,遍求医疗,梅契尼科夫看护妻子
温柔得过火,甚至于令人厌烦,还在百忙中作青蝇、蠕虫、蝎子、海绵的发
育实验——特别想作出一种惊人的发现,借此得到一个薪俸优厚的教授职
位。“能生存的不是优良者,而是最狡滑者,”他在发表科学论文和想方设
法谋求优缺时,暗中自语他妻子终于死了。她病重时用吗啡醉,现在他也染
上了这个恶习,他从她的坟前经过时,吸毒量越来越大。同时,他的眼睛痛
得厉害,瞎了眼睛还做什么自然学家和研究家呢?
“还活什么?”他叫喊着,服用了他明知足以送命的大量吗啡,谁知分
量过多了,一阵呕吐全吐了出来。“还活什么?”他愤愤地说,洗了一个热
水浴,一出浴缸就奔到露天,想借此得肺炎而死。但是制造研究家的聪明才
智的众神,将降大任于他。这天夜晚,他站着,呆呆地看着围绕一盏灯笼的
火焰而飞舞的无数昆虫。“这些昆虫只活几小时!”他自言自语,“适者生
存论怎能应用于它们呢?”于是他回身埋头于实验。
他非常悲伤,但持续了两年。当他成为一所大学的教授,教适者生存论,
以博学而受人尊敬,逐渐位高望重时,他认识了一个非常聪明的15 岁的少女
奥尔加,并与她结婚了。
此后,他的生活比较美满,也不太想自杀,他的双手开始跟得上他早熟
的头脑——他钻研实验之道,真心诚意地研究他的科学。他管教奥尔加,教
他科学和艺术,甚至教她结婚的艺术和科学。她敬仰科学给他的渊博学识,
但在多年后,她说:“梅契尼科夫应用于万事的科学方法,在这个微妙的关
键系于心理上的适当瞬间的应用,是大错特错的..”
二、“我突然成为一个病理学家”
1883 年,正当巴斯德和科赫的发现使大家对微生物象着了魔似的,梅契
尼科夫也突然从自然学家一变而为微生物猎人。他同他执教的大学当局发生
了争吵,于是带着肩钱的妻子和一家人到西西里岛,并在他安家的海边别墅
布置起他的业余实验室。他在起居室的实验室里顿着脚走来走去,对妻子大
讲生物理论,尽管他对微生物捕猎还一窍不通。后来有一天,他开始研究海
星和海绵消化食物的方法。好久以前,他已窥探出这些动物体内的奇怪细胞,
这种细胞是它们身体的一部分,不过这种细胞可以说是自由自在的,它们构
成一部分躯体,并通过躯体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伸出它们之中的
一部分,其余部分前进到已经伸了出去的那部分地方。这种细胞就是游走细
胞,它们以流动而行动,恰象那种小动物变形虫一样。
梅契尼科夫在起居室桌前坐下。有一种人的双手总好象服从不了脑子,
他的手就是这样。他的手不够灵巧而又缺乏耐心,但总算把一些洋红色的细
粒放进了一只海星幼体内。这倒是他的天才极为独创的妙计,因为海星幼体
透明得如同一扇明净的玻璃窗,因此他能通过透镜看清楚这动物体内发生的
一切。他兴高采烈地看着那些爬着流动着的自由自在的细胞,在这海星的滑
腻腻的体内,趋向洋红色的细粒——并把它们吃掉了!梅契尼科夫还以为他
在研究海星的消化,实际上一个奇怪的思想——与消化这种日常事毫无关系
的想法——一种新念头的模糊的精灵,已在他头脑里飞舞了..
次日,他独坐起居室,揪揪他基督式的胡子,呆呆地视而不见地望着放
海星的缸。然后,象电光一闪,转眼在最不可思议的,你会说是绝不可能的
一霎中,发现了新大陆。
“在海星幼体内的这些游走细胞,这些细胞吃食物,他们吞下洋红的细
粒——但它们也一定吃掉微生物!当然,这种游走细胞,就是保护海星免受
微生物侵犯的东西!我们的游走细胞,我们血液中的白细胞——保护我们不
受病菌侵犯的一定是它们..它们就是对疾病免疫3 的原因..使人类不受
恶性杆菌杀戮的就是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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