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llskw.org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我认为我没有必要再待在那里了。我对破获这桩恐怖的案子也帮不了忙。
我当然吓坏了,这是毫无疑问的。可弄清真相是主管部门的任务。在这件事上是警察,而不是我。我对报社的记者们也是这么讲的,几乎是同样的话。
哎呀,您现在可别再提那个外籍女工的事了。此事我无可奉告。可惜这件事的档案在一九四五年丢失了。我的前任要是还活在世上,可以告诉您更多的情况。
当时我被法国人俘虏了。
一九四五年四月法国人打过来时,我还没回家。他们没收了当时村长的住房,占据了村委会。他们临时住在这些房子里。当他们撤走时,那些房屋都被毁掉了。
他们就像一群汪达尔人①。他们在花园里拿手枪射击瓷碟。把那叫作“Tap shooting”。 您想一下,他们撤走后所有的东西都被糟蹋得没法用了。剩下一点可用的东西也被那些先生们带走了。
①汪达尔人为古代日耳曼人部族,公元439年在非洲北部建立汪达尔王国,455年渡海攻占罗马,进行了十四天的残酷洗劫和破坏。后喻指进行野蛮破坏者。
那个年头的大多数资料就这样被毁了。我们损失惨重。我这么说您肯定相信。
由于这个原因,有关那个外籍女工的死我也说不上许多。就我所知,在丹纳家干活的那个女工是上吊自杀的。她就埋在这里。
02
外籍工人到处都有。在法国我们这些战俘也得干活。您以为我们总是受到优待吗?我也没有上吊。
我也一点不明白这跟丹纳一家的横死会有什么关系。这不过是想拿旧事来炒冷饭。您知道,有些人就是搁不下这些事。战争已经结束十年了。我们还是永远搁下这些事吧。那个时代够糟糕了。
我们大家都受过罪。各人都得承受自己的命运”而地球照转不误。时代在变化。老想着如果这样就会怎样可无济于事。那样做无济于事。
当然存在不公,当然存在绝望的瞬间。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呀。可战争结束了。结束都快十年了,我们应该开始忘记。
我自己当时被俘虏了。您可以相信我,那可够惨。我运气好,战争结束不久就可以回家了。其他人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可那又怎么样呢?过去的就过去了。
还有足够多的其他问题呢。情况在慢慢好转。您不读报吗?
您看看世界形势吧。朝鲜战争打完后形势好一点了。我们不再害怕新的战争了。可我告诉您,苏联的共产主义分子不会安分的。您总不会相信这个赫鲁晓夫比他的前任好吧!
好了,如今最后一批战俘也都回家了。终于,在将近十年之后,但这改变不了什么,根本改变不了东方带来的潜在的威胁。签署巴黎条约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找出对策。因为世界在战后发生了变化。
03
这一章,我认为,终于被翻过去了。
请您不要相信任何谣传。我可以想象得出,您是从哪个角落里听说的。
是不是每个人的行为都这样无可指摘,有资格指戳他人呢?我不想评判此事,可还是能听到点闲言碎语的。
当丈夫在战场上保卫祖国时,他的老婆却跟一个法国人发生关系。他为祖国尽忠,她跟敌人结盟。
敌人始终是敌人,当时就这么讲的,这一说法并非绝对正确。
您就听我的话吧。诚实的公民被抹黑,全村跟着受害。就因为一个波兰来的半吊子犹太人上吊自杀了。不过是这丫头不够坚强吧。
现在,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再去刨根问底,我觉得很奇怪。这种事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们最好还是依据事实吧。猜测,无论是朝向哪个方向的,都无济于事。
尤其是对于这么一桩令人恶心的罪行,请您原谅……
崇高的王啊,
耶稣基督啊,
你这上帝的羔羊,你带走世界的罪孽,
让他们安宁吧!
你这上帝的羔羊,你带走世界的罪孽,
让他们安宁吧!
你这上帝的羔羊,你带走世界的罪孽,
让他们永远安宁吧!
安娜·希尔,二十四岁,曾在丹纳家做过女佣
01
我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吃惊?不,我不吃惊。他们我全都认识,曾经跟他们在一个屋檐下住过一段时间。可吃惊,不,我不感到吃惊。我甚至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您知道吗,老丹纳喜欢雇佣流浪汉在收获季节做帮工?
为什么?喏,付的钱少啊。这很简单。一个干过坏事、不想被警察知道的人,可以少付给他钱。
这么一个人,只要有地方住、有热饭吃,他就会高兴。丹纳高兴,因为这时候他几乎什么也不必支付。他就是这样的人,丹纳老头子。又狡猾又吝啬。
老头子还曾经带着这么个流浪汉参观整个大院。我无法理解。他带着他到处看。他骄傲得像只公鸡,昂首挺胸,好像是吞下了一根棍子似的。
他领着那个流浪汉参观了整个房子和大院。
他领他看了所有的机械,如果这么,一个人几天之后失踪了,同时还拿走了一些家当,你不必奇怪。
每当他家又来了这么一个无赖的时候,我总是将我的下房锁起来。
有一回他家来了一个人。我想他名叫卡尔。卡尔,我肯定。这些家伙都不愿意提自己姓什么。人人都能想到原因。
那个卡尔,他帮老头子在森林里锯木头。就是在去年七月的大暴风之后。
他们将被暴风吹折的树木拖出来。这活儿不轻松。已经有人被树砸死或丢了一条腿。这种天气之后树木横七竖八地躺着。有些紧绷着,砍伐时真的会
“弹起来”。
不到一星期卡尔就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丢失的还有几只鸡、衣服和鞋子。
当秋天又有人想住进院子时,我终于受不了啦。我重新找了份工作。
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我当天不在院子里,是芭芭拉、丹纳的女儿第二天告诉我的。我上恩德菲尔德我姨妈家去了。去探望病人。
那是一个星期天,你得想一想,一个星期天。在信奉上帝的人们待在教堂里的时候。那个星期天去完教堂之后我就上我姨妈家了。施潘格勒家的①和她的全家,他们去过教堂后去了公墓,然后回家了。
①指芭芭拉,她的第一个所谓丈夫姓施潘格勒。
他们正想进门,看到门上满是刮痕。是一只榫凿的痕迹。那个想要室盗窃的恶棍没能得逞,真是个奇迹。
看样子他是受了打扰,溜走了。他逃走了。
这种事我不奇怪,在那座院子里干过活的每个恶棍都一清二楚,丹纳家哪里有东西好偷。
不光是母鸡。他家里总是存放着一大笔钱。这是个公开的秘密。在他家于过活的人都知道。
于是,我前面已经说过,从这,一刻起我在那座大院里再也干不下去了。
我害怕那个入室盗窃者还会再来,这回有可能是在夜里来。这种事天天都能听到的。
那座大院孤零零的,待在里面孤单得很。因此冬天我绝不想再在他们家待下去了。那里与世隔绝,三点半天色就开始发暗,四点钟就黑了。于是我收拾好东西走人了。我很快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如果我当时不离开那里,谁知道呢,很可能我现在也死掉了。不,谢谢。我还想再活一段时间呢,我太热爱生活了。
丹纳和他的一家人还算好相处。我听说过那些谣言,说他是个怪人。人们说的。他和他的全家。
有可能,但我跟他们合得来。我干我的活儿,空闲日子我就去跳舞或探亲。
干活就是干活。在哪里都得干活。他们不会付钱给懒汉的。作为女佣你得能干,我喜欢干活。有空的时候,我就想办法出去。
我从没有受到丹纳的调戏。您可以相信我,我也会保护,自己的。我才不会忍受什么。
丹纳和他女儿,那个施潘格勒家的,他们关系怎样?
我已经听出来您想问什么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没有关心过,我在那座大院里也没有待太久,只从春天待到秋天。
施潘格勒家的是不是像这里传的,跟她父亲睡在一起?这种事我不敢肯定。
人们议论纷纷。我只能说我看到过的事情。我只有一次看到他俩在仓库里,但不一定是做那事。
我进去时,他们躺在草堆里。我刚进仓库,芭芭拉就跳了起来。要不是她跳起来的话,我根本就不会看到。
我装着好像什么都没发觉似的,我也的确什么都没有看到。至少没看清楚。
您知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我是牧师还是法官?这跟我有什么相干呢?
这事让芭芭拉相当难为情,她说,要是她知道我还要来一趟仓库里,她就不出来了。
我相不相信孩子们是她父亲的?嗯,您也许问到点子上了。
老实讲我相信这说法,但我当然不可能知道。我也不在场啊。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llskw.org。来奇网电子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lsk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