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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是幼子,这共叔段亦是幼子,王爷骄纵,共叔段亦是骄纵,王爷的封邑在云邵,太后心疼王爷,不忍王爷前往封地,同共叔段一样,王爷也可称为‘京城大叔’。”侯桑榆撇了一眼面有愠色的商洛,这番话说得很重,估计除了自己也没有人敢对她讲这番话,所以才特意选了这篇文章,太后的用意只怕也在其中。
如当头棒喝般,商洛的心里都颤了几下,皇兄登基之时自己尚年幼,可总记得有几位哥哥好像一下子变消失了,她问过母后,母后说他们都去了很远的地方,她还天真的以为是去封地当王爷了,年长了一点才知道,那些哥哥都死了,可总不相信一向温文儒雅的皇兄会做这样的事,便一直告诉自己也许是那些哥哥想谋反。若皇兄容不下那么些哥哥,自然也容不得她了,念及此,商洛心底便恐惧起来,总不愿细想下去,或许母后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才坚持要自己留在洛阳,没有封地,没有官位,做一个“逍遥王”。
看来这番心血没有白费,商洛不是愚钝的人,这般浅显的道理自会明白,只是一下将她这些年的美梦击碎,侯桑榆的心里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可这便是皇家,从来只有权力,没有手足之情,早些醒悟总比自欺欺人好。
商洛奋力甩掉脑中那些恼人心神的想法,拍案而起,顾不得尚在又麻又胀的大腿,恼怒的说道,“侯桑榆你休得胡说!我从无觊觎之心!”
“那王爷肯定陛下无防范之心,且桑榆不过是打个比喻而已,王爷何须这般愤怒!”侯桑榆嘲讽说道,简直是冥顽不灵。
“王爷今日怕是无心在此了,也罢,今日就到此为止吧,王爷记得明日不要迟到,还有将这《郑伯克段于鄢》抄上五遍明日呈上即可。”言罢,侯桑榆便径直出了房门,依商洛这样的性子,想让她明白这些道理,需要些时日让她自己去领悟了。
下了学堂,商洛的心里说不出的压抑,被侯桑榆这般说起,将她潜在心里的不安全部释放出来,无所适从。
外头下着小雨,淅淅沥沥,透着些寒意,商洛紧了紧衣袍,兀自叹息了一声,便嘱咐夏竹撑起伞来,准备进宫。
可走到太后宫门前,商洛却又转了身,不知怎的,她一下害怕听到母后的回答。是假,会累及说这番话的侯桑榆,是真,只会让母后更加左右为难!
行至乾东门时,无意撞见了刚从皇后宫里出来的陆玉璃,商洛一愣,这才行礼道,“臣弟参见德妃娘娘。”
陆玉璃掩嘴轻笑,刚从皇后那里听到,这太后要王妃教导商洛,也让她是好奇不已,“这般规规矩矩的样子,倒不像原先的襄王,看来王妃真有法子!”
商洛尴尬的笑笑,现在可好谁都知道那毒妇是自己的先生了,玻璃心碎一地啊!
“这雨下的这么大,到那亭子里避避雨吧,许久未见你,陪我坐会吧!”陆玉璃敛了笑意,认真的说道,往事也该有个了解了,总是念念不忘只会苦了自己。
不等商洛回绝陆玉璃径直走向了亭子,商洛只好跟上,幸而两人只各自带了一个侍女,故而也不用怕人多嘴杂,两人落了座,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希望你今天能如实相告,那一日你为何没有来?”陆玉璃打破了僵局,眸子紧盯着商洛,大约是太了解她,怕她插科打诨,避开自己的问题。
“这、这个,”商洛迫于陆玉璃的目光压力,显然慌了神,低头冥思苦想,唉,这要人家怎么答吗,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个女的吧!
陆玉璃苦笑一声,“总该告诉我一个缘由吧!”
既知逃不过了,商洛咬了咬牙,蹙眉说道,“在商洛心里玉姐姐同韶元一样都是至亲人。”说完如同卸下心中大石般,从不知道说出心中实话是这般自在。
明知答案不是吗,陆玉璃自嘲的摇摇头,死了心也安了心,释然笑道,“往后我们还是这般,如至亲之人!”
春喜撑起伞,陆玉璃正欲抬脚走,似是想起了什么,回身说道,“你切勿辜负太后的期望,随王妃好生学习,还有,往后遇着事要学会自己掂量,实在解决不了的就同王妃商量着,千万不要依赖陛下,这番话你需谨记。”未了,还帮商洛擦了擦湿了的衣袍,未见她穿过这么沉的颜色,倒是俊朗不少。
商洛迷茫的点点头,今儿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提醒自己提防皇兄。
不远处的假山,隐隐藏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小声说道,“娘娘,不过去吗?”
被唤作娘娘的女子冷笑一声,德妃和襄王搞在一起,真是一处好戏,只是这戏自己一个人瞧有什么意思,勾了勾唇角,“你遣人盯着点玉瑺宫,有任何动作及时向我禀告。”
作者有话要说:
☆、牵一发而动全身
冬日的袍子陆续送了过来,打眼望过去都是暗沉的颜色,商洛双手只在桌子上苦着个脸,可怜她这如花似玉的小脸都被这袍子衬得暗无生色,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夏竹一大早就在王爷门口等着,谢天谢地王爷今日总算起了个早床,不然怎么跟王妃交代,好歹给自己涨了月钱的是王妃啊!
夜里一直惦念着侯桑榆和玉姐姐跟她说的话没有休息好,一大早,商洛便没了精神,自然也没有心思学习,有一搭没一搭应和着。
“王爷可是乏了,”侯桑榆怎会不知眼皮底下的那人没精打采,总强迫她也不是良策,需她自己知道收心才是。
商洛惊讶的看着侯桑榆,今日这毒妇是发了善心啊,满心感激的点点头,“整日看着书也是无趣的紧。”
“那王爷随我去竹林吧,这坐久了还是要走动一会才好,王爷的身子本就娇弱,”侯桑榆并非有意挖苦,商洛实在太过阴柔,习些武术正好强身健体。
闻言商洛的微微撇嘴,也罢,出去走走总比困在此处要好,许是听侯桑榆嘲讽自己惯了,这回竟无动于衷了。
商洛坐在藤椅上伸了个大大懒腰,下了几日的雨,天可算晴了,这么好的景致,睡一个懒觉是太合适不过了。
侯桑榆清冷的眸子盯着商洛,这厮,是猪吗,何时何地都能睡着!
明显感到来自前方的恶寒,商洛打了个寒颤,乖乖的站了起来,总觉得侯桑榆是匹饿狼,盯着自己的细皮嫩肉,冷不丁的就被一口吞了,想到此处脸颊又抽搐了。
“王轩,你给王爷示范一下习武的基本功吧,”瞧着商洛这番摸样,不知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侯桑榆出言说道。
“是。”王轩得了令,随即扎了个四平八稳的马步。
这功夫不都是舞刀弄剑,飞檐走壁,再不济也有套拳法吧,这算什么功夫啊,商洛极不情愿的扎了个马步。
侯桑榆手中拿着戒尺,但凡有不到位的地方,便用手中的戒尺帮她纠正,才一会就见她面部狰狞,全身打颤,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商洛整个人便摊到在地。
商洛放声哀嚎道,“本王不练了,这是什么狗屁功夫!”
侯桑榆回坐,冷眼瞧着满地打滚的商洛,真是泼皮无赖,当着下人的面也不觉丢人吗?兀自抿了一口茶,不去理会。
没有人理,闹了一会商洛也自觉无趣,见下人还在,顿时觉得不好意思,便由着夏竹搀扶起来,轻咳了一声,“那个,本王也是觉得这扎马步吧,实在太过无趣,你说是吧,夏竹。”
夏竹赶紧点点头,太后早年间也请了一位江湖人士教王爷,王爷散漫惯了哪里吃的了苦,太后无奈只好让自己学了武,跟在王爷身侧也好保护王爷,当年习武也是痛苦及了。
“哦,那请问王爷想学什么才不觉得无趣呢?”侯桑榆揶揄一笑道,该是让她出去撒野才是有趣的事。
商洛灵机一闪,扬眉说道,“上次你使得飞刀倒是有趣的紧。”
“到不知王爷还惦记着此事,青儿还不快去准备。”侯桑榆朝青儿微微点头。
青儿心领神会,一副有好戏看的样子朝商洛笑了一下。
见青儿准备妥帖,侯桑榆走到商洛身边,悠然说道,“王爷,请吧!”
“啊!”商洛不明就里,随着侯桑榆走到木桩面前,心虚的问道,“这,这是要作何?”
侯桑榆使了个眼色,青儿立马将商洛同木桩捆在一起,随即冷眼看了一下王轩和夏竹,冷声说道,“我自是不会伤害王爷。”
不是吧,又捆,商洛欲哭无泪,再也不跟毒妇耍性子了,“毒妇,本王警告你,速速放开本王,否则本王告诉母后!”
青儿幸灾乐祸的说道,“王爷切莫说话,若是扰了王妃的心神,王爷的脑袋可就不保了。”说完便将苹果放在商洛的头上。
闻言商洛果然不动了,自己可是怕疼又怕死,大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紧抿着唇,一副万分惊恐的样子。
王轩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求助的望着夏竹该怎么办,夏竹脑子一片空白,这府上包括王爷都归王妃管了,她可是怎么做都是错的。
侯桑榆镇定自若的蒙上锦帕,定了定心神,出刀,一套动作干净利落,小刀命中了商洛头上的苹果,揭开锦帕不自觉的勾勾唇角,不过是吓吓她罢了,自己虽然讨厌商洛,可也没恨到要杀了她,相反,自己或多或少对她还有些许的感激。
夏竹赶紧跑过去帮已被吓傻的商洛解开绳子,“王爷,没事了!”
商洛的腿一直在打着哆嗦,全靠夏竹搀着,毒妇,本王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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