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珉硕没有立刻回答。 


吴亦凡轻轻地嗤笑出来：“卞白贤走了，那么很有可能，就算是他觉醒了，想要做什么，也因为他不在这里而无法达成——到底是知道了什么真相，让卞白贤就这样选择不告而别了？那可不是他的作风。” 


另外一头的度庆洙已经完全慌了。 


“怎么办？我们要去找他吗？”


他喃喃地说着，求助般挨个去看自己的同伴，目光掠过暴怒的鹿晗，沉默的吴世勋，破天荒安静的金钟仁，眼睛通红的朴灿烈，到忧心忡忡的金俊绵，神秘莫测的金钟大，焦灼担忧的张艺兴，不知所措的黄子韬，最后还是落在了吴亦凡身上。 


然后顺着吴亦凡的视线落在金珉硕身上。 


“暂时不需要。”


金钟大轻轻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白贤不告而别，就是不要我们去找他的意思，我想，如果他真的想联系我们，一定会联系我们的。” 


“那么如果他一直不联系我们呢！”度庆洙不安地问，目光转回到依旧一眨不眨盯着金珉硕的吴亦凡身上，“如果他。。” 


“那么只能说明他铁了心不再和我们见面。。或者。。不在人世了。”金钟大露出了笑容，语气却相当残忍，“以白贤的武力值，和现在危机四伏的场面，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度庆洙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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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部 山雨欲来 



反抗如果无用，你还会继续做徒劳的无用功么？ 
有人会，有人不会。 
无论如何，我会，不死不休。 


——张艺兴 








C 1 EXCEPTION（例外） 

原来那个心愿，本来就是永远不可能达成的徒劳 


【1】 


卞白贤离开了，不告而别，却还是隐隐表达了“不要找我”的信息，而剩下的人的日子，还要照过。 


本来被众人以为，会愤怒，惊慌，焦灼，恼怒的金钟仁或者朴灿烈却比鹿晗还要冷静，没有任何想要去找卞白贤的意思，而相反的，好像这个人就和他们无关了那样，没有任务的时候，一个练琴一个睡觉，吃吃喝喝的生活，好像非常惬意。 


金珉硕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吴亦凡虽然已经那样问了，但是到最后看着沉默的对方，也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而好像卞白贤的离开已经耗费了所有人所有的心力，所以在那之后，关于组织成立的原因和背后的内情，也都没什么人再去提起。 


就好像他们是一群无所事事的人，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混吃等死。 


大概是上边的人也从金珉硕嘴里得到了他们已经知晓了不少消息的不配合态度，并没有在吴亦凡几人去联合国那天给他们留下什么特别的任务，只是还是通过三个人向金钟大转述了一件事。 


“我的父母之中，或许有一个人还活着？” 


金钟大的眉梢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手指拂动过自己的下巴，似乎是询问的口气，但是好像这些事情都在预料之中那样，并没有太意外的感觉。 


传达消息的金俊绵有点抱歉：“本来应该是之前就和你说的，但是因为白贤的事情，被我一时间忘掉了——凡哥他们也以为我和你说到这件事了，所以。。” 


金钟大耸了耸肩。 


“没事，这点我也隐约怀疑过，所以也不算太意外。”


他显得很坦诚，坦诚之外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惊讶，所以让金俊绵的罪恶感也消除了不少。 


“你之前知道这件事？” 


“猜到过。”金钟大微微耸肩，“不过呢。。因为能够阻止我父母的死亡是我的心愿，如果心愿坚持下去，却根本不需要我坚持也没有关系，这样的结果会是什么我觉得很有意思。。” 


“这有什么有意思的。。”金俊绵有点无话可说，“但是你想怎么弄清这件事呢？我觉得如果想知道的话，去问上边。。” 


“到现在为止你还相信上边的说法？”


金钟大眯起眼睛，看起来模样居然有点像是吴世勋，“白贤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而突然不告而别的？还有我们这些人的异能，我们被聚集在一起的原因。。你觉得上边告诉了我们什么？” 


金俊绵不说话了。 


金钟大放缓了语气。 


“俊绵哥。。”他慢慢地说，“你关心EXO里的每个人的每件事，会为大家操心，会尽量避免组织的争执，作为副领导者，你仁至义尽，但是有时候，我觉得你也需要考虑更多东西，而不是一直为别人操心。。” 


金俊绵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是习惯。。” 


金钟大笑着耸了耸肩：“我在占卜的时候，占卜者是这样告诉我的——“思考是改变局面的最好方式。”既然占卜都告诉我应该思考，而不是阻止我思考，那么我想一定是没错的。” 


“占卜的那句话么。。”金俊绵想了想，“可是也是你说的，联合国的话不应该相信，可是。。” 


“占卜的这句话。。倒是有一点道理的。。”金钟大说，“至少我觉得。。受益匪浅，俊绵哥，我觉得你也可以好好地根据那句给你的箴言，思考一下原因。” 


金俊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比金钟大要大，作为副领导者，身份在组织里也高一些，但是在这种时候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不知道到底是天性就宽厚温柔，还是耳濡目染身居高位的父母的言行，也逐渐因此适应了。 


不过无论是哪一点，人太善良总是一种悲剧，至少在金钟大看来如此。 


可是组织里，善良的人可不止这一个两个呢。。
【2】 


卞白贤离开三天后的晚上，熬不住第一个爆发的人是鹿晗。 


鹿晗的心情，似乎一直就不怎么好，而这种烦躁感，随着卞白贤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也变得越来越明显，到了第三天，终于是完全熬不住了。 


“我就问一句话。”


他看着金珉硕的时候，眉宇间全是戾气，一张漂亮得过分的脸上，因为这种掩饰不住的感情变化而五官略显狰狞，“我就问一句话——如果我们中有人放弃现在的愿望，选择退出EXO，这被允许吗？” 


金珉硕无话可说。 


鹿晗步步紧逼：“按理而言，现在选择放弃愿望的人在我们中间不在少数，你就告诉我，他们现在堂堂正正走出这里，过原本的日子，联合国会允许吗？” 


金珉硕依旧是沉默。 


“现在已经放弃了愿望的都有谁？”


金钟大从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微冷静点，然后扭过头去看在客厅里无所事事的众人。 


金钟仁举起了手示意，吴世勋在沙发上“嗯”了一声表示还有自己。 


“那么除了钟仁和世勋之外，还有虽然坚持了愿望，但是愿望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主观，或者客观元素完全没有达成，或者被直接扭曲了的人。。”金钟大看了一眼厨房，“有庆洙，还有。。我没记错的话还有子韬吧？” 


黄子韬默默地点了点头。 


厨房里的度庆洙显然没听见他的问话，所以并没有回应。 


“他们四个人现在退出EXO，可以还是不可以？”


金钟大笑笑地问，突然恍然大悟般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其实也算是这样的人吧。。我的父母中还有一个可能活着，那么无论我坚持自己的愿望与否，好像都不是初衷了。。” 


鹿晗和金钟大一起看着金珉硕。 


金珉硕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放弃愿望的有三个人。。目前。”金珉硕迟疑了一下才说，“还有一个。。” 


“还有谁？” 


“还有灿烈。” 


金钟仁的肩膀微微一动，有些难以置信地扭头去看朴灿烈，朴灿烈人在客厅更远的位置，架着画板一直在画画，因为尊重个人隐私的缘故，没有谁会刻意去看他画了什么——


这时候朴灿烈终于扭过头看了过来，半晌点了点头。 


“你放弃心愿了？什么时候？为什么？”


鹿晗一叠声地追问，看起来就算卞白贤在，也会比卞白贤还要惊讶的模样。 


朴灿烈的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声。 


“这是个人隐私问题了，没什么问的必要。”金钟大还算冷静地阻止了鹿晗扑过去和朴灿烈交流的意愿，依旧是看着金珉硕：“珉硕哥，这个。。不要转移话题，能告诉我们，包括我在内的。。六个人，能脱离组织吗？” 


“看他的表情还不知道吗？明显不能。” 


“但是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难道不是因为有非实现不可的愿望，所以才进入EXO的么？” 


“我并不觉得我们在EXO的每个人都是有非实现不可的愿望。”


吴世勋说，维持着淡漠的态度，“或者说，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贪婪的愿望，想要实现的东西——至少不是每个人都把这件事摆在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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