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样想，所以才放弃的吗？”度庆洙问，他刚刚才从厨房里洗手出来。 


吴世勋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我只是觉得，有时候有些事情比我当初的愿望更重要。。至于以我对钟仁的了解，他会选择进入EXO也并不是完全因为这个愿望非要实现不可。” 


金钟仁低声说：“世勋说的对，并没有到达“迫切”想要实现的地步，或者说，我们每个人对于心愿的执着程度完全不同，至少我当初选择，是因为生活无趣，愿望想要视线，再加上我也并不觉得我自己会失去太多的东西。。” 


“钟仁拥有的东西本来大部分就都不是他自己特别执着的。”吴世勋一唱一和。 


“说的没错，所以我们虽然都是因为各种机缘巧合而加入EXO。。”金钟大迟疑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吴亦凡，吴亦凡抱着手臂歪过头，这才说：“有非要实现不可的执着愿望的人，有，但是不是每一个。” 


“所以我们现在也不能脱离，是这个意思吗？”度庆洙去问金珉硕。 


金珉硕耸了耸肩：“虽然放弃，但是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怎样才算是正式脱离组织？怎样才可以脱离组织？不要告诉我，我们现在骑虎难下，没办法做到了吧？”金钟大也跟着扯回了话题。 


金珉硕有点苦恼：“想要脱离。。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愿望已经放弃，或者转变了，可是。。” 


“可是如果脱离了，联合国要做的某些事不就泡汤了吗？白贤现在突然离开了，我看也已经让计划受到了影响吧，嗯？”


吴世勋的眉梢微扬，嘴角带笑往金珉硕的方向而去。 


金珉硕装作没看见：“不是不可以脱离，但是必须在十二个人都在场的状况下。。” 


“那还不是要逼着白贤回来？白贤现在去做什么了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看，白贤回来了，十二个人都在了，也未必能真的脱离组织吧？”鹿晗一针见血，“我看，应该是十二个人都在场，异能全部觉醒，达成了你们的某些目的之后，就可以脱离了——” 


“——至于脱离的时候我们是死是活是好是坏都不是你们考虑的重点，是不是？” 


“我的个人感受是。。”


金钟仁慢慢地说，似乎卞白贤不在场，对于他谨慎的思考和清晰的表达反而起了推动作用，“联合国把我们聚集在一起，考虑到的并不是我们“非要实现不可”的愿望，而是把我们每个人的心情都考虑进去了。” 


“怎么说？”金俊绵问。 


金钟仁想了想，才解释道：“就像是我们之前所说的，不可否认的，我们中间有人是抱着“愿望非要实现不可”的心情来到这里的，至少在我的认知里，包括凡哥，俊绵哥，艺兴哥，以及。。以及白贤在内的人都是这么坚持的——而还有一部分人，这其中包括我，是有那种“我只是试一试”的不在意的态度而来的，而世勋，钟大哥在内的大家。。我觉得是模棱两可的关系，实现了好，但是如果真的和自己的某些不能失去的东西产生了冲突，或者说意识到这个愿望没有那么重要，反而会放弃。” 


金俊绵认真地听他叙述完毕，才缓缓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联合国把这点也考虑到了——”


金钟仁看了看吴世勋，“我们的确是因为联合国刻意制造的矛盾才一个个进入EXO的，但是反之，不那么重要，没有一定要实现不可的那些愿望，联合国也是摸准了我们的心态，才引诱我们进入的。” 


“比如你加入的单纯的“试一试，找点乐子”的想法，比如我“就算父母救不回来，我也不在意，毕竟我们根本没有见过面”的冷酷念头。。是不是？”金钟大笑眯眯地接话。 


金钟仁点了点头。 


“如果把我们的心态都考虑到了，那还真是。。”


金俊绵觉得有点不寒而栗，“现在简而言之，我们之中已经变成了三种情况——放弃了心愿的，没有放弃心愿，但是心愿的目标已经脱离了最初的，以及还没有放弃心愿的。” 


“无论是哪一种，都还是没办法脱离EXO啊。” 


“如果像白贤那样直接出走。。？” 


“白贤只不过是察觉到了什么，要阻止什么才会离开的吧？” 


“那么联合国会对他动手吗？” 


“不会，因为还没有利用完他。。至少我们还是选择相信白贤吧。。” 


一众人又忽略了金珉硕，径直讨论了起来。 



朴灿烈依旧在画画，用铅笔描描涂涂的画纸上，可以依稀看清似乎有树林，有鸽子，有阴霾的天空的画中内容。 


他的目光专注在画纸上，似乎没有加入讨论的意思，心无旁骛，嘴角边却勾着一抹捉摸不定的弧度。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
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当初在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他就明白，白贤是要离开了，而他，并不阻拦，因为相信。 


可是白贤啊，我当时只顾着注意你的告别之意，却忘记了在这首歌的歌词中，那个说着“等着我回来”的小伙子，最后战死沙场，再没有回到心上人身边的结局。
【3】 



金钟大在第二天的时候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想顺带拐走了张艺兴。 


但是他们还是被吴亦凡直接拦了下来，冷着一张脸宣布：“我和艺兴有制约，你要是想把他带走，不多时他就会变成一个神志不清休克导致死亡的废物，这样也行？” 


“怎么就我是废物。。你不也一样。。”张艺兴不高兴地抱怨。 


吴亦凡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张艺兴默默地不说话了。 


金钟大耸肩无奈地笑：“我确实很需要一个人陪着我一起上路啊，我一个人出门最没意思了，但是大部分人都跟不上我的节奏。。” 


“我跟你们一起走。”吴亦凡冷着脸表示。 


“你跟着我们。。对不起。。我。。”金钟大还没来得及说话，张艺兴已经率先语无伦次起来，“我能不能抗议？你会让人很有心理压力。。” 


吴亦凡满脸写着“质疑驳回”的字样。 


这三个人同时一走，好像EXO的战斗力就突然下降到了不能估计的地步，而相反的，虽然他们也一样是离开，但是和卞白贤的不告而别还是有些区别的。 


“你们可以离开，但是一定要回来。。”


金俊绵谨慎地对金钟大说，看起来胆战心惊。 


“得了，你以为我们是出去干什么？”


金钟大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然后对张艺兴使了个眼色，金俊绵看着他们两个人开门出去，后边跟上了一个吴亦凡的身影，头痛地按住了额角。 


“他们压根没告诉我们，他们到底要去做什么吧？”他问事不关己的其他人。 


吴世勋漫不经心地说：“既然这件事是钟大率先发起，带上艺兴，又因为制约而带上了吴亦凡，那一定是和钟大的父母死活有关，或许还会牵扯到艺兴的那位教授。。至于吴亦凡，我相信虽然他是因为制约才一起离开，但是如果和艺兴的教授有关，也或许和他的父亲有联系。” 


“这样擅自离开的行为，联合国也不管？”鹿晗挑衅地问金珉硕。 


自从身份被一群人揭穿后，金珉硕的日子似乎就越来越难过。 


实际上，EXO的大部分人都不算是多么喜欢管别人的事情的类型，除了喜欢冷嘲热讽一阵子的金钟大和吴世勋之外，就算是吴亦凡都一般不会表达太多的情感，而金俊绵更是就算不满意也不会说出来的类型。 


而鹿晗，则是其中相反的例子。 


无论是制约的麻烦，还是和吴世勋的关系的变化，亦或者卞白贤的离开，对未来的不确定，都让鹿晗原本阳光灿烂，温和爽快的形象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甚至隐隐约约的，似乎隐藏在原本的形象背后的另外一个暴戾的形象呼之欲出。 


鹿晗的双面性，好像终于是隐藏不住的，慢慢出现了。 


金珉硕叹了一口气：“在没有任务要求的时候，联合国没有局限你们一定要做什么，一定在呆在某个地方的权力。” 


“那真不错。”


鹿晗粗鲁地说，站起来转身往楼上走。 


“你去哪儿？”


度庆洙有点不安地喊了一声。 


“我去楼上睡觉。”


鹿晗暴躁地回答，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看起来糟透了。”


金钟仁说着，看着吴世勋，吴世勋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说。 


“你不管？”金钟仁又问。 


“我怎么管？”吴世勋挑起眉，冷淡地说，“抱着他哭还是把这个组织摧毁了？你觉得我有那个能力还是会哭出声来？” 


金钟仁摊了摊手：“你不用和我装镇定自若，你表现越冷淡，或许就越不安。” 


吴世勋嘴角微微一勾：“还是先活下来再说吧。” 


“你笃定自己活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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