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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确实细想过她的背景。”马里诺说,“有没有过约她出去的念头,艾尔?你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没在她的干洗收据或车内什么信件上看过吗?”
哈特摇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许是不想知道。”
“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开始坐立不安,面露困惑。
“来吧,艾尔,跟我说有什么关系?换成是我,说不定也想约她出去,毕竟她是个漂亮姑娘,看起来很吸引人。嘿,我真的会想约她,问问她的名字,甚至打电话给她什么的。”
“我没有。”哈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些我都没试过。”
“为什么?”
哈特没回答。
“是不是因为你与像她那样的姑娘恋爱过,结果对方伤了你?”
“上大学的时候,”哈特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和一个姑娘恋爱过两年,最后她跟一个学医的走了。像那样的女人……当她们真想结婚的时候,就会去找特定的类型。”
“她们要金龟婿,”马里诺的嗓门粗了起来,“律师、医生、银行家,总之她们不会要一个在洗车房工作的男人。”
哈特突然抬头。“那时我没在洗车房工作。”
“那不重要,艾尔。像贝丽尔·麦迪逊这种热门宝贝也不会在你身上花时间,对吧?我敢打赌贝丽尔甚至不知道你存在。就算你在街上碰到她,她也不会认出你。”
“不要说这种话……”
“我说对了吗?”
哈特盯着紧握的双拳。
“所以你对贝丽尔有点意思,对吧?”马里诺继续无情地说道,“说不定你的脑子里全是这个女人,你想着她,幻想和她说话,和她约会,和她做爱。说不定你不敢跟她说话,正是因为你知道她会瞧不起你这个蓝领家伙……”
“住嘴!你故意挑衅!住嘴!住嘴!”哈特大声吼道,“别烦我!”
马里诺狠狠瞪着对面的哈特。
“艾尔,我听起来很像你老爸吧?”马里诺点了根烟,挥手说道,“老哈特觉得他的独子像个该死的天使,不像他是个恶房东,对别人的福利毫无感觉。”他喷了口烟,温和地说,“我了解你那伟大的老爸,我还知道你去当护士时,他对朋友说你是个烺娘腔,对你血管里流淌着他的血液感到耻辱。然后他逼你到修车厂工作,如果你不依,以后就别想继承他的财产。”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哈特结巴着说。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我还知道大都会医院的人都说你是一流的护士,对病人非常体贴,他们都不愿意你离开,都用什么字眼形容你来着?我记得是……‘敏感’。也许你已经敏感得害了自己,嗯?艾尔,解释你为什么不约会,没有女朋友!你怕了?贝丽尔把你吓死了,是不是?”
哈特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你不想知道她的名字,这样你就不会想打电话找她,甚至尝试做别的事,对吧?”
“我只是注意到她。”哈特紧张地回答,“真的,就是这样。我不像你说的那样想过她。我只是……呃……注意到她,但我从没多想,甚至没跟她说过话,直到上一次——”
马里诺再次按停止键,说:“这部分很重要……”他突然停顿下来看我,“嘿!你还好吧?”
“你一定要那么残忍吗?”我激动地问道。
“如果那就叫残忍,你认识我还不够深呢。”马里诺说。
“抱歉,我忘了我的客厅里坐了一个野蛮人。”
“那些都是装的。”他像是受到了刺激。
“下回提醒我提名你参选奥斯卡金像奖。”
“够了,医生。”
“你让他受挫到极点了。”
“那是一种手段,明白吗?你知道,都是为了打乱思绪,让他们说出事先没有考虑过的话。”他转向录像机,按下播放键,向我补充道,“有了接下来他告诉我的事,一切手段都值得了。”
“什么时候?”录像中,马里诺问哈特,“她上次来洗车是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日期了。”哈特回答,“两个多月前,可我记得那是个周五,接近中午的时候。那天我要和父亲一起吃午餐,我们固定在周五一起吃饭,讨论生意。那天我还打了领带。”
“贝丽尔在某个周五快中午的时候去洗车,”马里诺引导他继续,“这次你和她说话了?”
“是她先跟我说的。”哈特强调,他似乎觉得这很重要,“她的车从自动洗车机出来以后,她过来告诉我有东西打翻了,把后备厢的地毯弄脏了,问我是不是能淸理。她带我到她的车旁,打开后备厢,我看到地毯湿了。显然她刚买完菜,把东西放在那里,其中一瓶半加仑的橘汁破了。我猜这是她马上把车送洗的原因。”
“她到洗车房时,买的东西还在后备厢吗?”
“不在·”
“你记得她当天穿的衣服吗?”
哈特犹豫了一会儿。“网球装、太阳镜。呃……看起来她好像刚打完球。她以前来洗车时从没这样穿过,都穿简单的休闲装,所以这次我记得特别清楚。我还记得在后备厢看见了网球拍和其他一些东西。我们开始清洗时,她把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一擦拭,然后放到后座。”马里诺从胸前的口袋取出一本日期簿,打开后往前翻了几页,说:“是不是七月的第二个星期?十二号星期五?”
“有可能。”
“你还记得什么?她还说过什么?”
“她几乎算得上友善。”哈特答道,“这部分我记得很清楚,我想是因为我帮了她。我并不需要这么做,大可让她把车送到细部保养场,多花三十块钱清洗,但我想帮她。工人们清洗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并且注意到她右侧的车门。车门被破坏了,像是有人拿钥匙在门把下刻了一颗心,里面还写了些字。我问她,她绕过来检查刻痕。她站着凝视,脸随即变得像纸一样白。显然,在我告诉她以前,她一直不知道有人破坏了她的车。我试着安慰她,告诉她难过是应该的。毕竟是全新的车子,一条刮痕都没有,至少值两万元,却被人乱划,大概是什么不良青少年干的。”
“她还说了什么,艾尔?她有没有提到刮痕是怎么来的?”
“没有,警官,她什么也没说,好像很害怕,不停地四下张望,相当难过的样子。后来她问我最近的电话在哪里,我告诉她里面就有。等她打完电话出来,车已经洗好,她就开车离开了……”
马里诺停掉录像带,从机器里拿出。我想起了咖啡,急忙去厨房倒了两杯。
“看起来,他回答了我们提出的问题之一。”我出来的时候说道。
“是啊。”马里诺伸手拿奶精和糖,“接下来,贝丽尔大概是打电话到银行或订机票。车上的刮痕迫使她终于采取行动。她的恐惧已经超出限度。一离开洗车房,她直接赶到银行。我查过她的账户,七月十二日中午十二点五十分,她取了将近一万元现金,账户都空了。她是个好客户,银行没过问就给了她。”
“她没买旅行支票?”
“没有,难以置信。”他说,“这表示她宁可被人抢,也不愿意让人发现行踪。她在基韦斯特岛时,一切以现金交易,不用信用卡,也不用旅行支票,没人会知道她的名字。”
“她一定吓坏了。”我轻声说,“身上带那么多现金,真不可思议。如果是我,一定是疯了,不然就是害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点了根烟,我也一样。
我熄灭火柴,问道:“你想车会不会是在洗的时候被刮的?”
“我也问了哈特同样的问题,想看他怎么反应,”马里诺答道,“他发誓不可能是洗车的时候发生的。他说如果是,一定会有人看到。这点我不确定。你扔五十美分在车里,等到车洗完,钱也不见了。每个人都像强盗一样。零钱、雨伞、支票簿,随便什么东西,等到你问起时,没有一个人会说他看见过。说不定是哈特刮的。”
“他的确有点不平常。”我同意,“我认为他那么注意贝丽尔是颇为奇怪的事。每天有那么多人进出洗车房,她只是其中之一。而且她多久去一次?一个月一次,甚至更久?”
他点头。“她在他心里却像霓虹灯一样闪亮。他可能与此事无关,也可能有关。”
我想起马克说过,贝丽尔令人“印象深刻”。
马里诺和我静静地喝咖啡。我的思绪又陷入一片黑暗——马克。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奥德夫与伯格”的人员名单里没有他,必定有某种合理的解释。也许他的名字不小心被漏掉了,也许公司刚电脑化,而他的代号被搞错了,所以当总机搜寻时他的名宇出不来;也许两边的接待员都是新手,并不熟悉所有律师……但为什么整个芝加哥查号台也查不到他?
“你好像有心事。”马里诺终于说,“从我一进来,你就不对劲。”
“只是疲劳。”
“胡扯。”他喝了口咖啡。
我几乎呛到,因为我听到他说:“罗丝告诉我你出了城。你在纽约同斯巴拉辛诺谈过?”
“罗丝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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