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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玛格丽特,我边想边紧盯着屏幕上那简短的一行字。
但我想不出来。我想到了外甥女,也许露西懂UNIX。我瞥了一眼手表,现在是星期六晚上八点多,从某个角度来说,如果发现露西在家,我会觉得难过,她此刻应该出门约会或者跟朋友们在一起。
结果她在家。
“嗨,姨妈。”她听起来很惊讶,这让我意识到我好一阵没打电话给她了。
“我最喜欢的外甥女过得如何?”
“你只有我这一个外甥女,我很好。”
“星期六晚上你待在家里干吗?”我问。
“写期末报告。星期六晚上你又待在家里干吗?”
一时间我不知如何回答。十七岁的外甥女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善于提醒我的处境。
“我在思考一个电脑问题。”最后我说。
“那你可就找对人了。”一点也不谦虚的露西说,“等一下,等我把这些书和东西移开,摸到我的键盘。”
“不是个人电脑的问题。”我说,“不知道你懂不懂一个叫UNIX的操作系统?”
“我不会把UNIX叫操作系统,姨妈。这就像把环境叫天气一样,事实上环境包括了天气和其他的一切元素与体系。你用的是AT&T吗?”
“老天啊,露西,我不知道。”
“呃,你是在什么东西上运行UNIX的?”
“一台微型NCR。”
“那就是AT&T了。”
“我想可能有人闯进了安全系统。”我说。
“这种事可能发生,但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在我的目录下找到了一个奇怪的文件,露西。我的目录和里面的文件都是保密的,除非有我的密码,否则应该没办法读里面的东西。”
“错。如果你有根权限,你就是超级用户,想做什么、想读什么都随你高兴。”
“我的电脑分析师是唯一的超级用户。”
“或许。但有根权限的用户可能有好几个,一些当初跟着软件来的用户,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要查也很容易,不过先告诉我那个怪文件的事。文件叫什么名字?里面有什么东西?”
“叫做tty07,里面有一个句子写着:‘我找不到它。’”
我听见打字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一边讲话一边做笔记。好,我们从明显的部分开始。文件的名称是个很大的线索,tty07是机器的名称。换句话说,tty07可能是你办公室里某人的终端机,也有可能是一台打印机。但我猜进入你目录的人是想发一条信息到那台叫时07的机器上,结果搞砸了,信息没发成反而建立了一个新文件。”
“写信息的时候,不就是在建立一份新文件吗?”我感到困惑。
“如果只是一边按键一边发送的话就不是。”
“怎么做?”
“简单。你现在在UNIX上吗?”
“对。”
“你打cat>ttyq—”
“等一下。”
“不用管那个/dev—”
“露西,慢一点。”
“我们是故意漏掉dev那个目录,我敢说那个人就是这么做的。”
“cat后面打什么?”
“好,cat>,然后是机器的名称——”
“请你慢一点。”
“你那台东西应该是486的芯片啊,姨妈。为什么这么慢呢?”
“慢的不是那个该死的芯片!”
“哦,对不起。”露西诚恳地说,“我忘了。”
忘了什么?
“再回来说这个问题。”她继续说,“对了,我是假设你们有一台叫ttyq的机器。你现在打到哪里了?”
“还在cat。”我沮丧地说,“然后是>……该死,是那个尖头朝右的符号吧?”
“对。现在按回车,光标会跳到空白的下一行去。然后你就打你想送到ttyq的屏幕上的东西。”
“SeeSpotRun。”我键人。
“按回车,然后按control-C。”露西说,“现在用lsminusone,再导向到P—g,就会看见那个文件了。”
我才打下ls,就看到某个东西闪着光飞掠过去。
“我想事情是这样的。”露西又说,“有人进入你的目录——我们一会儿就会讲到这一点——也许他是在找你文件里的某个东西,不管是什么,他没找到。因此这个人发了一条信息,或者说试图发送一条信息,到叫tty07的那台机器上。但是他忙中出错,本来应该打cat>/dev/tty07的,却漏掉了/dev那个目录,打成cat>tty07。因此他打出的字根本没有发送到tty07的屏幕上。换句话说,这个人没有把信息发送到tty07上,反而不小心创建了一个叫ny07的新文件。”
“如果那个人打对了指令,把信息发送出去,那么那条信息还会不会被存下来?”我问。
“不会。他打的字会出现在tt07的屏幕上,然后一直留在那里,直到用户把它清除为止。但这不会在你的目录里或任何地方留下痕迹,也不会有文件。”
“也就是说,如果指令下达正确,别人可能从我的目录里发了很多次信息出去,而我们都不会知道。”
“没错。”
“怎么会有人能读我目录里的东西呢?”我回到那个基本的问题上。
“你确定没有别人知道你的密码?”
“除了玛格丽特,没有别人。”
“她是你的电脑分析师?”
“对。”
“她不会把密码告诉别人吗?”
“我无法想象她会这样做。”我说。
“好吧。如果有根权限的话,不用密码就可以进去。”露西说,“我们接下来就检查这个。使用vi这个指令去开启编辑/etc目录下rootgrp这个文件,看看有哪些用户列在底下。”
我开始打字。
“你看到了什么?”
“我还没打完。”我说,无法压抑声音中的不耐烦。
她慢慢地把指令重新说了一遍。
“我在根群组底下看到三个登入的名字。”我说。
“好。把那些名字抄下来,然后打分号、q、砰,就走出根群组目录了。”
“砰?”我迷惑地问。
“就是惊叹号。现在你已经打开了密码文件——是拼成passwd的——看看是否有哪些根权限的登入可能没有密码。”
“露西。”我说着把手从键盘上移开。
“要分辨很容易,因为在第二栏你会看到那个用户的密码以加密的形式出现,如果他有密码的话。如果第二栏除了两个分号之外什么都没有,那个人就没有密码。”
“露西。”
“对不起,姨妈。我是不是又说得太快了?”
“我不是UNIX程序设计师,你说的简直像是外语。”
“你可以学啊,UNIX真的很有趣呀。”
“谢谢,但问题是我现在没有时间学。有人闯进了我的目录,那里有非常机密的文件和资料报告。更不用说,如果有人在读取我的私人文件时,还看了什么。他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查是谁很简单,除非那人是用调制解调器从外面拨进去的。”
“但那条信息是发给我办公室里的人——寄给我办公室里的机器。”
“这也不表示你们内部没人找外面的人来闯入啊,姨妈。也许这个人对UNIX一无所知,需要有人帮助他闯入你的目录,就去找了个外面的程序设计师来。”
“这事很严重。”我说。
“可能。别的不提,听起来你们的系统就不太安全。”
“你的期末报告什么时候交?”我问。
“过完节后。”
“你写完了吗?”
“差不多了。”
“圣诞节假期什么时候开始?”
“星期一。”
“你想不想来这里过几天,帮我这个忙?”我问。
“你在开玩笑吧?”
“我认真得很,但别期望太高了。我通常懒得搞太多装饰,只会弄几盆圣诞红、在窗边点几根蜡烛什么的。不过,我负责做饭。”
“没有圣诞树吗?”
“这是个问题吗?”
“我想不会。你们那里有没有下雪?”
“正在下。”
“我从来没见过雪,没有亲眼见过。”
“最好让我跟你妈说说话。”我说。
我唯一的手足多萝茜几分钟后来接电话,一副过度关切的口吻。
“你还是那么卖命工作吗?凯,你比我见过的人工作都要卖命。我跟人家说我们是姐妹的时候,他们都一副印象深刻的样子。里士满天气如何?”
“我们可能过白色圣诞。”
“真好,露西这一辈子至少应该过一次白色圣诞节。我就一次都没过。唔,不对,有一年圣诞我和布莱德利去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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