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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和我该去和你的那位行政人员开一场小小的祈祷会了。”
“好,如果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到明天中午再进行,我可以让他处于适当的心境。”
“你要做什么?”
“让他紧张起来。”我说。
当晚我正坐在厨房的桌旁工作,听见露西开车进车库的声音,于是起身迎接她。她穿着深蓝色的保暖运动服和我的滑雪夹克,手上拎着运动手提袋。
“我身上很脏。”她说着挣脱我的拥抱,但我已经在她头发上闻到硝烟的味道。我朝下瞥了一眼她的手,她右手上的射击残余物足以使痕迹分析专家狂喜。
“哇,”她走开的时候,我说,“在哪里?”
“什么在哪里?”她满脸无辜地问。
“枪啊。”
她迟疑地从夹克口袋里拿出我那把史密斯&韦森。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携带隐藏武器的执照。”我从她手上接过那把左轮,确定里面没有子弹。
“在自己家里携带隐藏武器又不需要执照。在我进来之前,它是放在车里椅子上的,看得很清楚。”
“那样很好,可是不够好。”我平静地说,“来吧。”
她没说话,跟着我走到厨房,一起在桌旁坐下。
“你说你要到维斯伍去运动。”我说。
“我是那么说的。”
“你去哪里了,露西?”
“密德罗申高速公路旁边的‘射击线’,一个室内射击场。”
“我知道那里,你这样做过几次了?”
“四次。”她直视我的眼睛。
“我的天哪,露西。”
“嗯,不然我要怎么办?彼得又不带我出去。”
“马里诺副队长现在非常、非常忙。”我说。这话听来太像哄小孩了,我都感到尴尬。“你也明白现在有哪些问题。”我补充道。
“我当然明白。现在他必须离得远远的。如果他必须离你远远的,也就得离我远远的。他正在街上办案,因为有个神经病在到处杀人,杀了典狱长和你手下的停尸间管理人。至少彼得可以照顾自己。我昵,我才被教过一百零一次如何射击。哦,真是太谢谢了。这就像给我上一堂网球课,然后帮我报名参加温布尔登大赛一样。”
“你反应过度。”
“不,问题在于你反应不够。”
“露西……”
“如果我告诉你,每次我来看你,都不停地想着那天晚上,你会作何感想?”
我完全知道她说的是哪天晚上,尽管这么多年来,我们都表现得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什么。
“如果随便哪件跟我有关的事都让你生气,我会很不好受。”
“随便哪件事?那次的争隋只是‘随便哪件事’吗?”
“当然不是。”
“有时我晚上惊醒过来,因为梦见有枪声。我听着那要命的寂静,想起那天晚上躺在那里盯着一片黑暗。那时我吓得动弹不得,还尿了床。然后警笛声大作,红色警示灯不停地闪,邻居们都走到门廊上或者站在窗边看。他们把他抬走的时候,你不肯让我看,也不肯让我上楼。而我真希望我看到了,因为想象中的更糟。”
“那个人已经死了,露西,他不能再伤害任何人了。”
“还有人跟他一样坏,或许更坏。”
“我也不会否认这一点。”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帮助那些受邪恶之徒摧残的人,你还要我做什么?”
“如果你让自己出事,我发誓会恨你。”外甥女说。
。如果我真的出了事,谁恨我大概也都不重要了吧。但我不希望你恨任何人,因为恨意会对你自己造成伤害。”
“嗯,我会恨你的,我发誓。”
“露西,我要你答应我,不再对我说谎。”
她一言不发。
“我根本不希望你觉得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我。”我说。
“我告诉你想去射击场,你会让我去吗?”
“得要有马里诺副队长或者我陪你才可以。”
“姨妈,要是彼得抓不到他怎么办?”
“办这件案子的不止马里诺副队长一个人。”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嗯,我替彼得感到难过。”
“为什么?”
“他得阻止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而且他连跟你说话都不行。”
“他应付得来,露西,他是专业人员啊。”
“米歇尔可不是这样说的。”
我瞥了她一眼。
“我今天早上跟她通过电话,她说彼得前几天晚上到她家去见她父亲。他看起来糟透了,脸红得像消防车一样,情绪也很恶劣。韦斯利先生劝他去看医生或者休几天假,但门儿都没有。”
我非常沮丧,很想立刻打电话给马里诺,但知道这是不智之举,于是我改变话题。
“你和米歇尔还谈了些什么?州警的电脑中有什么新发现吗?”
“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我们想尽一切办法,试着找出华德尔的SID号码是跟谁掉包的,但硬盘上所有标明删除的记录都早已被覆盖了。这个动手脚的人动作很快,在记录改变之后,把整个系统都做了备份,这样我们就不能用犯罪记录交换中心较早的版本来查SID号码,看看谁的记录不见了。一般来说,至少都会有一份三到六个月以前的备份,但这里就没有。”
“听起来像是内贼干的。”
我觉得和露西一起在家里变得很自然,她不再只是个客人或者暴躁易怒的小女孩。“得打个电话给你妈妈和外婆。”
“非得今晚打不可吗?”
“不用,但我们得讨论你回迈阿密的事情。”
“学校要到七号才开学,而且前几天的课我不去上也无所谓。”
“上学是很重要的事。”
“也是非常容易的事。”
“那你就该想办法让它变得比较困难啊。”
“逃课几天,就会变得比较困难。”她说。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我打电话给罗丝,我知道那时在开行政会议,这表示本·史蒂文斯正在忙,不会知道我在和别人通话。
“情况如何?”我问我的秘书。
“糟透了。怀亚特医生没办法从罗诺克那边过来,山上在下雪,路况很差。所以昨天费尔丁有四个案子要解剖,却没有人能帮忙,而且他还得出庭,后来又被叫到一个现场去了。你跟他通过话了吗?”
“等那个可怜人有空接电话的时候,我再跟他商量一下。现在应该是联系一些旧同事的时机了,看看有没有人能来这里帮一阵忙。简森在夏洛茨维尔执业,要不你联系他试试看,问他愿不愿意打个电话给我。”
“当然,这是个好主意。”
“告诉我史蒂文斯在做些什么。”我说。
“他很多时候都不在这里。他签单外出时只不清不楚地写几个字,没人能确定他去了哪里。我怀疑他在找新工作。”
“提醒他,别找我写推荐函。”
“我倒希望你大力推荐他,这样就有人把他接收过去了。”
“我想请你打个电话到DNA实验室,请唐娜帮我个忙。她应该收到了一份向实验室要苏珊胎儿组织分析结果报告的申请单。”
罗丝没说话,我感觉她开始难过了。
“对不起。”我温和地说。
她深吸一口气。“你什么时候去申请分析结果报告的?”
“申请的是莱特医生,那个案子的解剖是他做的。他诺福克的办公室应该已经拿到了一份,跟案子的资料一起。”
“不用打电话到诺福克,请他们复印一份给我们?”
“不,这事很急,不能等,而且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希望像是我们办公室无意间收到了一份,所以要你直接去找唐娜,请她立刻把报告弄出来,然后你亲自去拿。”
“然后昵?”
“把它放在最前面那个信箱里,和其他有待整理的化验结果和报告放在一起。”
“你确定要这样做?”
“绝对确定。”我说。
我挂上电话,拿出电话簿,正在翻找的时候,露西走进厨房。她光着脚,穿着睡觉的那套保暖运动服还没换下来。睡意朦胧地跟我道早安之后,她就开始翻冰箱。我手指滑过一排名字,电话簿上列着差不多四十个姓格瑞姆斯的人,但其中没有叫海伦的。当然,马里诺说那个警卫是“蛮子海伦”,带着刻薄的意味,说不定她根本不叫海伦。我发现有三个人的缩写是H,其中两人是名,另一人是中间名。
“你在干什么?”露西边问边把一杯柳橙汁放在桌上,拉出椅子坐下。
“我在找一个人。”我伸手去拿电话。那三个姓格瑞姆斯的人都不是她。
“也许她结婚了。”露西建议道。
“我想应该没有。”我打给查号台,问到了格林斯威尔新监狱的电话。
“你为什么认为她没结婚?”
“直觉吧。”我拨号,“我想找海伦·格瑞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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