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llskw.org
“你还需要知道什么?”他问。
“需要一个答案,”我说,“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史雯医生就是那个死里逃生的女人?你和那位秘书长坐在那里讲了半天故事,彼此对故事主角是谁都心知肚明。”
塔利没做声。
“你们担心那会让我却步,对吧?”我说,“狼人见过她之后便想杀了她,或许他也会这样对我?”
“某些相关人士认为,你一旦知道全部事实后也许就不愿去见她了。”
“那只能说这些相关人士太不了解我了,”我说,“事实上这只会更加激发我去看望她的意愿。别以为见过露西几次就多么了解我。”
“凯,是史雯医生坚持对你隐瞒的。她想亲自告诉你,理由很简单,因为她不曾把所有细节告诉过任何人,甚至包括她那位警探朋友。对我们她也只肯粗略地透露一点。”
“为什么?”
“还是那个理由,有人在保护这名凶手。她担心被他们发现自己可能见过他的真面目后,也许会惹火上身,她的丈夫和两个孩子也可能遭到不测。她相信你不会把事情透露给可能对她不利的那些人。但至于究竟会坦白多少,她说等见了你之后才能决定。”
“以防万一见到我之后觉得不够可靠。”
“我知道这种状况不可能发生。”
“原来如此。那么任务完成了。”
“你为什么生我的气?”他问。
“因为你实在太冒昧无礼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说,“我只是希望能尽快逮捕这个怪胎狼人,避免更多人受害。我想知道他的真正动机。”
“恐惧,逃避,”我说,“磨难和愤怒,因为他一直在为某个不该由自己负责的错误受到惩罚。他独自承受着所有苦难,幻想有足够智慧理解这一切·”
“他最恨的应该是他的母亲,”塔利说,“也许将一切痛苦都归咎于她。
阳光下,他的头发如黑檀木般又滑又亮,眼瞳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我瞥见了他不及隐藏的情感,然后起身望着窗外。我不想直视他。
“他也恨他见过的那些女人,”塔利说,“他永远得不到的女人,一看见他便会尖叫的女人。”
“最重要的,他恨他自己。”我说。
“设身处地,我也会和他一样。”
“我们的旅费是你支付的,对吧,杰伊?”
他起身倚着窗框。
“而不是哪个想要逮住一六五集团的大企业资助的。”我望着他,“你设法让史雯医生和我见面。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策划了每个细节并支付一切费用。”我说,越来越肯定,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你有能力这么做,因为你很富有,你的家族非常富有。所以你才进了执法机构,想摆脱富家子的身份,但无论如何你有丰厚的财力作支持,至少表现得如此。”
他愣住了。
“你不喜欢自己变成被审问的一方,对吧?”我说。
“我不想成为父亲的翻版,这是真的。上普林斯顿名校,进入上流社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孩子乖巧,看似一切完美。”
我们并肩站着,望着窗外的街道,仿佛那里正在发生有趣的事情。
“我认为你并非真的想反抗你父亲,”我说,“你只是借着叛逆的外衣自欺欺人。当然,对于一个家财万贯的哈佛毕业生来说,戴警徽、佩枪支、穿耳洞也确实称得上叛逆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他转身面对着我,与我如此接近,我可以闻得到他古龙水的味道,感觉得到他的鼻息。
“因为我不希望明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变成你脑子里那个叛逆剧本中的一个角色。我不愿相信自己竟然违背了曾经宣誓恪守的法规和纪律,只因你这个被宠坏的男孩只想找个像我这样的人来违法乱纪、满足自己的叛逆欲。这足以毁掉我的事业,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事业,甚至会将我投进法国监狱。”
“我一定会去探望你的。”
“一点都不好笑。”
“我不是被宠坏的男孩,凯。”胡渣
我想起门外“请勿打扰”的挂牌和上锁的房门。我轻触他的脖颈,指尖划过他轮廓鲜明的下巴,然后在他的嘴角逗留。我已有一年多不曾触摸男人的。我伸出双手,让手指穿过他的头发,穿过他被太阳晒得温热的头发。他凝视着我,等着看我接下来会怎么做。
我一把拉过他,极具侵略性地吻他、触摸他,双手在他结实美丽的躯体上游走,他则急切地脱去我的衣服。
“老天,你太美了,”他在我嘴边说,“你实在让我无法招架……”他扯开一粒纽扣和搭钩,“坐在那个该死的秘书长旁边,我不得不努力避免一个劲盯着你的胸部。”
他双手笼住我的胸部。我要他尽可能的粗暴。我不顾一切地凭原始本能和他做爱,因为我不想在这时想起本顿,他知道该如何温柔地爱抚我,像流水滑过石块,然后将我推向快感的巅峰。
我把塔利拖向卧室。他不是我的对手,因为我拥有他不知晓的经验和技巧。我掌控着他,掌控着一切。我们狂热地做爱,直到浑身瘫软,大汗淋漓。本顿不在这里。倘若他地下有知,相信他可以理解。
午后的时光一分一秒地流逝,我们喝着红酒,望着天花板上的影子随阳光的轨迹而推移。电话响起,我没有接听。马里诺重重地敲着房门并且大喊我的名字,我假装屋里没人在。电话又一次响起,我无奈地摇着头。
“马里诺啊,马里诺。”我说。
“你的保镖。”
“这次他不太称职,”我说,塔利忘情地拥吻着我,“我可能得开除他了。”
“这样最好。”
“告诉我今天我没有再添一桩重罪,而你的名字,塔利探员,和这桩罪行无关。”
“是的。我的名字跟记录保持无关。但重罪之类的我不太明白。”
马里诺似乎不再试图找我了。天黑之后我和塔利一起洗了澡。他为我洗头,还拿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异开了个玩笑。他说这是他的又一次叛逆。我说我们该下楼吃晚餐了。
“去蓝兹咖啡馆好吗?”他问。
“有什么特别?”
“法国人会说那里非常热闹、怀旧而且有家的味道。隔壁就是歌剧院,因此咖啡馆墙上也挂满歌剧演员的照片。”
我想到了马里诺。我必须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失踪。
“散步过去会相当惬意,”塔利说,“只需大约十五分钟。最多二十分钟。”
“我必须先找到马里诺,”我说,“也许他正在酒吧里。”
“要我下楼把他找来吗?”
“我想他一定会非常感激的。”我开着玩笑。
马里诺在塔利找到他之前就找到了我。他出现在门口时我正在吹干头发,他的表情说明,他已知道一直没能联系上我的原因。
“你去哪里了?”他说着走进房间。
“法医学会。”
“去了一整天?”
“不是一整天。”我说。
马里诺望着床铺。我和塔利整理了床单,但与早上服务员整理过的还是有些差别。
“我正要出去——”我刚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和他一起,”马里诺提高声音,“我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真不敢相信你会陷进去。老天,我还以为你很懂——”
“马里诺,这不关你的事。”我疲倦地说。
他堵在门口,两手叉腰,像个凶保姆,模样滑稽得竟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嚷道,“前一分钟还在看本顿的验尸报告,下一分钟就跟个乳臭未干又自恋的纨绔子弟鬼混!你连二十四小时都等不及,医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本顿?”
“马里诺,请小声点。这个房间已经够吵了。”
“你怎么做得出来?”他嫌恶地看着我,似乎我是个肮脏的妓女,“不久前你才收到他的信,邀我和露西过去吃饭,昨天晚上你还坐在这里大哭。现在呢?完全没事了?你已经重新出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和一个娘娘腔的白痴?”
“请你离开。”我受够了。
“哦,不。”他开始踱步,伸手指着我,“不。我哪儿都不去。你想跟小白脸乱搞,当着我的面来吧。你知道吗,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我们中总得有人保持清醒,看样子只有我了。”
他在房里来回走着,越说越愤慨。
“问题不在于你要不要让事情发生,”我也恼火起来,“你以为你是谁,马里诺?别管我的事。”
“啊,可怜的本顿。他死了也好,对吧?这下你证明自己多么爱他了。”他忽然停步,手指朝我眼前用力一戳。
“我还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瞧瞧本顿看不见时你都做了些什么!这才是我想知道的!我真的替你感到遗憾!”
“滚出我的房间!”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这争风吃醋的浑蛋!你竟敢提起我和本顿的感情。你知道些什么?你根本一无所知,马里诺。他已经死了一年了,马里诺。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llskw.org。来奇网电子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lsk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