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llskw.org
这事你知道吧?”
她深吸一口气。其实我们还没有所谓的监控录像。
“一大笔钱呢,足够你、查克和布雷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了。”
“是他偷的,不是我安德森急忙分辩,“出主意的也不是我。”
你以前混过色情行业,非常清楚到哪里销赃。我敢说你是这整件勾当的主谋,虽说我不喜欢查克,但在你出现之前他至少还算清白。”
“你跟踪罗丝,跟踪我,试图恐吓我们。”我说。
“整个城市都是我的辖区,”她说,“我经常到处巡逻,这并不表示我在蓄意跟踪你们。”
马里诺站了起来,鲁莽地发出噪音来表达不屑。
“好啊,”他说,“咱们何不直接回布雷的卧室呢?既然你是这么优秀的警探,也许可以检查一下四处飞溅的血迹和脑浆,看能否瞧出什么名堂来。既然你没有跟踪别人,贩毒的事也跟你没有关系,那就回去好好工作,协助我们破案吧,安德森警探。”
她脸色惨白,恐惧有如受惊的鹿群从她眼中跃过。
“怎么了?”马里诺挨着她坐在沙发上,“害怕了?这表示你也不想去停尸间观摩解剖了?不再急着履行职责了?”
他耸耸肩,再度起身来回踱步,一边摇着脑袋。
“听好了,那可真让人恶心。她的脸就像汉堡——”
“别说了!”
“她的胸部被咬得真惨……”
安德森泪水盈眶,将脸埋进了手掌。
“似乎有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气急败坏地拿她发泄了一番。真是充满欲望和愤怒的性犯罪。至于连脸部也被咬,那就出于个人恩怨了。”
“住口!”安德森尖叫。
马里诺静静打量着她,像在研究一道写在黑板上的数学难题。
“安德森警探,”我说,“昨晚你来这里时布雷副局长穿着什么衣服?”
“淡绿色上衣,类似丝绸的质地,”她哽噎着说,“黑色灯芯绒长裤。”
“鞋袜呢?”
“短靴,黑色的。黑袜子。”
“首饰呢?”
“一枚戒指和手表。”
“内衣呢,戴胸罩了吗?”
她望着我,鼻涕直流,声音沉闷好似得了感冒。
“我必须知道这些重要细节。”我说。
“查克的事情是真的,”她忽然说,“但那不是我的主意,是她的。”
“布雷的?”我顺势问道。
“她把我从街头拉了出来,将我安置在凶案组。她担心你妨碍她的事业前途,”她对马里诺说,“许多年前她就靠销赃药片和其他不法勾当赚钱了,自己也经常吃药。她要除掉你。”
她又将注意力转回到我身上,一边用手背抹着鼻子。我从皮包掏出纸巾递给她。
“她也要除掉你。”她说。
“显而易见。”我说。很难相信我们竟是在谈论片刻前还在这屋子后部的卧室里接受我检查的那具惨遭凌虐的尸体。
“她应该戴着胸罩,”安德森说,“事实上她几乎不脱内衣。因为她经常把领口敞开或解开第一个扣子,然后弯腰和别人说话,让人看到衬衫里面。她总是这样做,工作时也一样,她很享受别人的反应。”
“什么反应?”马里诺问。
“一般人总会有所反应的。还有开衩的裙子,乍一看很平常,但如果在她办公室里,你可以看到她以特定的方式交叉双腿……我劝过她最好别穿那种衣服。”
“什么反应?”马里诺又问。
“我经常劝她别那么穿。”
“一个小警察竟敢警告副局长如何穿衣,这胆子可不小。”
“我觉得不该让警官们看到她那个样子,用那种眼光看她。”
“也许你有点吃醋?”
她没做声。
“我敢说她一定知道你在嫉妒,难过懊恼得快要发疯,对吧?布雷是故意的。她就是这种人,挑起你的兴致后又抠掉你的电池,把你牢牢握在手心。”
“她戴着黑色胸罩,”安德森对我说,“有蕾丝花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她把你利用得相当彻底,对吧?”马里诺说,“让你给她销赃毒品,给她鞍前马后,做牛做马。她还要你做什么?”
怒火在安德森眼里愈燃愈烈。
“她要你去帮她洗车?听说是这样的。她让你变成个人见人厌的马屁精。更可悲的是,要是她肯放过你,说不定你还不会落得这种下场。你根本没机会证明自己,就那样被她控制得死死的,什么都做不了。还有,我要告诉你,布雷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你上床的。她这种人不会跟任何人上床。他们是冷血的毒蛇,不需要靠别人取暖。”
“我恨她,”安德森说,“她把我看得一文不值。”
“那你为什么还一直跟着她?”马里诺问。
安德森紧紧盯着我,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她常常坐在你现在坐的那把椅子上,要我给她拿杯酒,给她揉揉肩、放松手和脚,有时候会要我给她按摩全身。”
“你怎么做?”马里诺问。
“她躺在床上,只披着一件睡袍。”
“就是她遇害时穿的那件?你给她按摩时,她脱掉睡袍了吗?”
安德森回头看向他,眼里燃着怒火。
“她总是穿得刚好足够遮蔽身体!我替她把衣服送去干洗,替她把那辆该死的捷豹加满汽油……可她对我差得要命!”
安德森听起来仿佛一个在抱怨妈妈的孩子。
“当然了,”马里诺说,“她对很多人都相当刻薄。”
“可是我没有杀她,老天!我说过,除非她允许否则我绝不会碰她的!”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马里诺说,“你顺道过来是因为很想见她?”
“她在等我,要我给她送药片和钱。她喜欢安定、氯羟安定和布斯帕,这些药可以让她放松下来。”
“多少钱?”
“两千五百美元,现金。”
“这笔钱已经不见了。”马里诺说。
“本来放在桌上,厨房的餐桌上。我也不确定。我们订了比萨,喝了点酒,然后聊天。她心情不太好。”
“为什么?”
“她听说你们去了法国,”她对我们俩说,“去了国际刑警总部。”
“她怎么知道?”
“也许是向你的办公室打听了,也许是查克发现的,谁知道呢?她—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认为去法国的应该是她。我是说去国际刑警总部。她一心只谈这件事,然后开始怪我把事情搞砸了:在餐厅停车场的事、电子邮件的事,还有在凯利快客便利店现场的事……一股脑儿怪到我头上。”
这时时钟齐鸣。已是正午。
“你几点离开的?”钟声交响乐停歇后我问她。
“大约九点钟。”
“她到凯利快客买过东西吗?”
“以前或许去过,”她答道,“不过你们也看到她的厨房了,她几乎从不下厨,也很少在家用餐。”
“你大概也经常给她送吃的吧。”马里诺说。
“她从来没想过回报我什么。我又赚不了多少钱。”
“你处理那些处方药所得的外快呢?我不明白,”马里诺说,“难道没有你的份?”
“查克和我各得一成,其余的由我每周给她送来。多少不一定,取决于有些什么药,从停尸间或者我从犯罪现场拿到的。我每次来这里都待不了多久。她总是表现得匆匆忙忙,有突发事件需要处理之类的。而我还得付汽车贷款,那一成分红就这么砸进去了。不像她,从来不必担心什么汽车贷款。”
“你和她起过争执吗?”马里诺问。
“有时候会有一些争论。”
“昨晚呢?”
“算是吧。”
“争论什么?”
“老问题。我不喜欢她的脾气。”
“然后呢?”
“我就离开了。我说过,她总是日理万机的样子,每次讨论或争论都由她叫停。”
“昨晚你开的是租来的那辆车吗?”马里诺接着问。
“是啊。”
我想象着凶手目送她离开,他早已在阴暗的角落埋伏多时。“天狼星号”进港时她们二人都出现在港口,那时凶手正以名叫“帕斯卡”的船员身份抵达里士满。也许他看见了安德森,也看见了布雷。他对每个调查他犯罪案件的参与者都抱着高度兴趣,包括马里诺和我。
“安德森警探,”我说,“有时你离开后是否又返回来,想和布雷进一步谈谈?”
“是的,”她坦白地说,“她就那样把我赶出去,太不公平了。”
“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吗?”
“只有在我非常生气的时候。”
“回来后你都怎么做?按门铃?你怎么让她知道你来了?”
“什么意思?”
“警察一般习惯敲门,至少每次到我家时都是这样,”我说,“他们不按门铃。”
“因为我们造访的老鼠洞没几个门铃会响。”马里诺指出。
“我敲门。”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llskw.org。来奇网电子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lsk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