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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好东西。”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我不知道。如果我将他开除,要求索森替我另外再找一个人,他会彻底放弃布恩。”
“每个人都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艾德华。”
他猛然抬头,凝视着她。
“是吗?”他说。“你真的相信这一点?凶残的杀人犯与连续强奸犯呢?炸掉飞机杀害婴儿的人呢?他们也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别这样行不行?”她忿忿不平的说。“布恩不是那种人,你也知道。”
“我只是想要说明‘每个人都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这句话并不是对所有情况都适用。听起来很善良而且具有基督精神,不过我可不想看到它成为我国的法律。此外,布恩已经有过一次、两次、三次以上改过自新的机会了。索森已经给过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而且还不止一次!”
“但是你没有,”蒙妮卡温柔的说。“他的表现真的那么恶劣吗?那会妨碍到他的工作吗?”
“不会,”他不想多说,“不过如果他故态复萌,可能就会。”
“你是对他感到失望,”她说。当她看到他的表情时,匆匆补上:“我也一样。可是你就不能让他继续待下来吗,艾德华?我知道——我想——我是觉得如果你现在对他弃之不顾,他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没有任何希望了。”
“我考虑考虑,”他勉为其难的说。
他将椅子往后挪,翘起腿来。他点一根雪茄,享用今天早上的最后一杯咖啡。他吐了一口烟,然后望着蒙妮卡。她闷闷不乐的望着她的杯子。
朝阳在她洁亮的头发上映射出闪亮的光采。他看着她颈部与脸颊甜美的曲线,结实的身躯端坐着,浑身散发出女人味。生命力!
然后他环视着温暖、香气扑鼻的厨房:旧餐具闪闪发光,长桌上有面包屑,一整个柜子的食物、存粮。家中最好的一个房间内温馨、熟悉的景象全映入眼帘。吊桥拉起来,护城河放满水。
她看出他的神情中有丝异样,因此问道:“你在想什么?”
“一部空空如也的冰箱,”他说着,起身亲她。
五
埃布尔纳·布恩洗过澡也刮过胡子,蹙眉怒视着他空洞的眼睛及深陷的脸颊。他着装,检查他的证件与配枪,然后出门。他将门打开时,发现蕾贝嘉·赫许站在门外,正抬起手准备敲门。他们凝视着对方,她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我只是——”她嗫嚅的说,然后恢复正常。“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是否没事。”
“我没事,”他点点头。“进来吧。”
他替她将门拉开,她踌躇了一下才进门,坐在长沙发的一端。他坐在房间的另一头。
“你要出门?”她说。“那我或许该走了。”
“等一下无妨,”他说。“我想和你谈谈。我对昨晚的事感到很抱歉。‘抱歉’。无论那是什么意思。蕾贝嘉,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再见面了。”
“你不想再见我了?”
“我没这么说,不过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昨天晚上就足以证明了。”
“你为什么会这样,布恩?”
“原因很多。我告诉组长是因为我在担任警探时看到了太多的龌龊事,那是原因之一,也是事实。跟我前妻仳离是另一个原因,那也是事实。还想听另一个原因吗?我喜欢威士忌,还有啤酒及烈酒。我喜欢那种味道,我喜欢酒精对我产生的作用。”
“对你有什么作用?”
“纾解焦虑,使一切似乎好过一些。这可分两方面,一种是那使我抱着希望,另一种是如果没有希望反正也没什么差别。无论是哪一种,反正都有帮助。你能了解吗?”
“不能,”她说。“我不懂。”
“我知道你不会懂的,”他说。“我不期待你懂,也不会怪你。是我的错,这我很清楚。”
“戒酒协会呢?”她说。“服药?咨商?治疗?”
“全试过了,”他木然说道。“我就是戒不掉。你还是走吧。”
“有办法,”她说。
他摇摇头。“我不以为然。看看我,我像个行尸走肉,醉生梦死。”
“天啊,”她大叫。“别说这种话!”
“我是说真的,趁早分了吧。”
他们坐着彼此凝视,像两种截然不同的物种。她散发出身心健全的光彩,他则病恹恹无精打采。
“如果你能够爱我……”她试着说。
“因为一个善良女子的爱而获得救赎?”他苦笑着。“真有你的。”
“我没有这么说,”她生气的说。“你早已拥有我的爱,你心里有数。但是那并不能让你免于……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对我的爱。以及知道如果——如果再发生一次——你就会失去我。那或许有用——如果你能爱我。”
“那不难,”他很有风度的说。
“你说的哦。”她取笑他。“不过我认为或许很难。对你而言,没那么容易。你必须努力才行。”
他好奇的望着她。
她将头发往后拢,用双掌将额际的头发抚平。
“噢,没错,”她说。“我的动机全是出于自私。不过如果那能让你戒酒,让你保住工作,那么你的动机也是因为自私,不是吗?”
“你像个犹太耶稣会的教友。”
“是吗?”她说。“不尽然,我只是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设法争取的女人。我昨晚整夜没睡一直想着这件事。值得一试。你不觉得那值得一试吗?”
他不作声。
她说:“还是彻底毁灭比较吸引你?”
他猛然摇头。“我不喜欢,我发誓我不喜欢。那吓坏我了。”
“那你到底决定怎样?”
“好吧,”他点点头。“不过先说好,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可以吗?”
“可以,”她说。
“还有一件事,”他说。“拜托千万不要替我向组长求情。他若想开除我,就让他开除,就这样。”
“我了解,”她神情黯然的说。
“你知道,”他淡然笑着说:“我不要我所爱的女人向别人摇尾乞怜。”
她这才展露笑靥,眼神亮了起来。
“你看,”她说。“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他们一起走入电梯,边走边研拟计划。步入街道时,他亲了亲她的手指头,她则抚摸着他的脸颊。
第12章
一
隔天上午,狄雷尼带着麦兰的那几幅素描,跨入布恩的车子时,两人刻意回避彼此的眼光。
“早,长官,”小队长说。
“早,”组长说。“好像要下雨了。”
“收音机说是局部地区多云,”布恩说。
“我肿胀的脚趾说会下雨,”狄雷尼斩钉截铁的说。“我们来更新一下数据……”
两人都打开笔记本。
“有两点,”狄雷尼说。“关于麦兰未留下遗嘱就身亡,局里的法律顾问提供给我的还是那一套陈腔滥调:或许这样,或许那样。不过依照纽约州的法律,遗孀可以获得两千元现金或财产以及遗产的一半。课税后剩下的遗产则归儿女——就此案而言,就是泰德·麦兰。”
“也就是说,埃玛·麦兰是大赢家?”布恩问。
“显然如此,”狄雷尼点点头。“不过银行存款及若干微不足道的投资,以及东五十八街的寓所——那是共同拥有——全部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万美金。他最大笔的遗产是在索尔·杰特曼的画廊展示的那些待价而沽的遗作。对了,这是你的邀请函,昨天下午寄来的,每张入场券可以让两人进场。”
布恩接过入场券,以指尖抚过上头所印的字体。“不错,”他说。“杰特曼要展示战利品了。”
“你要带蕾贝嘉一起去?”狄雷尼问。
布恩点点头。
“蒙妮卡会打电话给她,”组长说。“我们先找个地方吃晚餐,然后再一起前往画廊。你方便吗?”
“当然。你估计那些作品值多少钱?”
“杰特曼不是说一幅值二十五万美金?即使他只是唬弄我们,那么多幅总价至少也值个上百万。”
“那动机就比十万元强多了,”布恩说。
“噢,没错,”狄雷尼同意。“或许凶手就是想:麦兰遇害后,他的遗作行情自然会水涨船高。当然,国税局会分好大一杯羹,州政府也是,不过应当足够让埃玛·麦兰吃香喝辣了。”
“你猜是她?”小队长问。
“有可能,”狄雷尼沉着声音说道。“极为可能。希奥多·麦兰也是。到目前为止,就是他们有谋财害命的动机。我也打过电话到索森的办公室,要求查阅多拉·麦兰在南亚克的银行账户。索森希望尽可能不要透过法院下令。那只会让邦斯·萧宾大动肝火,而我们这次任务的重点就是要讨他欢心。所以索森打算动用他在南亚克的人脉。或许他们可以要求银行配合,我会亲自到银行内做点笔记,没有人会知道。”
小队长不出声。组长知道他在想什么:狄雷尼是否已向索森谈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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