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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妮卡与蕾贝嘉气坏了,将两个孩子安顿到床上。她们与两个孩子坐在灯火通明的卧室里。狄雷尼组长与布恩小队长回到厨房内,神经紧绷。这时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了。他们喝了杯迟来的咖啡,吃了点蛋糕,端着杯子的手颤抖着。他们讨论“为什么?”因为显然没有什么东西遭窃。摆在醒目位置的物品——收音机、电视、银器——都原封不动。没有什么东西遭到破坏,没有掉了什么东西。
蕾贝嘉脸色苍白的进入厨房,听到他们讨论的最后一段内容。
“或许他被吓跑了,”她紧张的说。“他破门而入,将孩子们关进衣橱。这时有警察由警察局内出来,或是他看到警车停在附近,或者他听到警笛声。所以他就落荒而逃。”
“有可能是这样,”布恩小队长缓缓说着,望向狄雷尼。“一个惯窃,一时技痒而不顾一切。”
“或许是如此,”组长说,感觉笃定了些。“也许是一个毒虫想要捞点东西买毒品,他只是随便挑中他遇上的第一户住家。我们比较倒霉。他破门而入,然后受到惊吓落荒而逃。没有伤害两个孩子,这是我们运气好。然后他又去找其他住家了。我明天查查看,也许这个街区内有其他住家也遭窃贼光顾。”
他们全都不相信这种说法。
蕾贝嘉默不作声,她缩着身体坐着,双手合着夹在两膝之间。狄雷尼觉得她的气色很差。
“我想喝杯白兰地会有帮助,”他热心的说。“喝一小口老酒。”
蕾贝嘉抬起头。“我会端上去给蒙妮卡,也端杯温牛奶给孩子们。”
组长起身,走入书房。然后他看见了。这一个小时来他已经三度进出这个房间,这时他才发现。他再回到厨房内找其他人,坚持要他们到书房里去,然后指着他那空荡荡的地图板。
“原因就在此,”他说。“我们在麦兰的画室内找到的那三幅素描,以及杰克·达克画的那个年轻模特儿肖像。他就是冲着这几幅画来的,他也只拿走这几幅画。”
“天啊,”布恩说。
第14章
狄雷尼组长在星期六上午坐在书房内读着《纽约时报》,耐心的等候着,打算在九点时打电话到伊伐·索森副局长家中。不过他自己的电话在八点四十五分就响了。
“我是艾德华·X·狄雷尼。”
“艾德华,我是伊伐。我刚听说府上出状况了。我的天,就在警察局隔壁!你们没事吧?蒙妮卡?孩子们?”
“大家都很平安,伊伐,谢谢。没有人受到伤害。”
“那就谢天谢地。他们偷走了什么东西?”
狄雷尼告诉他,随后是一阵沉默。然后……。
“你有何看法,艾德华?”
“可能只是看中了麦兰最后遗作的价值。不过我对此表示怀疑,他们也拿走了达克的画。我想应当就是凶手,或是凶手雇用的人。布恩向你报告过了吗,伊伐?”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的,他报告过了,艾德华。我不想麻烦——”
“没关系。至少我不必说得太详细。窃案是杰特曼画廊正在举行麦兰遗作展的酒会时发生的。他们全都在场——每个与此案有关的关系人。不过当时场面很混乱,伊伐。他们当中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溜出去,叫部出租车到这里来,窃走那几幅画,然后在半小时内回到酒会中。或者是雇人来偷。”
“风险很大,艾德华。就在警察局隔壁?”
“当然,风险很大。因此想必很重要。我想我们所期待的事是真的:那个西班牙裔女人和那个少女在那个星期五看到了凶手。如果不是在画室附近,就是在画室内,或许是在楼梯上。凶手看到了那些素描,才想起了那两个女人,也认为她们或许可以指认他。所以他将那些素描偷走,认为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有机会找到目击证人了。但他万万没料到我已经先拷贝,他也没料到杰森瞥官在星期一曾见过那两个女人。”
“谁知道有那几幅素描?”索森问。
“他们全都知道,”狄雷尼说。“多拉跟埃米莉·麦兰除外,但是她们也可能已听其他人谈起了。”
“提起多拉及埃米莉·麦兰……”索森说。“我有消息要提供给你,‘可能’很重要,也可能毫无用处。邦斯·萧宾的助理来电,说多拉人在医院里。埃米莉今天上午发现她躺在一个断崖下,就在她们那栋房子的后方。”
“我知道那个地方。通往河道的一个陡坡。”
“跌倒或被推下去的,提供消息的那个人不知道。反正,那位女士手摔断了,膝盖韧带撕裂伤,遍体鳞伤。”
“我在杰特曼的酒会中见到她时,她喝得醉醺醺的。”
“艾德华,那场派对想必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了。”
“没错。”
“那么她是失足跌倒的?”
“不见得,”狄雷尼说,想起了布恩回报他曾看到杰特曼与多拉及埃米莉·麦兰交谈的情景。“也许有人轻轻推了她一把。”
索森叹了一口气。“我会要求南亚克警方调查一下。我们随后要如何继续侦办?”
“我正想打电话告诉你,”狄雷尼说。“以下是我们需要的支持……”
他滔滔不绝说了将近五分钟,详细解释他为何提出这些申请。他说完后,索森一口答应。
杰森·T·杰森将暂时卸下巡街勤务,调派来参与侦办麦兰案。他的第一项任务就是与警方的特约艺术家合作,画出他所见到的那个西班牙裔妇人与少女的肖像。这些画的影印本将会分发到曼哈顿的各分局,注明要求“留置侦讯”。
“报社及电视台呢?”索森问。“那会有帮助的,艾德华;也向邦斯·萧宾证明,我们正积极侦办而且已有进展。”
狄雷尼想了一下。
“好吧,”他最后说道。“这样做的风险是凶手会比我们早一步找到那两个女人,杀人灭口。不过我愿意冒这个风险,那可以让凶手方寸大乱,或许在慌乱中会做出什么蠢事。依我看,他到目前为止还没犯下任何错误。我们就让他或她有机会忙中有错。南亚克的银行情况如何?”
“我正在想办法,艾德华,真的。不过得花点时间,这你也很清楚。我希望星期一能有消息。”
“那就行了。如果他们不肯配合,我们就得申请法院的强制令,那会令邦斯·萧宾大动肝火。”
“有那么重要吗?”
“是的,”狄雷尼组长坚持的说。“有那么重要。”
“好吧,铁卵蛋,”索森叹了口气。“这也不是我第一次为了你而被叮得满头包了。”
“没让你被叮到脑袋开花吧?”
“没有,”索森笑道。“还没有。布恩情况如何?”
“不错。”
“没再酗酒?”
狄雷尼迟疑了一下才说:“就我所知,没有。”
索森一挂上电话,狄雷尼就立刻打给布恩,告诉他情况。
“杰森二号由你负责,”他告诉小队长,“星期一上午立刻带他去找警方的肖像画家,将我交给你的那些拷贝也带着。如果那个肖像画家画得不像,就拿拷贝去找达克,叫他再画另一个女人的肖像。”
“他应当会乐于合作,”布恩说。
“我看应该会,”狄雷尼就事论事的说。“即使他就是偷走麦兰原作的人。他不知道我们手上有拷贝,如果你去找他,留意他在看到那些拷贝时的表情。他的反应想必会很有意思。”
“好的,”布恩说。“还有别的事吗?”
“最好确定杰森二号知道应该如何行动。星期一上午我会将麦兰常出入的场所列成清单,你要前往市中心时可以顺便过来拿。我想目前就这些了。”
“组长,杰森二号应该穿制服或便服?”
“由你决定,”狄雷尼说。“也由他自己判断。看看哪种方式能得到最好的结果。还有,动动脑筋看看我们要如何查出马莎的住址,就是麦兰老家的那个管家。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下个星期五就可前往。”
一切处理妥当后,狄雷尼小心翼翼的将《纽约时报》上刊登维多·麦兰纪念展酒会的报导剪下来。标题写道:“酒会追思遇害艺术家”,报上注销一帧杰特曼的小幅照片,以及一祯贝拉·莎拉珍的大幅照片,照片中她就站在麦兰的一幅油画旁边。她硬梆梆、银白色的苗条躯体与画中的丰满裸女形成强烈对比。图说上头提到“贝拉·莎拉珍,知名的艺术赞助人……”狄雷尼闷哼了一声。
玛莉与希薇雅即将在星期一去参加夏令营,蒙妮卡和两个孩子趁着出发前到布鲁明黛公司采购必备用品。窗户敞开着,一丝和风轻轻拂过。这是六月初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也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好时节:无垠无涯的苍穹、淡淡的云朵、灰蒙蒙的太阳,空气中飘散着翠绿与渴望的气息。
狄雷尼细细品味这静静独处的悠闲,思忖着现在喝杯冰啤酒是否太早了,想想觉得是早了点,因此将麦兰案的官方文件档案夹拿到书桌,坐下来准备将麦兰到过的酒吧、餐厅、夜总会,以及其他的公共场所列成清单。如此杰森·T·杰森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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