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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证实了我走对了路。我请韩德利——他是记者,你见过的——替我查了些数字。我以过去的十五年为考核的时段,从中判断我疑惑的这些妇女界的变迁,是否在真实境界中出现。”
“为什么取过去的十五年?”
他冷冷的看她。“你知道为什么。这十五年,大致上就是近代新女性运动发展萌芽的时期。它对许多美国妇女影响深重。对男人,何尝不是。”
“你是把什么都归咎到女权运动上去?”
“当然不是。……你到底想不想听韩德利的发现?”
“要是这份资料由女人来搜集,会中听得多。”
他笑得很僵。“女人搜集的结果跟韩德利的数字绝对相同。好,我们现在开始——
“第一,药物。我指的是海洛英、大麻、古柯碱这些违禁药品。数据愿示,在吸毒方面男女数字相等。
“再说由医师处方的合法药物。统计数字相当精确。特效药最多。百分之八十的安非他命、百分之六十七的镇定剂、百分之六十的安眠药物,开列给妇女服用。估计起码有两百万妇女都赖药物维生。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女人经常吃安眠药。那也是女性最喜爱选择的一条自杀途径。”
“关于这些,原因很多——”
“停!”狄雷尼举起一只巴掌。“蒙妮卡,我是警察,不是心理学家。我只会实事求是,原因免谈。”
她闭了嘴。
“第二,”他继续参照资料。“女性酗酒的数字已经两倍于二次大战时期。过去十个人当中有一个女性。今天,男女的比数是一对一。统计数字不能说百分之百正确,但是女性酗酒数字激增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第三,肺癌的死亡率,女性增加百分之四十五,男性不过百分之四。”
“证明什么?”蒙妮卡忍不住又问。
“证明女人的烟瘾大得惊人。”
他从他太太僵硬的坐姿看出,她愈来愈火。可是他打定主意,要走就走到底。
“最后一套数字,”他说,“妇女占总人口百分之五十一左右。但是各方证据显示,妇女心理病的百分比奇高。有一百个男人需要住院治疗的话,女人就有一百七十五名,门诊病人,女性更高到两百二十八名。病因都是忧郁症。”
“忧郁!”她带刺的说。“这个病的原因——”
“蒙妮卡!”他喊道。“我说了对原因不感兴趣。我是在做解析。对于所谓的‘新女性’,我不做裁判,只是把数字给你。数字不谈什么良心,只说明一个存在的事实,至于其中的道理,千百个都不止。”
“我知道你的‘道理’,”她语气刻薄。“就是指桑骂槐,冲着女权运动来的!”
“可恶!”他大怒。“到底你听我还是我听你?我说这些,就是在印证我认为饭店恶煞是女人的理论。”
“这又怎么扯在一起了?”
他吸口气,力持镇静。他说了这许多,她竟然抓不住重点——想必是他的讲解太差。
“蒙妮卡,我请韩德利做这番统计,目的是希望以真凭实据的数字来强化我的信念。我相信饭店恶煞是个女人。
“目前,我们对于凶手的形象所知几乎是零。除了身高、假发。不过其余的条件,我们可以猜。譬如说,她可能是个年轻的女人,从十八到四十岁都有可能,因为她有足够的力气割开一个男人的喉咙,而且她还有月事。
“我们也明了她非常聪明,计划周到仔细。她能冷静的谋杀了人,把自己身上的血迹冲洗干净离开现场,绝对不留下一点指纹,可见这个女人智商高人一等。
“这份研究数据还提供我们一些额外的线索:她极有可能喜欢吃药、喝酒、或者抽烟——也许全部都有。她也极有可能患了忧郁症或是神经病,或者两者兼有。
“我的目的就是把这些拼凑成一个影像。不是心理学上的影像——那些玩意经常是狗屎。我尽量设法赋予凶手一个人身和情绪两方面的特性,让我们更加确立她是哪一类的女人。”
“她会不会是个新女性?”蒙妮卡问。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不知道,也无从猜起。不过我确信我们国家里绝大多数的妇女都深受妇女解放运动的影响,不管她们有没有参与进去。”
蒙妮卡沉思片刻。她再提出的问题,却是狄雷尼一心想规避的,也是问题的核心。
“韩德利统计了现时的犯罪资料吗?”
“是的,他统计了。”
“如何?”
“逮捕的比率,女性偏高。比男的高出很多。”
“谋杀案呢?”她再问。
他不得不据实作答。“没有。在谋杀案件里女性罪犯没有增加的迹象。可是在抢劫、窃盗、诈欺等方面的做案纪录远超过男性。重大刑案,像谋杀、滥杀很少见。”
“或者强奸。”她冷冷的加上一个罪名。
他无话可说。
“如果你的研究报告证实饭店恶煞是女人,那么女性凶手不是又增加了吗?”
“应该是的。”他不否认。
“你本来就希望是的,对不对?”
“蒙妮卡,”他辩道,“知道饭店恶煞是个女人,对我并没有好处。”
她吸了吸鼻子,收拾针线。
“你哪里‘知道’,你只不过猜猜看。我看你是全盘皆错。”
“也许。”
“打算把你的狂想告诉布恩吗?”
“暂时不打算。不过我会提醒他当心五月七号到九号这几天。要是我估计不错,那时候将有一次凶杀案。”
她跨着大步出房间。
“你是自己骗自己!”
房门砰上,狄雷尼气恼的一脚踢开散在地毯上的统计资料。
“竟跟我唱反调!”
05
五月九日,上午八点十几分,狄雷尼夫妇安静的在用早餐。
自从为了韩德利的研究资料舌战之后,两人相敬如“冰”已有一个多星期,谁也不肯让步。
现在,狄雷尼组长认为应该收场了。
“岂有此理!”他放下报纸,猛拍一把桌子,蒙妮卡惊得跳起来。“我们这算什么——小孩子?这搞什么名堂。我们非要做陌生人不可吗?”
“你是老顽固,从来不承认自己错。”
“我承认‘也许’我错了,”他说。“可是还没有证明我的确错了。你认定我错?好,来赌,五块、十块、一百块。随你出。”
“这种人命交关的事,谁跟你赌。”
“那,就洗窗子。我错的话,罚我洗所有的窗子。如果我对,就由你洗。”
她考虑。
“每一扇都要洗,包括地下室、小阁楼。”她说。
“完全同意。”两人握手为约。
“把收音机打开。”
“来,倒咖啡。”
一切终于回归正常。但是听见播音员报出的第一条新闻。两个人都僵住。
“……尸身于午夜时分,在南中央公园的加美侬大饭店一间套房内发现。死者验明为白隆纳,乔治亚州,亚特兰大的一名航空经纪。一位警方发言人证实这椿凶杀案,属于‘饭店恶煞’所做的一连串谋杀事件。白隆纳是第四个被害人。截至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报导。”
蒙妮卡与狄雷尼面面相觑。
“玻璃清洁剂就在水槽下面。”狄雷尼静静的说。
她无声的哭了,泪水滑下面颊。他起身,搂住她的肩,靠近他。
“太可怕了,”她哽咽着声音说。“我们在开玩笑、打赌,那边……”
“我知道,我知道。”
“你最好赶快把你的想法告诉布恩。”
“对。”
他进书房,重重的坐下,手搭在话筒上,犹豫起来。
他不懂为什么没有接到电话通知。播音员说尸体是在午夜时分发现。
狄雷尼私心以为只要一经证实凶案是恶煞所为,布恩就该立刻通知他。
也许施马提明令布恩不得与他商讨案情。也许罪证已经足够,不需要再劳驾一位退了职的老警察。也许埃布尔纳·布恩小队长忙得无暇向他报告。反正,都有可能。
他拨了布恩家中、城中北区分局、和加美侬大饭店,都联络不上。三个地方他都留了话。
现在,他着手撰写一份新的记要:“白隆纳,五月八日午夜,乔治亚州,亚特兰大。第四名被害人。被害地点,加美侬大饭店。”记完后,他进厨房,收听十点钟的新闻。蒙妮卡正在放水、准备抹布、清洁剂、和纸巾。
“不必了,”他笑着说。“那只是开玩笑说的。”
“不,”她说。“我输了。而且,我也想找点事做,省得胡思乱想。”
“好吧……累了就歇下来。”
新闻报告添了几项。死者是来自纽约,参加加美侬饭店的一项会议。尸体是由他的几个朋友发现。
同时副市长、旅行社、以及旅馆同业公会主席都愤慨的表示,警方应及早捕获“饭店恶煞”,否则纽约的观光业将不堪设想。
狄雷尼一整个上午待在书房,布恩始终没有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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