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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费留在桌上。酒瓶、酒杯一起带走的。”
“这事特别吗?”
“才不。这儿的客人全是这样。喝不完,带着回房去。反正女侍会去收杯子,从来不误事。”
“确定是在午夜离开的?”
“对。”
布恩转望狄雷尼。“组长?”
“东力,”狄雷尼问他,“这个女人——你可不可以再多告诉我们一些?”
“哪方面的?”
“譬如说体重——你看她有多重?”
“很瘦啦,至多一百二十磅,可能还不到。”
“声音呢?”
“没什么特别,低低的,很和气。”
“态度?”
“我没注意,很抱歉。”
“那里,你很仔细了。你没有看见她戴了条金手链吧?”
“我不记得她戴了什么金链子。”
“你说她长相普通?”
“对。长脸。”
“要是让你猜她的职业呢?”
“可能秘书之类的。”
“她碰过那个年轻的男孩吗?”
“碰他?”
“碰他的脸,摸他的头发,勾肩搭背?”
“你是说勾引他?没的事,一点都没有。”
“过去可曾看见过这两个人?”
“从来没见过。”
“以前没来过?”
“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他们像早就认识的朋友吗?”
“不像。完全是现成凑合。”
“他们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查账单,他喝了三四瓶啤酒,她也喝了三四杯白葡萄。可是绝对没有醉。”
“也不烦躁?”
“也不,和和气气,很轻松。我告诉他们要打烊了,他们也不恼。”
“你记不记得那个女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我没看见。”
“猜个大概。”
“棕色。”
“他们会不会是旅馆里的住客?”
“谁晓得?每天来来去去的,都是人,也有很多真是过路来喝一杯的。”
“女的擦香水吗?”
“不记得了。”
“你还想得起这个女的一些什么?任何一点,我们方才没问到的?”
“没有。她很平常嘛。”
“嗯——谢谢啦,东力。埃布尔纳·布恩小队长?”
“谢谢你的协助,东力。”布恩接道。“詹亚伦刑警会送你去分局,签个证明。不用担心,我们自会向你的老板解释清楚。”
“我不担心。你认为就是这个女人做了他?”
“也许。”
“她就是饭店恶煞?”
“詹亚伦。”布恩示意,詹亚伦立即带皮东力离去。
“这个证人不错,”狄雷尼说。“看他两眼无神,真是看得清、认得明。布恩,这两天再约他谈谈,说不定他还能想出一些事。”
“你大概在怪我了,艾德华。”伊伐·索森副局长突然说。
“怪你?为什么?”
“真应了你的话——看了报纸之后,她就撇开假发、手镯,穿着平常。”
狄雷尼耸耸肩。“她随便穿什么,一样真是行凶。也许这反而更好;我们现在认清了她的本来面目。布恩,别忘了叫班丹尼带皮东力去见绘图员,或许可以修改原来的素描画像。”
“今天就办,”布恩应道。“还有没有别的,组长?”
“没有——”
“有心事,艾德华?”
08
“这次以前,她始终灵活滑溜,总是挑人多的场所做案,总是把指纹抹得一乾二净。现在,忽然选中了这么个小地方,明显的让男的过来找上她,又留待最后才离开,侍者当然会记得清楚。之后,带酒杯回男的房间,杯上满是她的指纹。笨,笨得离谱!我不懂。这根本不像是她的方式。”
“也许,”伊伐慢慢的说。“也许她希望让人逮到。”
狄雷尼望着他。“你以为吗?很可能。听起来荒诞不经。但是理由可能就是如此简单。也许她累了。”
“累了?”
“疲倦,软弱了。这种紧张的心情你能想象吗?挑选一些陌生人,这些人很可能本身就是虐待狂。她杀了他们,毁了一切的证据。月复一月,永无休止的紧张。”
“你是说她快要崩溃了?”布恩问。
“这不是很合理吗?尤其她看了报纸,知道我们日益逼近,紧张不安已经袭上心头。她不再心思专一,她会忘记、疏忽。的确,她是快要崩溃了。”
“我们还应该做些什么?”伊伐渴切的问。
“完成素描画像,分发各报社及电视台,立刻开始唔谈所有了解会议日程表的女牲,年纪自二十五岁至五十岁。派詹亚伦的人查验售入纽约市的催泪瓦斯剂。”
“好,”布恩立即领命。“全速进行。”
“最好如此,”狄雷尼绷硬的说。“我们又只剩下二十六天的时间了。”
“到时候我不知道是否还在场。”伊伐·索森副局长叹道。
两人同时看定他,他们心中有数,副局长此话不假。
狄雷尼离开汽车旅馆,拨开看热闹的群众。召了出租车,打道回府。
他念着伊伐最后那句话。如果七月底再来一次凶案,伊伐即将丢官摘帽,由新的总指挥来接掌。
这是一个残忍无情的事实。伊伐·索森副局长的前程很可能就此断送。然而,伊伐接下这份重任时,就已经知道其中的风险。狄雷尼可以想象伊伐最气愤不过的,是这名“相貌平平,一无可取”的女人,她的命运竟与他自己的息息相关,牵连在一起。
蒙妮卡在前厅迎他。她捺着他的臂,显然已收听到这则新闻。她睁大的眼里充满着惊惧。
“又一个?”
他点头。
“艾德华,”她几乎在生气,“这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快了。但愿如此。伊伐——”
“艾德华,”她岔断他的话头,“何帕克医生在起居室等你。我说了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坚持等着见你。”
“好吧,”狄雷尼叹口气。“我看看他这次又有什么花样。”
他挂好帽子,推开起居室的门。
何帕克医生一跃上前,眼里满是得意的光采。他拚命挥舞着一札黄色的电报纸。
“阿迪生病!”他嚷道。“阿迪生病!”
第11章
01
七月一日,星期二。
古卓依下班前,骤然变天,下了一阵急雨。她走在麦迪逊路时,砖道上奔流的,都是混浊的污水。
她去看史奥卡医生。经过酒铺,看见着窗里陈列的酒,使她想起遗忘在蓝契特房里的酒杯。这不算太严重的失误——任何挡案都没有她的指印纪录。然而,失误的本身惹得她心乱。无论上班或是居家,她都是本着完美无瑕的论调。她引以为荣。
因此,这个小小的失误困扰了她。这是第一次犯了不可原谅的过错。她沮丧,因为这个错沾污了她的“冒险”。
“谋杀案听说了吗?”诊所的接待员激动的问她。“又是饭店恶煞做的案子。”
“听说了,”古卓依答。“很恶劣。”
“真是恶劣。”
史奥卡医生踏进检验室,头一句话就是:“你的手镯呢?”
她的心猛地抽紧,过一会才明了他问的,不过是阿迪生病患的识别手镯。
“呃,今早淋完浴,忘记戴上。”
“那么,注射包一定带着吧?”史奥卡医生见她不吭声,接着说:“卓依,卓依,我该对你怎么办才好?”
他细看葛护士递上来的病历夹,随着命卓依除掉布单,站起来。他将椅子挪近,他的脸离她低陷的小腹只有几吋。
“你看看,”他生气的指着说。“皮包骨啊?再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他指着她的膝盖、手肘、指节、乳头,每处都呈现变色的现象。他再扯她的阴毛。
“看见没有?你真的吃药了?”
“是的,每天都吃。”
他唔一声,继续做其余的各项例行检查。由于她月事在身,抹片和骨盆两项免除。
卓依觉得他不似平日那样温和,几乎是粗暴蛮横地检查着她的身体,对她的呻吟置若罔闻。
当她面对他坐下时,他略微平静了些。她看着他迅速的在病历上做笔记。
终于,他挪了笔,重新点着灭了的雪茄,眼镜推上头顶,两眼望空的说:
“体重下降。血压升高。脉搏加速。色素过度。”
他回下眼光,盯视她。
“你把自己弄伤了?”
“没有。只是腿上割伤一点。我告诉过——”
“你绝食?什么都不吃?”
“没有。”
“那你一定有情绪上的大压力,导致生理作用大受影响。”
她沉默。
“卓依,”他的语气较前软和,“我该对你怎么办?你来这里,是希望从我得到忠告和帮助,维护你身心各方面的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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