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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对?你花钱看病,我尽心治疗。这个关系很好。可是,你不说实话,教我如何医病呢?”
“我没有骗你。”她急切的说。
他举手制止。“好,你没有骗我,我道歉。可是我想明了的事情,你都不肯回答,教我从何下手,怎么了解病因呢?”
“你的问题我全部回答了。”
“没有,”他急极的说。“我想知道的事,你一样都没有说过。好,我们别争,再来一次,平心静气的再试一次。你仍旧照处方服可体松?”
“是的。”
“还有盐片?”
“是的。”
“一直想吃盐吗?”
“不会。”
“营养均衡?没有吃减肥食谱吧?”
“没有。我吃得很好。”
“呕吐?”
“没有。”
“反胃?”
“没有。”
“虚弱?”
“只有在月经期间。”
“腹泻或便秘?”
“没有。”
“我压你肚子的时候,你痛得呻吟。”
“你压得太痛。”
“没有,是你自己在痛。腹部软吗?”
“我正在经期。”她抗辩。
“嗯。你不戴识别手镯,也不带注射包?”
她不答。
“卓依,”他柔声道,“我希望你住院。”
“不。”她立刻否快。
“只是检查,”他好言相劝。“查出毛病的症结。我不想等验血和尿液的报告,我要你现在就住院。相信我,阿迪生病不是开玩笑的事。住院可以防止病况的转剧,而且可以做比我这里更详尽的试验。”
“我不要住院,我不喜欢医院。”
“谁喜欢医院?可是有时候必须如此。”
“不。”
他叹气。“我不能一棒子敲昏,扛你进去,卓依。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别的医生,也许换个医生,你会快活些。”
“我不会快活。我不要换医生。”
“你不对我说实话,你不听我的劝告,我已经无法可想。我认真以为换个医生,对你我都好。”
“不,”她武断的说。“你可以拒绝医治我,可是,只要你还愿意,我绝不去别处看病。”
两人对视。他眼里升起难以言喻的惧意。
“卓依,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指的不是生理的,与阿迪生病症毫无干系,而是火上加油的一种东西。你当然不会告诉我。我认识一位很好的精神病专家——你愿不愿意与他谈一谈?”
“为什么?我根本没有问题。也许只是需要多服些药,或者换一些别的药。”
他在桌上敲着手指,自然而然地望着她。她神色自若。
“这样吧,”他平静地说。“等这次血、尿的检验报告出来再做道理。假使结果如我所料,我还是会要求你住院。若是你再拒绝,我就直接通知你的父母。你的病历卡上有他们的地址电话,我向他们说明一切。”
“你不会这么做的。”她大喘。
“会,一定会。到那时,决定权在于你们双方。我尽己所能。以后,袖手不管。”
“以后你就完全忘掉我。”她开始饮泣。
“不,不会的。”
她在夏夜清淡的光影下归去。天空是铜锈色,就像她皮肤上污斑的变色痕迹。她厌恶的看着一群群丑陋的行人。猪狗不如的畜生。
她回答史奥卡医生的话——其实,都不是谎言。
她知悉一切:虚弱、反胃、晕眩、嗜盐、腹泻。她无所谓,她对自己说过这一切症状只是暂时性的。向史奥卡医生招认,将会使小事化大,无中生有起来。
至于情绪和心理上的压力——这,与他更是无关。她的“冒险”乃是她一个人的事,那是隐私,那是秘密。
她伤感的是,他强迫她、抛弃她,就像古尼兹弃她而去。还有她父亲,弃她不顾。原因不同,结果一样。
米尔耐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来了电话。
尔耐不曾抛弃她,他几乎每晚来电话。两个人一周见一两次面。她将他认作通达完美世界的桥。她唯一可以攀靠的锚。
他知道她每月有定期身体检查,关心的问候她。
她说一切很好,医生只叮瞩她多吃一些食物,好让体重增加。他很高兴,因为他正想请她周六去他家里晚餐,他预备烤一只小火鸡。
她连声道好。接着又问他可有马琳和寇海洛之间的消息。
他说最近没有什么新闻,寇先生仍旧与金发女郎来往,只是近来脾气暴躁,他并问起卓依有关饭店恶煞再次杀人的事情,问她是否可怕?
她表示有同感。随后问起暑假同游的计划?
他说下遇便知分晓,他盼望卓依的假期与他同时。……
你一句,我一句,电话聊天持续了半个小时。谈话内容无关紧要;即使谈天气也好,只要声音在。柔柔,细细的声音。贴心的声音。
“晚安,亲爱的,”他终于道再见。“我明天再打给你。”
“晚安,好好的睡。”
“你也是。爱你,卓依。”
“我爱你,尔耐。保重自己。”
“你也要保重。星期六见。不过我还会来电话。”
“明天晚上?”
“对,明天晚上。”
“好。我爱你,尔耐。”
“我爱你,宝贝。多想我,想我好的。”他笑着。“答应我?”
“答应。要梦到我?”
“一定。爱你。”
“爱你。”
她含笑挂上电话。他不会抛弃她,绝不会。他从来不批评她的长相,她的行为,她的生活。他爱的就是她,他毫无欲望要改变她。
“米太太,”她放声的喊。“米卓依。”
他不冲动,不强悍。他多情温柔。她自认比他壮。她爱他的柔弱。马琳叫他“一粒小米,”但是马琳瞧不见这一粒米的甜纯、清脆。
古卓依临睡前淋了浴,不看自己变色的躯体。在床上,她梦想尔耐就在身边,是丈夫,也是永远的好帮手。有了他,她不再需要去“冒险”。
有了他,空虚会填满,痛苦会舒解。她将重拾健康。她将似鲜花般的盛开!他们携手共创属于他俩的美好世界;在那里,残忍、无情绝不存在。
02
七月二日,星期三。
“混账!”布恩猛一拍桌子。“你不能确定这是阿迪生病?”
何帕克医生望着火冒三丈的小队长直眨眼。
“啊,还不能断定它就是。不过所有的计算机答案,都将阿迪生病列为第一可能,最主要是输入的数据不够充分。”
“什么可能?占多少百分比?”
“啊,百分之三十多一点。”
“岂有此理!”
他们四个挤在布恩的小办公室里:布恩自己、何帕克医生、狄雷尼及伊伐·索森副局长。“简单来说,”伊伐居中调解。“我们这名凶手有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患有阿迪生病。对不对?”
“啊,对。”
那副局长转问狄雷尼。“艾德华?”
“何医生,”狄雷尼开口问,“第二种可能性的百分比是多少?”
“百分之十都不到。”
“阿迪生病就是第二种可能的三倍?”
“是的。”
“医生,你最好将这种病详细的解说一下。我们几个都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病。”
“啊,对对,”何帕克医生有了笑容。“的确,这是罕见的疾病,很可能从医五十年,都碰不上一个病例。”
“少到什么程度?”狄雷尼厉声问道。“给我们一个数字。”
“啊,据一位权威人士说,这种病例是每十万人中只得一名。其他的估计数字比这略高。所以,根本没有病患纪录。我猜想,在纽约市区,大概有一百至两百个病例。很抱歉,我实在测不准。”
“没关系,”狄雷尼说,“我们掐头去尾,算它一百五十个,曼哈顿医生大约是三十到四十个。够少的了。那么,阿迪生病到底是什么?”
何帕克医生立刻起立,解开外套和背心,两手起劲的按着肋骨下方。
“这儿,差不多靠近肾的部位,有两个腺体,叫副肾腺。它的中心部份叫髓。它的外层叫皮质。”
他环视三人,见他们没有疑问,便重新扣好衣钮,坐下。翘起腿,继续说:
“副肾腺分泌好几种重要荷尔蒙,譬如副肾上腺素、可体松等。同时也分泌性荷尔蒙!”
“别扯远了,”布恩不耐的催促道。
“是。有时候,皮质层因为肺结核霉菌、肿瘤等的疾病感染,而导致受损或完全破坏。一旦副肾皮质不能制造可体松时,后果不堪涉想。虚弱、体重减轻、呕吐、低血压、腹痛等等,百病缠身。要是不治疗,足以致命。”
“要是治疗呢?”
“啊!问题就在这里。因为这个病例少见,而且很少医生熟悉它的症状,时常容易诊断错误。它早期的一些症状,像虚弱、反胃、便秘等,很像普通的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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