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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追查出她的背景和她在凶杀之夜的行为。”
“你认为为什么那位母亲说谎?”
“显然是为了保护女儿。不过这也不一定真的和艾勒比大夫之死有关连。叶乔安妮说不定和男友幽会,而她母亲扯谎是是为了保障女儿、或那个男友的名声。”
伊伐·索森喝下一大口酒,紧盯住狄雷尼。
“言之有理。但是艾德华,你的眼中又有那种审讯终结的兴奋神情了。你真的觉得道个叶乔安妮有问题吧?”
“我不希望你太乐观,不过你说对了,我花了一下午研究所有和这个女人有关的档案。有些本来看起来没什么的数据,现在如果以视她为杀人犯的角度来看,似乎又出现了新意义。举
例来说,布恩和我访问过她后不久,她就试图自杀。这或许是出于罪恶感。”
“那么她的动机呢?”
“伊伐,我们面对的是情绪不稳定的人,寻常的动机不一定管用。也许艾勒比大夫揭开了叶乔安妮痛苦的过去,她不能忍受、也不希望艾勒比知道,于是把他做掉。”
“有道理。你迟早必须跟她摊牌吧?”
“那是当然的,”狄雷尼阴沉的说:“还有跟她的妈妈。不过我要先做好家庭作业——尽可能了解叶乔安妮和她在那天晚上的行动。说不定她真的只是和男朋友在一块儿。”
“时间不多啦,”副局长说,“还差十天就是年底了,艾德华。到时候他们要选局长。”
狄雷尼找出一包雪茄递给客人。可是副局长摇摇头。于是狄雷尼给自己点燃一根。
“起码这件案子并不烫手。”他吸着烟说:“被害人的遗孀没有给你压力。报纸上也有两周没登载有关的新闻了。”
“我倒希望报上登一登。这对苏迈可的前途大有帮助。他是个好行政官,却不是好刑警。这点你应该看出来了,艾德华。”
“我们仍然还有十天。我相信会在年底破案,否则恐怕就要遥遥无期的拖下去了。”
“别这么说。”副局长呻吟着。
“好吧,谢谢你的招待。我该上路了。”
“告诉我一件事——你个人和检察官办公室的交情如何?”
“很不错。他们欠我几个情。怎么啦?”
“我觉得如果我们把罪名扔给贝隆纳或叶乔安妮,恐怕证据不会太足。检察官到时候会不会接受这个案子?”
“你简直是在找麻烦,”伊伐·索森小心翼翼的说:“通常我不会答应你。不过这件案子惹起太大的注意,他们或许会为了制造宣传而接受。他们和我们一样渴求好的宣传。”
狄雷尼点点头。
“你去探探他们的口风。看看他们的反应如何?”
伊伐·索森瞪着他。
“艾德华,你觉得有可能是叶乔安妮吗?”
“目前,她和贝隆纳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副局长离开后,狄雷尼拨电话给苏迈可。可是苏组长不在家,于是他和罗莎闲聊了几分钟,祝她耶诞快乐,请她告诉她先生说他打过电话——没什么事情。
然后他开始阅读有关贝隆纳的报告:此人涉嫌殴伤四个酒客,包括胡提姆警员在内。贝隆纳分明是个虐待狂,喜欢欺凌弱者,然而他也会杀人吗?
怀疑啃啮着狄雷尼。一个喜欢揍人的家伙,也会用铁锤砸人吗?假如艾勒比是被揍死的,狄雷尼就比较肯定贝隆纳是凶手了。
再说叶乔安妮吧。她没有贝隆纳的暴力倾向。但是谁知道在那怯儒的表面下是否潜藏有惊人的爆炸力?外表是欢乐保姆,内在却是杀人魔王。
狄雷尼比较怀疑的是叶乔安妮,不过这也只是因为她的不在场证明被推翻了。
他很很清楚这一切都太薄弱。于是他把手往口袋里一塞,沉重地走进客厅去找妻子。
“怎么回事?”她问,从老花眼镜上方端详他,发觉他的情绪不对劲。
“我们全是猪脑!”他气极了。
“每个人都挣扎奋斗一生,却没人晓得这世界发生了什么屁事。”
“艾德华,你为什么气成这样?因为人生无常、混乱无章?”
“大概吧。”他咕哝道。
“这不就是你的工作吗?让每一件事合乎情理,寻找逻辑和顺序?”
“大概吧。我在黛安家说到警察很像心理医生。可是心理医生有亲爱的弗洛伊德和大批临床研究协助他们。警察却得在一件案子中分析十几个人。我真想对伊伐说我投降算了。”
“不,你不会这么做。你的自尊心太强了。我不信你会放弃。”她说。
“是嘛,”他踢踢地毯。
“我只是受不了凶手捉弄我,跟我兜圈子。抓不到他把我气疯了,也打击了我的正义感。”
“还有秩序感。”她说。
“对,”他笑了一声。
“天杀的,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何不吃一份三明治?”她提议道。
“好主意。”
二
同一天晚上,康罗斯警员靠在席文生的长沙发上,一面吸席文生的烟,一面啜饮美酒,自觉活像一个大玩家,腹部突出,嘴叼香烟。
他也觉得自己很清高,因为他刚刚才写完一份报告,澄清席文生的杀人嫌疑,而一切正如他所料,他的报偿是接到一份狗屁不通的差事——在叶府门外守候八小时,等叶乔安妮出门。她没有出来。
“精采的一餐,文生,”他如梦似幻的说:“我吃得好饱。”
“我就知道你喜欢那家餐厅,”席文生说:“熏鹅胸肉是不是人间极品?”
“还有那件丝质内衣,”康罗斯说:“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对我太好了,文生。”
席文生挥挥手。
“这就是朋友之道。我们是朋友吧?”
“当然是的。”康罗斯说,决定趁着被美酒醉倒而不省人事之前,把该说的话说出来。
“文生,我有话对你说。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是我不得不说。”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恨你的。”席文生说。
“文生,我是警察,奉命来调查你和艾勒比命案的关系。喏——这是我的证件。”
席文生看看证件,以几乎室息的声音说:“喔,罗斯,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我的工作,”康罗斯焦急的说:“接近你,了解你在凶案发生那晚的动态。我承认起初怀疑过你,但是愈深入认识你,愈了解你不可能做出那种暴力行为。”
“谢谢你,罗斯。”席文生低声说。
“不过,你宣称那天晚上离开过在希尔顿饭店举行的宴会。”康罗斯深吸一口气说。
“那只是出去透透气。我告诉过你了,罗斯。”
“我知道,”康罗斯拍拍席文生的胖手。
“可是你也该了解,这会把事情弄得多复杂。”
席文生呆呆的点着头。
“这对我是严重的问题,文生。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我的困扰则在于要不要报告你离开过希尔顿的事情。我烦恼了很久,结果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决定吗?绝口不提它。我认为它压根就不重要。我只报告你整晚都在希尔顿,不可能牵涉进那件案子里。所以你已经完全没有嫌疑了。”
“谢谢你,”席文生的说:“谢谢你,要我怎么谢你才行?”
“我们总会想出法子的,不是吗?”康罗斯说。
三
圣诞节前两日,艾德华·狄雷尼头戴呢帽、身裹重裘,踏着薄雪去选购耶诞树,预备用来过节。此外他又买了许多装饰灯和锡薄亮片。
正当他忙着试灯时,蒙妮卡匆匆回到家中,捧着两大袋耶诞礼物,双颊因为寒风和兴奋而红扑扑的。她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瞅着那棵树。
“亲爱的,这棵树太棒了!”
“是呀,”他笑着说:“我不会告诉你价钱的,否则会扫你的兴。”
“我才不管价钱呢,我爱它。我们一起来装饰它。艾德华,满屋子都是松木香呢。”
他们打开收音机收听韦瓦第的音乐,花了两小时布置耶诞树。最后由狄雷尼摇摇晃晃的爬到树顶,将一颗玻璃星星点缀于顶端。
他回到地面后打开灯,两人往后站几步一起欣赏努力的成果。
“天啊,”蒙妮卡说:“太美了,我好想哭。”
“的确美丽,”他轻抚着她的脸颊。
“希望女儿也会喜欢。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四
卡班尼警员不是初出茅庐的警察。他受过两次伤,把一名毒枭按进东河,让他喝几口臭水才将他铐上手铐。
卡班尼知道纽约警局的某些较年轻的同事不太瞧得起他,为的是他的白发和不稳的步履。可是这不打紧;他年轻的时候对年长的警员也是这副态度,直到他发觉这些老人有太多东西能传授给他。卡班尼是个严肃的工作者,至今热情不减,对这份工作有信心。他也知道不能凡事都依照规定办,否则很可能会被歹徒宰掉。
对付贝隆纳正是最好的例子。他知道贝隆纳涉嫌攻击酒客和胡提姆,却找不到确切的证据制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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