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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上了门,“是从监控录像上截取的。”
马里诺开始在夹于车前座之间的基座里的笔记本上敲打,白原地图被屏幕上问询他的用户名和密码的对话框所代替。
“给你送包裹的那个联邦快递员有个有趣的文身。”洛博说,身子往前探,嘴里嚼着口香糖。斯卡佩塔闻到了肉桂的气味。“左侧脖子上很大一个,很难辨认,因为他是黑人。”
马里诺打开一封邮件,下载了附件。从监控摄像头视频录像上截取的定格画面充满了屏幕,一个男人戴着联邦快递员的帽子,朝门房的办公桌走来。
本顿换了个姿势想看清楚一点,说:“不,没印象,不认识这个人。”
斯卡佩塔也不熟悉这个男人。非裔美国人,高颧骨,蓄着胡须,联邦快递帽在眼睛上方拉得很低,眼睛上戴着反光眼镜。黑色的羊毛外套的领子把他脖子左边上延至耳朵的一个文身遮住了一部分,文的是人的头骨。斯卡佩塔数出了八块头骨,但看不清头骨上面堆放着什么,只看到是什么东西的直线边。
“能放大吗?”她指着文身上看起来像是盒子的边沿问道,一点击,触控板就放大了。“也许是个棺材,头骨堆放在一个棺材里。这让我当即想到他是否在伊拉克或阿富汗服过役。头骨、骷髅、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骷髅、墓碑。换而言之,就是为死去的士兵立的纪念碑。通常,一块头骨就代表一个牺牲的同伴。像那样的文身在过去几年变得很流行。”
“RTCC可以就此展开调查。”马里诺说,“如果这家伙因为什么原因收录进了我们的数据库,那也许我们能查查他的文身。我们有文身数据库。”肉桂的强烈气味又回来了,勾起斯卡佩塔对火灾现场的回忆,她想起那些被火烧成平地的地方弥漫着的出人意料的气味。洛博碰了碰她的肩膀说:“你不熟悉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有。”她说。
“看上去像是个恶棍。”洛博补充道。
“门房罗斯说他身上没有什么能引起人恐慌的地方。”斯卡佩塔说。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洛博继续咀嚼口香糖,“正因为此他才会被上一栋大楼解雇,然后跑到你们那栋楼去工作。因为他玩忽职守,没有本分地守在办公桌边。他对此一点都不老实。当然了,他没有提他去年三月因为私藏违禁品遭起诉的事。”
“我们可以肯定他和这个家伙没有什么关联吧?”本顿指的是电脑屏幕上的人。
“这不能确定。”洛博说,“但是这个人?”他指的是脖子上绣有文身的人,“他也许不是联邦快递员,易趣网上可以买到这种帽子,这不成问题。自己做一个也成。你从CNN走回来的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洛博问斯卡佩塔,“你看到什么人了吗?尤其是那种不知为何就能吸引你目光的人。”
“我能想起的只有一个躺在长凳上的流浪汉。”
“在哪里?”本顿问道。
“靠近哥伦布圆环,就在那里。”斯卡佩塔转身指向那个地方。
她这才发现紧急救护车和好奇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卤素灯也灭了,街道复归明灭的黑暗中。很快交通就会恢复,住户会重返大楼,交通锥标、路障和黄色的胶带会消失不见,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她不知这种紧急情况在哪个城市能得到如此迅速的处理,正常秩序能如此之快地恢复。这是九一一事件留下的教训,用血的代价换来的技能。
“这一片区没有人了。”洛博说,“凳子上没有人,但也许是事故的原因把他们都清除出去了。你走回家时没有其他什么引起你注意的?”
“没有。”斯卡佩塔说。
“有时候人们留下具有危害性的礼物后喜欢在周围晃荡,想亲眼目睹事故发生后自己造成的伤害。”
“还有没有其他照片?”本顿问,他的呼吸触到了斯卡佩塔的耳朵,撩动着她的头发。
马里诺又点击了两张视频定格照片,将它们并排显示,是带文身的男人的全身相,他从公寓大楼大堂穿过,朝办公桌走来,然后离开了。
“没有穿联邦快递的制服。”斯卡佩塔说,“普通的黑裤子、黑靴子和黑外套,外套扣子一直扣到脖子上。戴着手套,我想罗斯说得没错,我想我看到了一点皮毛,有点像是兔毛。”
“还是没有什么印象?”洛博说。
“我想不起来。”本顿说。
“我也是。”斯卡佩塔表示赞同。
“好吧,无论他是谁,他要么是报信者要么就是送信人,问题是你是否知道有人想要伤害你或威胁你。”洛博问她。
“具体来讲没有。”
“广泛来说呢?”
“广泛来说人人都有可能。”她说。
“有没有收到过什么不寻常的粉丝邮件,寄到你马萨诸塞州或这里的法医办公室的信函?也有可能送到CNN。”
“想不起来。”
“我想起了一件事。”本顿说,“今晚给现场直播栏目打电话的那个女人。多迪。”
“正是。”马里诺说。
“正是?”洛博说。
“多迪·霍奇,也许是麦克连丝的一位前病人。”马里诺从来说不对那家医院的名字,后面根本就没有“丝”字。“我还没来得及去RTCC查她的背景,因为我被医生的这个小插曲给耽误了。”
“我不认识她。”斯卡佩塔说,接着想起那位打电话的人提到了本顿的名字,说起他写过的某篇文章,这让她又一阵恶心。
她转过身来对本顿说:“我不想问。”
“有些事我不能说。”他答道。
“那就让我来吧,我才不管什么狗屁要保护疯子的规定。”马里诺对她说,“那位女士经查实是麦克连丝的病人,她给本顿寄了一张音乐圣诞贺卡,也是送给你的,接着你在电视现场直播中接到了她的电话,然后就收到了这个包裹。”
“这是真的吗?”洛博问本顿。
“我不能证实。我从来没说她是麦克连的病人。”
“难道你想告诉我们她不是?”马里诺给他施加压力。
“我也不会说不是。”
“好吧。”洛博说,“这个呢?你是否知道这位病人,就是多迪·霍奇女士目前是否在这个地方,这座城市里?”
“也许。”本顿说。
“也许?”马里诺说,“难道你不认为如果她真的在,你应该告诉我们实话?”
“除非我们知道她真做了什么非法之事或是个威胁。”本顿开始说,“你知道程序是怎么走的。”
“噢,天哪。法律是用来保护无辜者的。”马里诺说,“是啊,我知道该怎么做。要保护精神有问题的人和青少年。但现如今八岁的孩子都敢开枪杀人,而我们却还要维护他们的隐私。”
“那张音乐贺卡是怎么送来的?”洛博问道。
“联邦快递送来的。”本顿点到为止,“我不是说没有联系。我没有这么说,我不知道。”
“我们会和CNN核实,跟踪多迪·霍奇给节目打的电话。”洛博说,“查查看她究竟是从哪里打来的。我需要一份节目录音,我们想要找到她,和她谈谈。这个人是否让你有理由担心她很危险?”他问本顿,“还是算了。你不能谈论她。”
“是的,我不能。”
“好。等到她把某人炸成稀巴烂的时候,你也许就能了。”马里诺说。
“除了知道是一个脖子上有文身的黑人留下的包裹之外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并不知道包裹是谁送来的。”本顿说,“我们不知道包裹里有什么,我们并不能确定里面是什么爆炸装置。”
“但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就足以让我不安。”洛博说,“我们在X光上看到了一些东西——一些铁丝、扣式电池、一个微型开关,而真正让我担心的是一个透明的小容器,类似于一根试管,里面装着某种塞子。没有发现有放射物质,但我们没有使用任何其他侦查设备,我们不想靠得太近。”
“太好了。”马里诺说。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斯卡佩塔问。
“我没有靠近。”洛博说,“我们上你那一层的人是从楼梯井走出去的,进你公寓的技术员全身包裹在防弹服里。除非气味特别强烈,否则她闻不到什么气味。”
“你今晚想处理吗?”马里诺问,“这样我们好知道里面究竟他妈的是什么?”
“我们认为晚上处理不安全。卓顿,也就是危险品处理技术人员,正在去罗德曼海峡的途中,很快就会到达那里,她会将TCV里面的东西转移到一个日用箱子里。她会使用探测器来判定里面是否有化学物、生物、放射物或核污染的可能,如果有什么东西排放废气,探测器能安全侦查出来。正如我所言,放射警报铃没有响,没有发现白色粉末,但我们还不知道。在X光上我们的确看到一个瓶状物品,里面显然装着东西,这令人担忧。包裹会锁进一个日用箱子里,我们明天一早就会处理,白天我们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在处理什么,我们认为这样更安全。”
“我们俩得谈谈。”洛博下车时马里诺对他说,“我也许整晚都要待在RTCC,看看在多迪这个怪物、文身还有其他冒出来的情况方面能查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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