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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一拐弯她就好像打算横冲直撞过去,她把法拉利赛车的Manettino控制开关设置在赛车模式,关闭了离合助力器。“这种事换谁都会担心。一旦上了电视直播,人们就知道你在哪里。很显然,她今晚在市内,我们可以采取许多方法来阻止人们对她做这种事。她应该采取措施不让那些要对她下手的人轻易得逞。”
“我们还是不要责怪受害者了。不是凯的错。”
“我反复告诫过她,看在上帝的分上,离卡利·克里斯宾远点。”露西把远光灯打在某个从她前面蹿过去的傻瓜身上,加大油门从他身边绕过,扬起的细石子朝他眼里飞去。
“不是她的错,她是想助人为乐。”伯格说,“天知道,卑鄙小人太多了,尤其是陪审团,人人都是专家。把车开慢、开稳点,像凯这样的聪明人应该知错就改。我们全都要。”
“她是想帮助卡利。我姨妈凯这次帮助的人也许只有她。你不可能让这种人改邪归正,这显而易见。看看刚发生了什么,我们将看到早上有多少人还在谈论出租车的事。”
“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刻薄?”
露西把车开得飞快,没有应答。
“也许是出于同样的原因,你才会对我这么刻薄。”伯格说,眼睛直视前方。
“会有什么原因?我们见面时间有多少?一周两次?我很抱歉你不喜欢过生日。”
“换作其他人也一样。”伯格说,只有在她试图平息紧张气氛时才会使用这种语气,“等你年过四十,你也会讨厌过生日。”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
露西把车开得更快。
“马里诺已经在去你住处的路上了吧?”伯格问道。
“他说他会晚点到。”这是那些不能算是谎言的谎言之一。
“我对这件事有不好的感觉。”伯格在想汉娜·斯塔尔,想海普·贾德。全神贯注,沉迷其中,对露西却不理不睬。无论伯格怎样安慰她或道歉都无济于事,昔日的甜蜜已然不在。
露西努力去想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夏天,纽约市宣布削减预算,整个世界经济开始摇摇欲坠之时,然后是在过去几周,忘记它吧。现在呢?已经过去了。感觉已经过去了。感情结束了。不。露西不会让它就此离去,不管怎样她都要挽回这份感情。
“我想再说一遍,结果最重要。”露西去抓伯格的手,拉近自己,用拇指抚摸着,“海普·贾德会开口的,因为他是个反社会的自大狂,自私自利,他相信这对他有利。”
“我感觉不太舒服。”伯格说,抓紧了被露西攥在掌心的手指,“感觉就快病发了,也许随时都会爆发。”
“没事的。我们会顺利的。别担心。艾瑞克有了第八种止痛大麻白寡妇,服食药用大麻不犯法。至于他从哪里搞到的?也许是从海普那里弄到的,海普是个癒君子。”
“别忘了你是在和谁说话。我不想知道任何有关艾瑞克或你是从哪里获得你口中的医用大麻的消息,我只希望你没有吸食,也永远不会碰那东西。”伯格之前不止一次说过,“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在室内什么地方种植大麻。”
“我没有。我不会再重蹈覆辙,已经戒掉多年了,我发誓。”露西笑道,换低速挡上了出口坡道,朝1-648南驶去,伯格的触碰令她安心,支撑了她的信心。“艾瑞克有几个手下,碰巧在自得其乐时遇到了海普,而海普恰好也经常光顾同一酒吧。海普是个习惯动物,不聪明,很醒目,容易与人为友。”
“是的,这你说过。我还是老话,如果艾瑞克把消息透漏给了不该透漏的人怎么办?比如海普的律师,他肯定会请个律师。等我和他见面后,他就会请。”
“艾瑞克喜欢我,我给了他工作。”
“没错。你相信一个临时雇工。”
“他是有记录的瘤君子。”露西说,“为人不可信,真查起来没有人会相信他。你不必担心,我保证。”
“我要操心的事太多了。你劝诱了一名演员……”
“他不是什么克里斯蒂安·贝尔①,看在上帝的分上。”露西说,“在发生这件事前,你甚至都没听说过海普·贾德这个人。”
①美国著名演员。
“我现在听说了,他名气够大。更重要的是,你鼓励他犯法,吸食违禁品,身为公职人员,为了获得不利于他的证据,你不惜采取非法手段。”
“我不在场,我人甚至不在纽约。”露西说,“海普和我的雇工周一晚上寻欢作乐时,我们在佛蒙特州。”
“如此说来,这才是你在工作时间带走我的真正目的。”
“你生日是十二月十七日,这可不是我决定的,我没料到我们俩会遇到暴风雪。”她再次感到心痛,“不过是的,在我们出城期间,我派艾瑞克去不同酒吧游荡是有目的的,尤其是你不在城里。”
“你不光是叫他去不同酒吧晃荡,你给他提供了毒品。”
“没有,艾瑞克自己买的。”
“他哪里来的钱?”伯格说。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是在让自己发疯。”
“辩护律师会以诱捕和无耻的政府行为指控你。”
“你可以说海普有做这件事的倾向。”
“你现在是在训导我吗?”伯格悔恨地大笑道,“你不知道我为何要去上法律学校。总而言之,让我们实话实说,你想把自己的想法注入海普心中,然后以我们不能证明的借口来控告他。你主要是让他吸食毒品后,让你雇用的奸细去引诱他谈公园综合医院的事,你对此有怀疑是因为你非法闯入了海普的电子邮箱,天知道你还干过什么,也许你还非法窃取了医院的信息。我的天哪。”
“我是通过正当途径获取他们信息的。”
“求你了。”
“除此外,我们不需要证明。”露西说,“这难道不是我们的目的?把好莱坞先生吓得屁滚尿流,迫使他乖乖就范。”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你的。”伯格说,更紧地抓住了露西的手,贴在自己身上。
“他本应该做个受人尊敬的人。他本应该帮我们破案。他本应该是个遵纪守法的正常公民,但你猜怎么着,他不是。”露西说,“这都是他自找的。”
第12章
探照灯扫过乔治·华盛顿大桥上纵横交错的钢铁支柱,那里有个跳桥者攀在缆索上。他是个大块头男人,约莫六十多岁,狂风鞭打着他的裤腿,他裸露的脚踝在强烈的灯光下像鱼肚一样白,他一脸茫然。马里诺无法将注意力从他房间的平面电视上正在进行的现场报道上挪开。
他希望镜头锁定在跳桥者的脸上。他想看清那里的情况,看清自己错过了什么。无论他多少次目睹这种情景,他的好奇心还是一样强烈。每一个绝望者的表现都不同。马里诺看过人们死去,看过他们临时反悔想继续活命,看到有人杀人或被杀,他直视他们的面孔,注视着他们断气或尚未断气的一瞬。看到的都不尽相同。愤怒、仇恨、震惊、悲伤、痛苦、恐惧、嘲讽、好笑,或种种感情交织,或面无表情。人不同,表现也迥异。
这些日子马里诺频繁光顾那间蓝色无窗房间查询数据,这里让他想起了时代广场,想起了耐克镇。他被眼花缭乱的图像所包围,有的图像是动态的,有的是静态的,全都比平面屏幕上的生命个体要大,两层数据墙是用巨大的东芝立体屏幕严丝合缝连接的。RTCC的软件正在搜查三百万兆字节的数据库,它在寻找那个符合戴联邦快递帽的男人特征时,一个沙漏旋转进其中一个立方体,数据墙上显示出他一张身高十英尺的监控摄像头图像,旁边是一张斯卡佩塔位于中央公园西边花岗岩公寓大楼的卫星照片。
“他不见了,他不可能顺利落水。”马里诺坐在电脑工作站的一张人体工学椅子上说,那里有位名叫佩特罗斯基的分析员在帮他。“天哪,他会掉到那该死的桥上。他哪根神经搭错了会去爬缆索?他会不会掉到一辆车上,把某个一边想心思一边开小宝马的可怜虫撞飞?”
“这种心智的人没脑子。”佩特罗斯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侦探,身着休闲西服,系着领带,在约凌晨两点,对乔治·华盛顿大桥上正在上演什么好戏并不特别感兴趣。
他正忙着往一份文身记录文件中输入关键词。酒醉,吐真言,酒醉吐真言,骨头,头骨和棺材。沙漏如警棍一般在戴着联邦快递帽的男人图像和斯卡佩塔公寓大楼的卫星图像旁的数据墙四分之一平面上快速旋转。平面屏幕上,跳桥者在瞻前顾后,像个神经错乱的荡秋千演员一样卡在缆索中。大风随时都会把他刮下去,那就是他的结局。
“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佩特罗斯基说。
“嗯,你已经告诉过我了。”马里诺说。
他看不清跳桥者的脸,但也许没必要看清。或许他懂那种感受。那个家伙终于骂了句“操”。问题是他这话什么意思。这么一大清早,他要么来个好死,要么待在他的人间地狱里,他爬到大桥北塔顶,冒险攀上缆索意欲何为?他是想寻死还是想发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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