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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三年又过去了,庆生进京赶考去了,西如呆在宛县确实无聊,不由想出去逛逛。
岂料还未出门,胡竹已经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小姐,不好了,咱们家的外面围了好多官兵!”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
“什么事这么慌张?”西如向胡竹喝道。
不是他表达不清楚,而是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外面好多官兵!把咱家给围起来了!”胡竹又重复了一遍。
她跟庆生,这几年都是安安份份的呆在家里,连宅子都不常出去,怎么会得罪人?
“知道是为什么吗?”西如已经冷静下来。
“那些人没说。”看到那么多的官兵,他已经腿脚发软了,哪还有勇气问这些。
说话间,有人已经冲了进来,其中一个貌似领头的,开口向西如道:“你便是那月娘罢?”
西如点头:“你们私闯民宅,是为何故?我家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
那人冷冷一笑:“这是搜捕文书,你自己看罢。”
说是给她看,其实也就是在眼前晃一下,就装了起来。
当即有四人过来,将西如绑了起来,直接装在车上拉起就走。
来到县衙,跟本没有过堂,直接扔进了牢中。
直到第二日,才有人问她:“你这些年银子都哪里去了?”
会这般问,估计是在家里没搜到值钱的东西吧。
这些年,不说田产、铺子、酒楼,就是周家的分红,也超过了十万,难道是周家不想再掏钱,暗中黑了她?
“你们将我抓进牢中,不审问我犯了何罪,倒问我银子哪去了,难道是想私吞民财?”西如冷冷问道。
这位江知县,在任两年,虽然没什么政绩,但也没落下什么特殊的把柄,今天怎么无故就抓了她?
除了田产,其他银票早存进了某大钱庄,没有她的特殊信物,一样没办法取到钱,她早防了周家。
“你这案子,根本不用审,小小年纪,谋杀亲夫,霸占财产,逍遥了这么多年,也该知足了!”那江知县假笑起来。
“我能不能知道原告是谁?”西如慢慢的问道。
“程门伍氏,告你杀人夺财,只要说出财产在哪,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江大人循循善诱,眼里犹如一团火在烧!
这么漂亮、自信的小娘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只是听她讲话也是一种享受,可是想到她的财产,他的心就更热了。
用她的财产,将她养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不就行了?
江大人正做着美梦,冷不防有人笑道:“大人好雅性,亲自到牢中来审案了。”
“你是谁,谁允许你进来的?”江大人美梦被不识相的人惊扰,不禁一身冷汗。
“我是谁,请你看看这个。”那人傲然拿了一块不知什么做的牌子在江大人眼前晃了下。
哪想江大人一瞧那令牌,犹如石化一般,呆了半晌,扑通一声就跪一下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丝毫没有冒犯钦差大人的意思。”
“听说你半夜还在审案,便来慰问一下”,那人说完,顺便不经意般的看了西如一眼,“原来是你。”
其实,西如已经盯着他看了许久了,听他这么一说,才不甚确认的道:“你是林二?”
依稀有那么点貌似,不过时间久了,倒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乍一看,他更像庆生。或许当年救他,也有这种原因在里面吧。
江大人一听这话,蒙了。
他也算官场的老油条,马上反应过来:“大人,您的这位旧识,犯了谋杀罪。”
“哦,审过了吗?案卷拿来给我看看。”林二不经意的道。
江大人忙差人将伍氏的诉讼拿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林二翻了两下,问西如道:“月娘,程伍氏说你谋杀了他侄子程明辉,你可有话要说。”
“不瞒大人说,程明辉是被他舅舅带去西北军营了,我当年能遇上你,也正因为这件事。”西如不慌不忙的道,“他舅舅姓孟,是位将军。”
江大人脸色惨白,硬着头皮道:“狡诈民女,少花言巧语、假词令色,是与不是等我派人去问过马上就有答案,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现在唯有硬到底了,有了这位的插手,他只有把责任先给推出去再说。只是,已经收了周家的好处,要不要给报信呢?
没等江大人想好,谁想那林二已经开口道:“既然这样,你就快些安排吧,前面还有一位在等着我们哪。”
江大人只得硬着头皮吩咐人用四百里加急送信去军营。
哪想林二却笑道:“大人,这是人命关天,驿站那些马,可不是只养着好玩的。”
江大人唯有苦笑着应了,信是林二看着他写的,这中间做不了假。
“里面那位姑娘,看起来精神可不太好,不会饿死在这牢里吧?她是本官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想起还差她十几两银子,还不知道她已经吃了官司呢。”
江大人脑子一片空白:“下官这就命人送宵夜进去。”
“多准备一份吧,我们也没吃。”那林二又道。
江大人这才发现大堂里还有另外一人,不过那人一副锅底脸,没开口他也不敢挨上去。
酒菜不多时送了上来,林二这两人似乎赖定了他一般,酒壶干了又干,菜换了又换,终是没提走的事,江大人只得一起熬着。
直到三更,林二才道:“给我们准备睡的地方吧,江大人这么晚也不用去别处了,也歇在衙门好了。”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江尚只有唯唯诺诺的份,哪还敢再动半点心思,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却不知另外房间里,两人正在说话。
“我怎么不知你还借过人家姑娘十几两银子?这会儿巴巴来还,不是要以身抵债吧。”
“以身抵债也不错,就是不知人家愿不愿意了。”
“你也该成家了,不然你老爹又该跑到……那哭诉我抢了他儿子了。”
“你还记得前几年我去西北的事?钱就是那时候借的,还欠了一份救命之恩。一个奇怪的女大夫,我怀疑这事跟周家有关。”
“证据。”
“其实,前几年,我查过这位姑娘,她的家产有一大半来自周家,周家每年要给她一万多两银子!”
“有这种事?”
“周家那醋的配方是她的,每年二成红利。那酱油,每年一成红利。”事实上还有其他的,不过当着这位的面,他肯定不会全说了。
这些生意虽然合法,不过周家那位云南总兵可不是怎么安份,他们就是为这个才查的周家。
……
江尚第二天睡醒,二话没说,直接给西如换了个房间,虽有人看着,但已经不像是牢房,每天好吃好喝的待着。
第五天.林二带了一个人来问话。
那人看到西如,瞳孔放大了许多,不过片刻就正常了。
西如看他这般不由多看了一眼,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像是她在高梁地里包扎伤口的那位。不过别人没提,她也就装做不知道。
凭直觉,那种人,她这种小百姓惹不起。
两人不过问些无关紧要的。
然后神秘的告诉她: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回去了。
出来后,那人问林二:“你若真有心娶她,你老头那关,我帮你过。”
“可能没这种机会了,她是程明辉的童养媳,那年她去西北,就是为了找他。”林二的声音木木平平,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那个程明辉?”
程明辉,官场新贵,圣上今年亲封的车骑将军,不是荫封,实实在在靠战场拼杀挣来的功劳。
“保护不好自己的女人,军功有个屁用!”讲话之人沉脸道。
两人正说着话,有差役爬进了县衙,哭丧着脸向江尚道:“大人,不好,有人闯进大牢了!”
“还不去告诉钦差大人。”有高个顶着,他这个小小知县怎会怕天塌下来。
“已经报告过两位大人了,他们说这件事需要大人您做主。”
江尚额头马上淌出汗来,“把人都带上,过去看看再说。”
众人拥着江尚进了大牢。
迎面碰到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见着江尚过来,也不知怎么就分开众人,上前照脸给了他一拳。
“将士们在前方拼命,你们就这样对待他们的家人?你这个狗屁父母官,还是不要做的好。”
江尚十年寒窗,哪跟蛮夫干过架,不由咧嘴朝差役们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个造反的乱贼给我拿下!”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这个蛮夫!
江尚抱头蹲在地上,只听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站起来冷笑道:“这下有你小子受的罢,让你狗眼看人低!”
半晌没人出声。
江尚勉强睁开两只熊眼一瞧:乖乖,倒的全是自己人!
打他的人,正站在两人中间。
那三人盯着他的样子,分明是想生吞活剥了他。
整天跟着他形影不离的钦差大人,这会儿却没影了。
“你……你是谁?想干什么?”
“敝人程明辉,也就是你前两天才接了状子,被谋杀的那个。”
“你说是就是?证据呢?”打也挨了,关键时侯一定得挺住。
少年扔给他一张牌子。
乖乖,居然是位将军!
不是说死了吗?怎么一下子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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