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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辉没再给他讲话的机会,直接用上了拳头。
等到打得他再也不知道疼,才开口道:“还不老实给爷招出真相来!”
作者有话要说:
☆、高兴
“不说是个哑巴?”
“面圣的时候好像都没有讲话。”
“据说那群文臣当场就闹了起来,武官们寸步不让。你猜最后如何?”
“如何?”
“陛下问,‘孟将军要告老还乡,请众卿推举一位出来。’然后事情就成了,也没人计较他是哑巴了。”
“除了他咱大周没人了?”
“有,比如我,只怕走不出京城祖母的眼泪就要把皇宫给淹了。”林二笑嘻嘻的道。
他是皇后的娘家侄儿,那老奸巨滑的皇帝怎么会给他西北的兵权?不过是随口过过嘴瘾罢了。
二殿下似乎看这位哑巴将军很不顺眼,他只是不想落井下石罢了。
“你调查他们很久了吧。”二皇子瞥了林二一眼。
“是的,那时候臣想把人情还了,没想到查出这么多有趣的事。”林二的声音沉了下来,“太医们会诊的结果,说他嗓子没有问题,但是什么时候能讲话,要看天意,只有……发生了对他很重要的事,必须开口,才可能会好。”
“确实有点小本事,看,江尚被拎起来了。”二皇子眼睛眯了起来,能单手提起一两百斤重的活人走这么久的人,只在传闻中听过,没想到今天居然亲眼看到了。
“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走吧。”谈兴正浓的林二突然间蔫了下来。
“小时候那点交情,说不定早淡了,真不去看看?”
“走吧。”林二这次没等二皇子,先走了出去。
还有什么好看的,她心里没他,只怕也不会等这么多年,他又何必自欺欺人。
二皇子却跟了过去。
江尚正咬牙切齿的望着大堂上跪着的一个妇人,“程伍氏,你指证程月娘杀死了你的侄儿程明辉,霸占了家产对吗?”
“对,月娘害死了明辉,可怜我那侄儿死得好惨啊。”她手上浸过辣椒水的,往眼睛上面一抹,不想哭也能流泪。
江尚恨不得把这蠢女人脸上给盯个洞来,一拍桌子,吼道:“那你好好睁眼看看,站你前面的是谁?”
伍氏抬头,看着眼前这少年,神情越来越古怪。
“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来讨命的。”那少年的声音异常沙哑。
“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干的,那毒是你哥哥买的,要找你找他去!”她瑟瑟发抖,神情呆滞,偏吐字异常清晰。
“那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认得,认得,你是老二程明远,不要找我,全是你大哥干的。”
这下,连听堂的百姓都呆住了。
大堂上传来一股另人做呕的味道,这妇人大小便失禁了。
少年向江尚道:“家父母当年死得异常蹊跷,还请大人彻查此事。”
江尚连连点头,“这个自然,理当如此。”估计这贼妇,是把儿子当做了父亲,以为闹鬼呢,赶紧查清楚,咔嚓掉比较放心。
“月娘,咱们回家吧。”少年上前一步,执着西如的手,像抱婴儿那般,小心将她抱了起来。
西如大窘,这小子,出去几年,混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这么大的蛮力!
“放我下来,我没事,可以自己走。”这样出去,还不要被别人笑掉牙。
“不这样,我要被别人笑话。”少年的声音如同破锣,估计是很久未讲过话,舌头十分僵硬吧。
外面传来了乐器声,似乎哪家在办喜事?
好像还是娶亲的,好奇怪,花轿怎么抬到县衙来了?
“人家在娶亲,咱们不能挡了别人!”也不知那孟家舅舅怎么教的,这么大的人了,行事还这么莽撞,不知道让人家娶亲的花轿先过去么?
“我怕你生气,自然是顾不得别人,别人娶亲,跟咱们什么相干?”少年一如儿时,一脸倔强。
“我没有生气,你好好的回来,又能说话了,我很高兴呢。”先哄一下,有空慢慢教育罢。
“真不生气?”
“真不生气。”
哪想他抱着她没动,那花轿倒被抬过来了。
她就这样被他抱着,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花轿里。
“月娘,说好了,不生气哦。”少年的声音,如同在哄要糖吃的小孩。
“先回去吧。”就是要训他,也要回去才行,她才不愿意在大街上被人看笑话呢。
花轿被抬了起来。
“月娘,先把衣服换上吧。”一个女子笑眯眯的开口道。
西如这才注意到,轿里还坐着明忠的媳妇周氏,她的手里,正拿着一套大红的衣裳,笑嘻嘻的看着她。
“家里酒席都摆好了,亲戚们也都到了,你那位干娘和干哥哥也来了呢。”周氏讲话不紧不慢的,手上的动作却很快,趁着西如不注意,已经把上衣给她换上了。
“附近庄子上的人也来了,估计要坐一百多桌呢,可热闹了!”见西如不说话,周氏掩嘴笑了起来。
“谁要结婚?”
“自然是你跟三郎了,哪里还有别人。”周氏把裙子也套好了,将她的脸端详了一下,“已经很漂亮了,只盘头发就行。”
她说着,连梳子都掏了出来。
真要结婚了么?
好像也该结婚了,二十一岁了呢。
比她小三岁的周氏,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大的今年五岁了呢。
怎么办?
西如一咬牙:那就嫁了吧,反正她本来就是他媳妇,依照庄子上的规矩,不必有什么婚礼,也不必有什么样的仪式,只要圆房就行了,而他还会担心她会不会不高兴。或者,她跟本就不是不想嫁,只是……有点没反应过来罢了。
等她想通,才发现自己头上早盖了块红布,花轿也停了下来。
“月娘,到了,三郎要抱你下去了呢。这一天,新娘子的脚是不能沾地的,到哪儿去,都要三郎抱着才行啊。等下了轿,要把手绢里的糖给撒地上,别人吃了,不牙疼。手绢要自己留着。”周氏轻声轻气的嘱咐道。
西如这才反应过来,本地娶亲,没有伴娘,好像是男方的女眷陪同,这规矩并不适用于小儿媳妇,这是本地那些旺族三媒六聘娶妻的标准,他们只是省了前面的步聚。
明辉给足了她脸面。
他已经抱起了她,后面小孩子跟着喊:“糖呢,喜糖呢,快撒糖!”
她忙将手绢里的糖散了出去。
又有少年们跟着后面一叠声的起哄:“三郎,累不累,要不要咱们帮你抱?”
她就这样一路被他抱到了新房里。
孩子们一溜烟的涌进来在床上,柜子里寻花生、红枣。
不多时,又有人喊:“吉时到,请新娘和新郎出来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然后,她又被抱回了新房,有人在她耳边轻声道:“月娘,新婚三天无大小,等下有人来闹,你担待些。”
据说这一天,人人都可以和新娘子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只要不太过份就行。他的意思,不是让她什么事都忍,只是怕她觉得委屈。
别人结婚的时候,西如也偷偷的观过礼,哪里会不知道,忙道:“放心,我知道的。你不要担心,先出去吧。”他在新房呆久了,只怕会有人取笑,她但心他面皮薄,不好意思。
“那我出去了,等下你那两个丫头会过来。”
门被关上了,然后又被打开。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大大的嗓门,一听就是胡菊。
“新姑爷长得挺俊的,恭喜小姐。”这是胡梅的声音,难得这个素日稳重的丫头,今天用上扬的语调跟她开玩笑。
“老太太和少爷也回来了呢,不过新嫁娘今天不能见娘家人,小姐可以后天回门的时候见到他们。”胡菊兴奋的道。
这一切,都像一场梦。
她结婚了,还有了娘家人。
外面很快响起了猜酒,划拳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小姐,一共有一百五十桌客人呢。知味斋今天停了,东西都拿到这边来了。”
“外面有舞狮子的,有杂耍的,还有唱大戏的,比过年还热闹呢!”
“对了,只顾着高兴,忘了给小姐倒杯水喝了!”胡菊忙将一杯茶递到了她手上。
“月娘,先喝碗汤垫垫吧。”周氏进来了,手里托了一大碗汤。
依照本地规矩,今天的席面先是八素八荤的凉菜,然后是鸡和鱼,接着是汤和炒菜,后面是油炸菜,然后是馒头和汤面。
一般来说,要评价主人家的席面做得好不好,主要是看汤和炒菜。
这个汤,要早早的用大骨熬好,里面配上木耳、黄花菜、青菜、肉丝、蘑菇之类加生粉后煮开,放上麻油和醋。
在这个以吃饱为主要目的时代,汤做得好,每次端回厨房,要见碗底,炒菜做的好,要吃得见盘底。这种席面的炒菜称为小炒,谐音“小吵”,多寓意赶快开枝散叶。
西如折腾了这么久,倒也真把这碗汤给喝完了。
“这汤是咱娘亲自下厨的呢!”周氏颇自豪的向西如道,她口中的娘指的是明忠的娘,明辉的堂伯娘。
“家里厨子一大堆,伯娘今天是客人呢。”西如忙站起来道谢。
“她这是高兴!”周氏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累
天色暗了下来,喝酒猜拳的声音依然没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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