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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祖爷我贪心,北派道义尽失,而且队伍越来越不像样,这个东西不是毁在他们手里,就是被江湖上其他帮派获取,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江相派’的核心口诀就会流于江湖,我们再无优势可言!而且,一旦流入恶人手中,老百姓就会深受其害,我们的‘替天行道’就成了空话,‘江相派’也成了贻害人间的毒瘤!”
兄弟们摸摸脑袋,终于听明白了:祖爷要窃取北派的秘籍。
“关键怎么弄到手啊!”二坝头说,“这种东西必然藏在绝密的地方!不是深山老林,就是地下三尺!”
祖爷摇摇头:“不一定。以我对钱跃霖的了解,他多半会带在自己身上。”
“祖爷的意思是用迷魂散把他撂倒,然后……”三坝头说。
“没这么容易。”
“那祖爷的意思是?”
祖爷眨眨眼说:“你们先回去歇息吧,到时听我安排。”
“哦。”坝头们失望地拍拍屁股走了。
夜里,祖爷又陷入了沉思。他对坝头们讲了假话,他的真正意图只会藏在心底。
第二天辰时三刻,三坝头求见。
“祖爷,刚才在堂口吊狍子,一个女子走了进来,点名要祖爷亲自给她算命。”
“什么人?”祖爷疑惑。
“不知底细。
但穿着十分高贵,长得……长得我敢说在上海滩数一数二。“
“没问她来历?”
“套不出来。像个富贵人家的太太,嘴很严,也不说算哪方面的事,只说慕名前来求祖爷一卦。
我感觉这是个肥狍子,只有您老出山才能对付。“
“你回去,就说我这几日会见政府要员,不便接待她,让她三日后再来。”
“明白!”
三日后,那个女的在三坝头的引领下来了。
“先生好。”女子行了个万福礼。
祖爷一看,这个女子果真生得漂亮,一双映光秀气鸳鸯眼,两道清秀分鬓柳叶眉,丹红樱桃富贵口,柔滑细软绵囊手,肤细白似雪,一笑夺人魂。从面相学上来讲,这是富贵高雅之相,美中不足者,颧骨略高,克夫之相。
祖爷见过美人,但没见过这么美的人,竟然愣了一下,忽而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说:“不必客气,请坐。敢问小姐芳名,为何而来?”
“小女子姓云,名采薇。”
“云采薇。”
祖爷听后频频点头说,“《诗经》有云:采薇采薇,薇亦柔止。好名字啊。”
云采薇莞尔一笑:“采薇采薇,心亦忧止。苦命的名字,何谈其好。”
“呵呵。小姐说笑了。”
“小女此次前来,是想单独请教先生一些事情……”
听了这句,祖爷抬眼看了看三坝头,意思是说:“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三坝头一直陶醉在云采薇的美貌中,根本没注意到祖爷的眼神。
祖爷咳嗽了一声:“徒儿!”
三坝头一愣,回归了现实:“哦,哦,师父,你们聊……聊着,我先退下了。”
“小姐请讲吧。”
云采薇突然一脸愁容:“唉。我家先生近日不知怎么得罪了上海警局的人,前天被抓了进去,说是在抗日期间投敌卖国,我家先生从未做过有违中国人良心的事……我此番前来,就是想让先生看看我夫君是吉是凶,能否平安回来。”
祖爷听后点头:“敢问你家先生是做何营生?”
“我家先生做药材生意,静安寺路上的‘云爱药堂’就是我家铺面。”“云爱药堂?你家先生是方济宇?”
“正是!先生何以知我夫君名号?”
“呵呵。方先生的大名谁人不知,当年抗战时,方先生联合上海商会为国军捐钱捐物捐飞机,高风亮节啊!不过……不过……方先生应该年近六旬了,据我所知,方先生的太太叫陈文美,夫妻俩的名字还上过报纸……”
“先生不必生疑,我是他第七个姨太太。”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了小六子的喊声:“祖爷!祖爷!”
随后是管家吴老二的声音:“六爷,别进去,祖爷在会客。”
“哎呀,有急事!”小六子冲了进来。
一进门小六子愣住了:“采薇姐姐?”
云采薇也愣了:“你是……你是小六子?”
“是啊!我是小六子!我是小六子!”
两人激动拥抱,祖爷看得云山雾罩,不明所以。
小六子赶忙指着云采薇对祖爷说:“祖爷,这是九爷的义女!”
“九爷的义女?”祖爷深感惊讶。
小六子迅速讲出了当初的一段历史。
九爷王亚樵叱咤上海滩时,有一年正巧赶上河北地区的“中原国术马戏团”来上海巡演。中国杂技,民国时期绝对世界一流,当时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马戏团,“空中飞人”“转车轮”“马上飞火棒”这些高难度的表演项目都是中国人发明的,那一年,这个马戏团就是要在上海表演场面宏大的“空中飞人”,王亚樵亲临现场观看。
几十个人身负钢丝,在空中腾挪翻滚,飞来飞去,看得观众们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不料表演过程中,出现了失误,一个男演员伸手接一个空翻的女演员时,没有接到,女演员直接掉在了地上,当时就摔得不省人事了。
更悲剧的是,这个女孩因为摔断了腿,从此再也不能表演这个项目,最后竟然被马戏团遗弃在医院,舆论一片哗然。
王亚樵听后倍感心痛,他自己出身寒门,深知做杂技这一行的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只有濒临饿死的家庭才会把自己的孩子送进马戏团,但凡能糊口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走这条路,那个年代杂技还不是一种艺术,而是一种糊口手段。
王亚樵心生怜悯,支付了后续的医药费,一直到女孩完全康复。后来王亚樵又给了她一些盘缠,让她回老家寻父母。
女孩流着泪说:“他们已舍弃了我,我再也不会回去了。”原来女孩的父母为了一家子能活下去,留下了3岁的儿子,将5岁的女儿卖给了马戏团,女孩永远忘不了自己当年撕心裂肺的痛苦,忘不了母亲绝情的背影。
“爷,我就跟您吧,当牛做马都行。”
王亚樵心软了,最后将她收为义女。后来王亚樵得罪了国民党,被军统追杀,为避免小姑娘受“斧头帮”牵连,就留下一笔钱将她寄养在一个朋友家。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当初那个懵懂奔命的小姑娘已俨然出落成上海滩数一数二的雍容贵妇。
祖爷听后,眼睛湿润了,想起了九爷的千般好,止不住一声长叹:“唉!”
“祖爷,我的线人告诉我,警察大队的
人好像奔我们堂口来了!“小六子想起了正事。”奔我们来了?“
“对,蔡学忠领头。”
“蔡学忠?”云采薇大惊,“就是他抓我丈夫的!”
“不要慌。”祖爷一阵思考后说,“这个王八蛋,坏事做尽!”
“先生认识他?”
“岂止认识!”祖爷说,“这个人以前是军统的人,后来抗战结束后,被派到了上海警察局任第一大队队长。”
“那我夫君有救了,先生可为我说情。”云采薇说。
小六子赶忙眨眨眼说:“姐姐,你误会了,蔡学忠不是祖爷的旧交,是仇人!”
“仇人?”
正说着,院外一阵脚步声。
“祖爷在家吗?”
祖爷马上听出了蔡学忠的公鸭嗓儿。
祖爷走了出去:“哟——蔡队长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都是老朋友了,别这么客气。”蔡学忠阴阳怪气。
“队长来此何事?”
“抓赤匪。”
“赤匪?呵呵。”祖爷仰天一笑,“上次蔡队长也是抓赤匪,这次又是抓赤匪,我这难道成了匪窝了吗?”
“呵呵。是不是匪窝,我说了不算。
云采薇是不是在这儿?“
祖爷故作沉思状:“刚刚是有一个女菩萨来我这儿求测,但是不是云采薇我不知。”
“搜!”蔡学忠一声令下,十几号人涌进屋子。
“队长!找到了!”警察们把云采薇和小六子围了起来。
小六子护在云采薇身前,端起拳头怒目而视。
蔡学忠冷笑:“干什么?英雄救美?功夫?来,你打一拳我试试,你快得过枪吗?”他举起枪晃了晃。
“六子!不要影响蔡队长办案。退到一边去!”祖爷大声说。
“不能让他们带采薇姐走!”
“哟?还采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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