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屎霸希望永远也不要赶到那个派对，希望他们能这么一直走下去谈下去。他们走进了地下通道，屎霸觉得他应该抱住妮可拉了。而这时，他的头脑中却响起了史密斯合唱团那首他很喜欢的歌《那道光永不消逝》：

在那黑暗的地下通道

我想，神啊，机会终于来了

但奇异的恐惧却抓住了我

我无法开口发问

主唱莫里塞那悲凉的嗓音，正好唱出了屎霸的感觉。他不敢去搂妮可拉，继续和她谈话的心气也大为降低。取而代之，他反而跑到卧室去找瑞顿和麦迪了。相比于对于爱情的举棋不定，他宁愿享受那种毫无负担的快乐。

每当性爱降临到屎霸头上，他都被一种强制的意志所驱动。尽管如此，灾难也离他不远。有一天晚上，一个以床上技巧闻名遐途的女孩萝拉·麦克雯在草地市场的酒吧抓住了屎霸，并把他带回了家。

“我们来试一次后庭花吧，我还没这么搞过呢。”萝拉对他说。

“呃?”屎霸几乎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

“从后面来，我还没用这种方法做过呢。”

“哦，好啊，这听起来真是……太好了，你知道……”

屎霸觉得他简直被性爱之神选中了。他知道萝拉喜欢和一群人一起厮混，只有在和这个圈子中的所有人都上过床后，她才会转移阵地。变态男、瑞顿和麦迪都和萝拉有过一腿，但这些前辈可都没尝试过他将要做的这项伟大事业啊。

可是萝拉却首先要对屎霸做点儿事情。她用塑料绳绑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又把他的脚踝也绑在了一起。

“我这么做，是因为不想让你弄伤我。你了解吗？当我觉得疼的时候，就得立刻结束，因为没人能伤到我。也从来他妈没人伤到过我，你明白么？”她尖酸刺耳地说。

“好啊……这主意听起来，听起来……”屎霸说。他也不想弄伤任何人。而萝拉的话也让他震惊。

萝拉后退了一下，欣赏自己的手工作业。

“操，真他妈美不胜收啊。”她摸着自己的胯部说。屎霸觉得自己很脆弱，而且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羞涩之感。他以前从来没被人绑起来过，也从没被人称赞过“美”。而这时，萝拉则爱抚屎霸啦。

屎霸自然爽得不得了，然而过了一会儿，她却停住了。部分是出于直觉，部分则来自于经验，她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进入正题。然后，她离开了房间。屎霸还被绑着，开始慌了。每个人都说萝拉是个古怪的女人：自从她的长期伴侣，那个叫罗伊的男人被送进精神病院之后，她就开始和见到的每个人乱搞。罗伊有三个毛病：性无能、大小便失禁、忧郁症。而对于萝拉来说，第一条应该是主要问题。

“他已经很久都不能正经八百地干我一次了。”萝拉告诉屎霸。就好像这事儿是她把他绑架到疯人院的合理原因。然而屎霸却替她辩解：她的冷酷无情，也是她魅力的一部分呀。变态男曾将她称为“性爱女神”呢。

萝拉回到卧室，看着被绑起来、任由她摆布的屎霸。

“我现在要让你提枪上马啦，但首先，我要先给你的那东西涂上一层厚厚的凡士林，这样才不会弄伤我。”她猛抽了一口大麻。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萝拉做得并不够精确。她没在浴室的柜子里找到凡士林，却找了另一种东西来取而代之。那是一种粘稠的胶状物。她把这东西往屎霸的那东西上涂了很多。那是维克软膏，一种类似于万金油的东西。

屎霸立刻感到了一种灼热感，并且痛苦地尖叫起来。他在捆绑之下使劲扭动着身体，觉得自己的那东西被送上了断头台。

“操，对不起，屎霸。”她大张着嘴说。

她帮他下了床，然后扶着他走向卫生间。因为仍未松绑，所以屎霸只能一跳一跳地前进，疼痛的眼泪模糊了双眼。萝拉把水池注满水，然后又到外面去找刀子，好把他手腕和脚踝上的塑料绳割开。

在很难保持平衡的状态下，屎霸把他的那东西放进了水里。没想到这样一来，他受到的刺激更强烈了，一阵剧痛让他摔倒在地，头撞在马桶上，眼睛上方的也弄了个口子。当萝拉回来，屎霸已经失去知觉了，黑红色的血流到了地板萝拉叫了救护车，屎霸在医院里才醒来，他的眼靖上面被缝了六针，还有严重的脑震荡。

他从此就再也没有跟萝拉上过床。据说没过多久，充满失败感的萝拉就打电话给变态男，让他帮朋友代劳了。

这起灾难之后，屎霸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妮可拉·汉侬的身上了。

“呃，我很奇怪妮可拉为什么没在这派对上……妮可拉，你知道他吗?”他对盖夫说。

“知道。她是个肮脏的婊子，逮谁跟谁睡。”盖夫随口道。

“是吗?”

屎霸脸上那几乎不加掩饰的关切和不安，让盖夫感到很有趣。他觉得很痛快，但还是刻意用僵硬、快速、对事不对人的口吻继续说：“是哦，我跟她搞过好几次，感觉还挺不错，变态男自然也搞过，还有瑞顿。我想汤米应该也没闲着，他也应该没少占便宜吧。”

“是吗？呃，好吧……”屎霸觉得很气馁，但同时也乐观了起来。他决定要停止吸毒，让脑袋保持清醒，否则这些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儿自己都不知道。

另一边的桌旁，“卑鄙”表示他必须摄取一些货真价实的营养了：“我就是他妈的李•马文（Lee Marvin，一个美国动作明星）。大家一起去找点儿吃的东西吧，然后再找一间高雅点儿的酒吧。”他刻薄地看着眼下这家山洞一样的、到处都是烟味的酒吧，那架势就好像自己是个高傲的贵族，却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一个如此下贱的地方。而事实上，他是看见了吧台那位老醉鬼。

他们离开酒吧的时候，天还黑着。他们来到了位于波特兰大街的一家餐厅。

“大家好好地吃一顿早餐吧。”“卑鄙”热情洋溢地看着其他人说。

大家都表示赞同，除了瑞顿例外。

“不。我不吃肉。”瑞顿说。

“我他妈的吃你那份里的培根和香肠，你他妈的吃黑布丁就行了。”“卑鄙”建议。

“是啊，当然好了。”瑞顿冷笑道。

“我他妈把我的鸡蛋和烤西红柿分给你丫，怎么样?”

“好。”瑞顿又转过头问女服务员：“你们这儿的油是植物油还是脂肪油?”

“脂肪油。”女服务员说道，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瑞顿。

“这他妈也没什么吧，瑞顿，没有区别的。”盖夫说。

“自己吃什么，应该由马克自己决定。”凯莉支持瑞顿。爱丽森也是这个意见。瑞顿觉得自己像个了不起的皮条客。

“你丫他妈就是想给大伙儿大家败兴!”“卑鄙”咆哮起来。

“我怎么败兴了？给我一份奶酪沙拉卷好了。”瑞顿对女服务员说。

“我们都他妈同意要吃一份像模像样的早餐了。”

瑞顿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什么了。他想对“卑鄙”说：去你妈的！但实际上，他却克制了这种冲动，而是慢慢摇着头道：“我不吃肉，弗兰克”去他妈的素食主义者，真他妈的狗屎。你需要吃肉，一个操蛋瘾君子会担心把什么吃到肚子里吗？这他妈真是笑话。”

“我只是不喜欢肉。”瑞顿说着，听到旁边的人都在窃笑，觉得自己非常傻。

“可别他妈告诉我你痛恨杀害动物的行为啊！记不记得，我们用气枪打猫打狗，还用火烧鸽子，把炮仗用胶带绑在白老鼠身上——这都是你过去的光辉事迹!”

“我不管杀害动物的事，我只是不想吃它们罢了。”瑞顿耸耸肩，感到尴尬，因为少年时代的残忍行为被凯莉知道了。

“真是残忍的混蛋，竟然有人会拿枪打狗。”爱丽森摇着头，鄙视地说。

“是啊，现在又是谁杀了一只猪还准备吃它呢?”瑞顿指着她盘子里的培根和香肠说。

“这不是一码事。”

屎霸环视一周：“其实……我是说……瑞顿做的是一件正确的事，但是原因却是错的。如果我们不会照顾弱小生命，我们就不会爱自己了……不过，瑞顿当个素食者也不错啊，我是说，如果能坚持不吃肉也不错啊……”

“卑鄙”软塌塌地趴在桌上，对屎霸作了个象征和平的V字手势。其他人都笑了。对于屎霸努力替自己说话，瑞顿很感激，但他却打断了他，以免他继续胡言乱语。

“我的问题不是坚持不吃肉，而是讨厌肉。那东西让我恶心。我就说这么多了。”

“好吧，不过我他妈还是要说，你败坏了大家的兴致。”

“怎么败坏了？”

“我说你有就是有!”“卑鄙”嘘嘘作声，指着自己道。

瑞顿再次耸耸肩。再争辩下去也没意义了。

他们很快把早餐吃完，除了凯莉。凯莉全然不管别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只是玩儿着自己的食物。最后，她把一些食物碎片分给了“卑鄙”和盖夫。

这时，有一个身穿哈茨队上衣的走了进来，他看起来紧张而不安，想买打包外带的食物。“卑鄙”这伙人就故意唱了起来：“噢噢噢，希伯队万岁！”然后他们还唱起了其他流行歌曲。收银台上的女人警告说，她要报警了，这群人才以优雅的姿态离开了餐厅。

他们又去了另一个酒吧。瑞顿和凯莉喝了一杯酒，就一起悄悄溜走了。盖夫、道西、“卑鄙”、屎霸和爱丽森则在继续狂喝滥饮。道西都喝得站不稳了，最终轰然倒地。“卑鄙”被几个认识的神经病拉走了，盖夫则用他的魔掌搂着爱丽森。

屎霸听到提泡乐队（T’Pau,一个英国乐队。《你手中的瓷器》（China in Your Hand)是他们的成名作）开始唱起了《你手中的瓷器》这首歌，马上就意识到，“卑鄙”用了点唱机。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llskw.org。来奇网电子书手机版阅读网址：m.llsk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