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男在利用谐音搞恶作剧）在酒吧吗?”

“这里有马克•瑞顿。”凯莉告诉他。变态男想了一秒钟，以为自己的玩笑穿帮了。但他还打算继续玩儿下去。

“不，我要找的是马克•杭特。”他用软绵绵的口气坚持道。

“马克•杭特!”凯莉对着酒吧喊起来。那些正在喝酒的人大部分都是男的，他们看着她，脸上露出笑容。”有没有人看到马克•杭特?”有些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看到，不过我是很想见一见的。”一个人说。

凯莉还是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她带着困惑的表情说：“电话里这个人要找马克·杭……”然后，她的声音就小了，睁大眼睛捂住了嘴。她终于弄明白了。

“要找马克•杭特的人可不只他一个啊。”当变态男走进酒吧，瑞顿笑道。

那些家伙哈哈大笑，得互相扶着才能站稳。

凯莉拿起桌上的半壶水泼向他们，但他们却毫不在意。在一片大笑声中，她感到被羞辱了。而更坏的感觉是，她觉得自己太不禁逗了。

然后，她意识到，并不是这个玩笑本身让她生气，而是酒吧里这群男人的反应让她难受。她在吧台后面，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笼子里的一只可笑的动物。她看着那些男人的脸，他们都变成了张着血盆大口狂叫的怪物。又是一个关于女性的玩笑，她想，取笑的对象是吧台后面的笨女孩。

瑞顿看着她，看出了她的痛苦和愤怒。这也让他心痛，并且困惑。凯莉平时是很有幽默感的啊。可现在她怎么了？他随即想：可能是快来月经了吧。这想法在他头脑中刚刚成型，但他又从酒吧里的大笑中察觉到了什么。那并不只是觉得滑稽的笑。

那是充满性别歧视的暴民的笑。

我怎么会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呢？他想。我他妈的怎么会想到呢？





归乡





专业人士好赚钱（本节以”屎霸”的视角叙述）


真是一泡屎，这彻底就是一泡屎。要让我说，“卑鄙”实在是个坏家伙。

“你他妈不要对任何人说，记住，不要对任何人说。”他对我说。

“呃，我是说，我已经讲得很明白了，很明白。放松点，弗兰克，放松点。我们不是已经搞定了吗，知道不。”

“是啊，不过不能告诉任何人，就连他妈的瑞顿也不能告诉。记住。”

对于有些家伙，你不能跟他们讲道理。你一说“道理”，他们就认为你“叛变”。知道了吧？

“另外，不要去买毒品。把钱藏起来。”他补充道。这家伙居然在教我怎么花钱了。

这确实是一趟富贵。分给那些帮忙的年轻人一些钱以后，我们每个人还剩下一大笔呢。而“卑鄙”这家伙现在却还在穷紧张，他就是那种绝不缩在安乐窝里享清福的坏家伙。真可怜……

我们又喝了一杯啤酒，然后打了一辆车。我们背上的运动书包，上面的文字不应该是阿迪达斯或者海德（head和adidas一样，也是著名运动品品牌），而应该是“赃物”。两千英镑，知道么，太厉害了。“别被吓尿了，这只不过是我力量的体现罢了……”弗兰克会这么说——不是“卑鄙”，而是另一个弗兰克。摇滚巨星弗兰克·扎帕。

出租车把我们带到“卑鄙”家。琼也在家，她正把孩子放在腿上。

“孩子醒了。”她对弗兰克说。她的语气更像是在辩解什么。而“卑鄙”的眼神，就好像他要把琼和孩子都杀了。

“操蛋。来，屎霸，我们到他妈的卧室去。我在自己家都不能得到一点安静！”他指着卧室门说。

“这些是什么东西?”琼看到袋子问。

“你他妈别问。你他妈只要管好孩子就行了！”“卑鄙”怒吼道。他说话的样子，就好像孩子不是他的。不过我觉得这也没什么错的，我是说，弗兰克本来就不是能为人父母的那类人。那么，他又是哪类人呢？

这次行动非常完美。没有暴力，没有麻烦。凭借那些复制钥匙，我们得以长驱直入。在柜台后面的地板上，有一块瓷砖是虚掩着的，掀开它，下面露出一块木板，那下面就是装满了可爱的钱的帆布袋了。妙不可言啊，那些钞票还有硬币。这简直就是通往美好生活的护照啊。

门铃响了。我和“卑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警察呢，但进来的却是一个小痞子，他是来分赃的。他可真会挑时候，我们正把钞票和硬币堆得满床都是呢。我们也正准备分赃呢，知道不……

“你们搞来的？”那家伙瞪圆了眼，好像不敢相信床上的好东西是真的。

“你他妈坐下！闭上你丫那张臭嘴!”“卑鄙”大吼一声，快把那小子的屎都吓出来啦。

我想告诉弗兰克，对这孩子和善点。我是说，毕竟是这孩子帮我们发了这笔横财。他把信息告诉我们，甚至帮我们弄到了钥匙以便复制。即使我没说话，但“卑鄙”也能从我脸上看出我在想什么了。

“这小逼崽子拿到钱以后，一定会他妈的到学校去臭显摆，跟他那些操蛋哥们儿和操蛋妞儿。”

“不，我不会。”那小子说。

“你他妈闭嘴！”“卑鄙”轻蔑地说，那小子再次差点大便失禁。“卑鄙”又转向我：“如果是我，我他妈一定会那么做的。”

他站起来，对着墙上的飞镖靶子，很用力很狂暴地射出三镖。那小家伙的表情十分紧张。

“在这个世界上，比告密的家伙可恨的只有一种人，”“卑鄙”说着，把飞镖从墙上拔出来，然后再用同样吓人的力气射出去，“那就是嘴上没把门的王八蛋。这种王八蛋只要一张嘴，就会比告密造成的破坏大得多。他会让告密的家伙知道我们做了什么，然后告密的家伙再去找警察汇报情况。到那时候我们就都完蛋操了。”

说着，他把一支飞镖径直射到了那小家伙的脸上。我立刻跳了起来，那小家伙也大声尖叫，忘乎所以地大哭，然后开始浑身发抖。

我看到“卑鄙”向他射出的，其实只是一支飞镖的塑料柄。他偷偷把金属头的部分拧了下来。但那小家伙还是在哭，看样子吓得不轻。

“这只是个塑料柄，你丫这个傻逼小崽子！”弗兰克一面嘲弄地笑着，一面数着那笔巨款。但他分给那小孩的，大多都是硬币：“如果警察问你，你就说是在游戏上赢的，或者是老虎机上赢来的。如果你敢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那你最好就希望被警察抓到监狱里，而不是他妈的被我逮到了，明白吗?”

“明白……”小孩仍然在瑟瑟发抖。

“现在滚吧，回那个自选商场接着干你那份操蛋兼职去吧。记住，如果我听说你在外面他妈的臭显摆，我会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孩子拿着自己的那份离开了。可怜的小家伙，只拿到了五千英镑中的几百镑。不过对于他这个岁数，这已经算是个大数目了。但我还是要说，弗兰克对这孩子太厉害了。

“哥们儿，那孩子帮我们每个人赚了好几千英镑……我是说……弗兰克……你对他也未免太厉害了，知道不?”

“我只是不希望这种小崽子到处吹牛，或者拿着钱乱花。跟这种小崽子打交道就是这样，实际上很危险。他们没有一点谨慎的意识，知道吗？这也是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洗劫商店和别人家的原因，屎霸，你是个真正的抢劫犯，你的嘴上有把门的。我很欣赏你的职业操守。跟专业人士一起工作，那就他妈的不会出问题。”

“是啊……你说得对，哥们儿……”我说。我还能说什么呢？真正的专业，这听起来还不错，很像那么回事儿。





一份礼物


我实在没法接着住在我妈家了。那实在让人头疼。于是，在麦迪葬礼期间，盖夫收留了我。我坐火车去找他，一路上还算顺利，没惹什么事儿；这正如我所愿。我带了随身听、一些坠落（Fall，一支英国乐队）乐队的磁带，四罐啤酒，还有一本拉夫克拉夫特（H.P.Lovecraft,和爱伦·坡齐名的美国奇幻文学作家）的书。那老家伙是个纳粹，但我还是最喜欢他的书。每当别人满脸堆笑地说着抱歉，想要坐到我对面的座位上，我就露出一副“别烦我，否则就对你不客气”的表情。这是一次很舒服的旅行，也很短。

盖夫的新公寓在麦当劳路，我决定溜达过去。到了他那儿时，他心情不太好。当他讲起心情不好的原因，我就有点后悔来找他了。而且我开始不想搭理他了。

“告诉你吧，瑞顿，你知道那个‘二等奖金’吗，”他摇着头，指着空空如也的客厅说，“我给他现金，让他把这地方清理一下，把墙上涂上腻子再粉刷一下。今天早上他对我说：‘我去百安居买工具。’而到现在还没看见他的影儿呢。”

从直觉上，我想告诉盖夫，让“二等奖金”来干这种活儿实在是疯了，而且居然还是先给他现钱，这更是他妈的蠢到家了。不过我猜，他现在可不想听我说这些了，而且我还是客人呢。我把背包扔进客房，然后就和他到了酒吧。

我想听听麦迪的消息，想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听了之后，我很吃惊，但又不得不说，那并非完全出乎意料。

“麦迪从来不知道自己感染了HIV。”盖夫说，“他可能已经感染一段时间了。”

“是肺炎或癌症之类的吗?”我问。

“不，是弓浆虫病。”

“哦。”我无言以对。

“真他妈惨。麦迪竟然出了这种事。”盖夫摇着头，“他想去看他的小女儿丽莎，就是他和雪莉的孩子，知道吧？但雪莉不让他靠近房子。他当时那个样子，雪莉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另外，你认识妮可拉·汉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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